「爸，我有罪！」
付芳菲帶著哭腔說道：「其實然然……不是您的孫女！」
聽見這話，整個沈家頓時炸開了鍋，尤其是沈明成，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的頭頂上一片綠意盎然，頓時沒壓住火，上前一把將付芳菲拎了起來：「你說什麼？」
他這些年雖然不太管家裡的事情，但是也沒想到付芳菲會出格到這種程度啊！
沈怡然不是他親生女兒，那她是誰的女兒？付芳菲這些年到底背著他幹了什麼？
想到這兒，沈明成的眼底滿是憤怒。
沈怡然此時也傻眼了，渾身都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她……不是沈家的孩子？
沈明鑫一家樂得看起了熱鬧，在一旁沉默不語。
「你別誤會！然然她……也不是我的孩子。」付芳菲趕緊解釋道。
聽見這話老爺子更懵了：「這是什麼意思？好好說！」
付芳菲將當年跟人換了孩子的事兒從頭至尾說了一遍，聽完之後沈明成跌坐在了椅子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沈家其他人也都懵了，他們也沒想到沈怡然竟然是別人家的孩子，而真正的沈怡然此時還不知道在誰的家裡呢。
「大嫂，這麼大的事兒可不能胡說啊！」祝春娟忍不住說道。
天底下的母親千奇百怪，但是為了利益跟別人換孩子的，她還聞所未聞。
「是真的，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做親子鑑定，然然她……跟沈家沒有血緣關係。」付芳菲含淚道。
這一刻沈怡然徹底崩潰了，丟了林陽的手就跑了出去，林陽想都沒想就追了上去。
追出去的時候沈怡然已經一腳油門離開了，林陽情急之下趕緊問沈明成要了鑰匙去追人。
沈家此時也亂做一團了，沈修文看著付芳菲質問道：「那我的孫女呢？」
「然然是誰家的孩子？」
「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付芳菲抹著眼淚說道：「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當年拿了支票之後就被我大哥拿走了，我一分錢都沒留下。」
聽見這話沈明成更是氣的夠嗆，他說怎麼自己錢也沒見到呢。
而此時的他也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付芳菲這麼些年來像是個冤大頭似的幫襯著付成華一家子，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修文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沈曼妮趕緊上前給他拍了拍背：「爺爺，您別激動！」
沈明成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付芳菲的臉上：「賤人！你竟然干出賣女兒的事兒來！」
被沈明成這麼一巴掌打下來，付芳菲不但不覺得疼，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這個秘密埋在她心裡二十多年了，在被林陽發現之前倒也沒有這麼難受，這段時間她承受了太多的煎熬了，現在事情說出來了，她也感覺輕鬆了不少。
太好了，終於不用帶著這麼沉重的東西繼續生活下去了。
「我女兒呢？你把我女兒還給我！」沈明成抓著付芳菲的胳膊使勁的晃動了起來。
付芳菲倒是想還，關鍵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在什麼地方。
當時她年紀小，哪兒有什麼當媽的覺悟？只覺得能換一大筆錢，而且對方也給了自己一個孩子，所以不虧。
現在想想，她這樣的行為的確是跟賣女兒沒有什麼差別。
「大伯母，這就是您的不是了，這麼大的事兒您怎麼到現在才說出來？」沈曼妮忍不住說道。
付芳菲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任由沈家人指責。
「滾！你給我滾！找不回我女兒，你就死在外面吧！」沈明成推搡著付芳菲往外走去，一丁點的情面都不給她留。
「行了！」
關鍵時刻，沈修文怒喝一聲，沈明成這才停了下來。
沈修文冷眼看向了付芳菲：「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怪不得從小到大我都覺得然然跟你們夫妻並不相像。」
「這些年我沈家也不曾虧欠過你什麼吧？你為什麼要幹這樣的事兒？」
「爸，我……當時小，不懂事兒。」付芳菲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
「我看你這樣的人就不配當母親！」
沈修文說著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對著沈明成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你們的女兒！」
「離婚的事兒……咳咳咳……日後再說！」
「爺爺！您咳血了！」
沈曼妮注意到沈修文的嘴角滲出了一抹鮮血，頓時嚇得不輕，趕緊招呼著將人送往了醫院。
一家人匆忙出了門，付芳菲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沈浩坐在輪椅上被人遺忘了。
「大伯母，你藏得挺深啊。」沈浩輕笑著說道。
付芳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踉蹌著走出了老宅。
沈浩笑著看著這一場鬧劇，只覺得有意思。
沈怡然既然不是老爺子的骨肉，那這公司將來是不是也有他的一份兒了？
沈浩低頭看見了自己的腿，一種不快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畢竟他今後也只是個殘廢罷了，就算是繼承了公司又能如何？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想到了林陽，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
沈怡然開著車在前面狂飆，林陽追出去的時候已經連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他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最終將車子開向了河邊。
循著河岸找了一圈之後，他終於看見了自己的車。
上了河堤林陽就仔細的在人群中尋找了起來，果然在這兒找到了沈怡然。
此時她坐在長凳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陽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並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陪著她。
一直到太陽下山，暮色降臨，他和沈怡然都一動不動，像是兩座雕塑似的。
林陽知道沈怡然的心裡不好受，也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怎麼安慰她都沒有用，所以選擇了陪在她的身邊。
隨著暮色降臨，河堤上的人也越來越少，沈怡然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林陽，怎麼會有人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拿去換錢？」
面對沈怡然的提問，林陽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