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和陳林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蹊蹺。
等到將現場處理好,兩人便驅車朝著城區內去了。
「剛才趙暢說的那個天我已經讓人去找了,但是只有這麼一個字,估計是不好找,可惜了,他馬上就把跟那人見面的時間地點給說出來了。」
陳林一邊開車一邊感慨道,眼瞅著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偏偏這個時候,知道線索的主要人物死了。
瑪德,這換做是誰都會忍不住吐槽吧?
「顧言呢?我覺得那傢伙應該還知道點什麼,我想見見他。」
「我也是這麼想的!」陳林跟林陽一拍即合。
與此同時,顧言正帶著一幫人在各個橋邊和路邊指認現場。
「這下面有三具屍體,每隔一百米一具,那邊的橋下還有五具。」
顧言戴著手銬一處處的指認那些被他們當做路鎮的人,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很多都是城市中的乞丐流浪漢之類的。
甚至還有一些是罪犯,犯的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只是他們死了沒有什麼人追究而已。
整個柳江城下,起碼埋了上千具這樣的屍體。
怪不得第一天來這兒的時候林陽就覺得陰森森的,給人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周世傑跟著顧言,聽著這些事情都覺得可怕。
整個柳江城,所有的橋和路下面都有屍體!
顧言反正現在是看開了,只要罪魁禍首得到了懲戒,他的死活倒也不重要了。
只是……還有一件事兒,他很想去辦。
就在這時,陳林帶著林陽趕到了現場。
車子停下之後兩人走了下來,再次見到林陽,顧言的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抗拒,反而是多了幾分希冀。
「怎麼樣了?」
陳林上前問道,旁邊的人趕緊遞上了自己記錄的數據:「目前為止已經記錄了八百七十六具屍體,還不到一半。」
「而且這些屍體大部分是埋在路下面的,很難完整的清理出來。」
聽著這話,陳林的面色沉了沉。
林陽則是來到了顧言的面前,朝著他微微挑眉:「聊聊?」
顧言沒想到林陽會主動找自己,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林陽帶著顧言走在一條路上,這腳下踩著的,是顧言的父親親手修的路。
林陽隨手遞給了他一支煙,見顧言戴著手銬不方便,林陽隨手就將那手銬給生生扯斷了。
這一幕看的顧言很是詫異,這些人果然各個都身懷絕技。
「你……是人嗎?」顧言小心翼翼的問道。
因為之前見識過了不是人的阿紅,所以在面對林陽他們這夥人的時候,顧言難免會小心一些。
「是。」林陽啞然失笑,替他點燃了煙。
顧言深吸了一口,這才對林陽說道:「謝謝你。」
「你的故事我也聽說了一些,雖然你是身不由己,但是也袖手旁觀了太多的生死。」
林陽開口說道,顧言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一些關於趙暢和柳業興的事兒。」
提到這兩個人,顧言的眼底多了一抹怨毒。
「他們已經死了。」
林陽沒有隱瞞,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跟顧言講了一遍。
後者聽完之後愣在了原地:「那我……是不是也會變成他們那樣?」
「目前不會,我們的藥物是能暫時的壓制住你身體當中的毒性的,但是不一定能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
林陽面色嚴肅的看向了顧言:「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些東西是哪兒來的?你見到這兩人跟什麼特殊的人接觸過沒有?」
「這些東西我也不清楚是哪兒來的,每次柳業興都帶我去一個小醫館打這種點滴,打完了就帶我去吃好吃的。」
「我當時也沒多想,因為這東西注射完了之後我身體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
「如果你們不說的話,我都不知道我中毒了。」顧言苦笑著說道。
林陽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顧言中的這種毒是能讓人喪失意識的那種。
「我跟趙暢幾乎接觸不到,只有……殺人的時候在一起。」
「等等!」林陽打斷了他的話茬:「那你們殺人的時候,都是自己動手嗎?沒有失手過?」
「這兩個人一個是市首,一個是首富,每次他們都會叫來幾個人,說是政府給他們分發什麼物資之類的,那些人就屁顛顛的來了。」
「在那之前,他們會提前做好準備,給他們喝的水裡都是下了藥的。」
「有時候柳皓軒也會跟著幫忙,那王八蛋甚至還會……侮辱那些年輕女孩的屍體。」
說到這兒,顧言眼底的冷光又多了幾分。
所以這就是說,他們四個人,在這些年裡,起碼殺掉了上千人,這個數字讓林陽大為震驚。
「那柳家人呢?他們既然一直都在監視你,那你跟他們的接觸應該不少吧?」
「不算少,但是柳業興對我還是很防備的,家裡來人就會攆我走。」
「那你見過他跟什麼特別的人接觸過嗎?」林陽趕緊問道。
他想從顧言這兒知道一些關於那個叫天的人的一些線索,找到這個人就很有可能能找到這背後的組織。
說不定就在柳江城這一片也有一個那樣的基地,早點找到早點給它毀掉,也免得節外生枝。
「有一個人很奇怪,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臭味,每次出現的時候都穿著一身黑色袍,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很嚴實。」
「這個人好像隔一段時間就會跟柳業興見一次面,有時候還會在他家裡住兩天。」
顧言一拍腦門說道,被林陽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
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天了!
「關於這個人你還知道點什麼?」林陽趕緊問道。
「這個人不是本地的,他應該是隔壁市的,每次來的時候還會帶一個司機一個保鏢,看著很有派頭。」
「當時我就在想,這麼有派頭的人,身上怎麼能那麼臭?」
說到這兒,顧言皺起了眉毛,似乎是想起了那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