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施主的意思是說,這井下還有一口困龍井,裡面困著一隻惡龍?」
「沒錯,不過這玩意已經被我處理掉了,今後不會出來作惡的,那地方之所以聚集著那麼多惡鬼,就是這惡龍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過分沉重,吸引了那些惡鬼前去。」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
弘業大師念了一聲佛號,朝著林陽雙手合十:「老衲替方圓百姓謝過施主的恩德。」
「大師,您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
一旁的慧心眨巴著眼睛看著林陽,這個小哥哥倒是有點意思,他的心,好像在發光。
「既然這事情也告一段落了,那我們一會兒就帶著慧心下山吧!」陳林迫不及待的說道,仿佛晚一會兒弘業大師就會反悔似的。
聽到這話,小慧心抓緊了弘業大師的衣服,小小的手帶著幾分不安。
「如此……也可。」弘業大師雖然不舍,但是這一遭,慧心總是要走的。
「慧心,去拿你的東西出來吧。」弘業大師看著慧心說道。
慧心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自己的禪院去了。
對於這個小徒弟,弘業大師很是不舍,反覆的叮囑著兩人,從保護他的安全這種大事兒,到他怕黑不敢一個人睡覺這些細節,千叮萬囑。
這字字句句當中,都是他這個做師傅的對徒弟的疼愛。
很快慧心就背著一個雙肩包和一個小布包走了出來,雙肩包裝的是他的生活用品,那小布包放的則是木魚之類的東西。
弘業大師朝著三人揮了揮手:「走吧。」
「師傅!」
慧心不舍的喊了一聲,朝著弘業大師跑了過去,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這一刻,林陽覺得心頭有幾分愧疚,像是自己拆散了他們似的。
他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陳林,陳林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有些心虛的將腦袋瞥向了一旁。
「咱們出去等吧。」
兩人出了院門,林陽遞給了陳林一支煙。
點燃煙之後,兩人同步深吸了一口。
「前輩,就非得給這小子帶上嗎?」
他不否認慧心的本事,但是這一趟實在是太危險了,他太小了。
「咱們缺少的就是這樣的人才,將來慧心能幫得上你大忙。」陳林目光堅定的說道。
林陽微微蹙眉,怎麼總覺得這些人都是為了他而存在的?
這樣一來,讓林陽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更重了。
此時,慧心已經走了出來,沖兩人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咱們走吧。」
雖然這小子語氣堅決,但是紅著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畢竟是個小孩子,能有慧心這樣的悟性已經很厲害了,還能要求他什麼呢?
出寺院的這一路上,慧心沒再回頭看過一眼。
出了寺院之後,三人打了個車朝著車站去了。
陳林已經提前買好了去西海的車票,這一路上慧心倒是不哭不鬧,自己的東西也一直都是自己拿著。
林陽主動要給他背包這小子還不樂意,說什麼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此時,三人坐在火車站外面的飯店裡,看著小慧心林陽有些發愁:「給他吃什麼啊?」
「只要不沾葷腥即可。」慧心主動說道。
陳林點了幾個菜,又單獨給慧心點了兩個白菜豆腐,叮囑商家不要沾染葷腥。
不過這小子倒是不難伺候,吃什麼都很香,對於他們碗裡的肉也絲毫不眼饞。
在這飯店裡倒也還好,這要是出門在外他們帶的那些乾糧可都是肉做的,那時候又給這小子吃什麼呢?
難不成買點大餅饅頭?這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那些東西不會長不高吧?
「我吃飽了。」
不等林陽擔心完,慧心已經放下了碗筷,面前的東西吃的乾乾淨淨,一點不剩下。
不愧是出家人,知道一粥一飯來之不易,不過林陽也知道了這小子為什麼吃素都能長胖的原因了。
吃飽喝足之後三人便上了車,因為人少目標小,陳林沒有走特殊通道,帶著兩人正常上了高鐵。
慧心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景象,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不會是你第一次坐高鐵吧?」林陽摸著他的光頭問道。
「看不起誰呢?我從三歲就跟師傅到處去講經了!」
三歲?
不過結合昨晚慧心的表現來看,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慧心一本正經的掏出了他的佛珠捏在手中,閉上眼開始默默地念起了經。
就在這時,一個老婦人懷中抱著個孩子來到了他們面前,一臉虔誠的朝著慧心喊了一聲:「小師傅?」
慧心睜開了眼睛:「阿彌陀佛,施主有什麼事兒嗎?」
「善哉善哉,我也信佛,難得遇到個小師傅,這點心意您收下,當我為寺廟添的香火錢。」老婦人說著伸出一隻手將一個紅包遞給了慧心。
慧心低著頭說道:「施主,出家人不領錢財,你我未有因果,您這心意我收不了。」
「小師傅,是這樣的,我這孩子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怎麼治都治不好,我想讓您給幫著看看!」
這女人是瘋了吧?慧心一看就是個小孩子,能看出個什麼門道來。
而此時,慧心卻抬頭看向了對方:「萬事皆有因果,施主種什麼樣的因便結什麼樣的果。」
聽到這話,那女人忽然情緒激動了起來:「不是的!不是我乾的!」
這一怪異的舉動讓周圍的乘客都嚇了一跳,女人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痴呆。
林陽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動起身扶著她坐了下來,順手將一枚銀針刺入了她的後脖子,女人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林陽這才看清楚,她懷中哪兒是什麼孩子?分明是個木頭人!
「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慧心依舊雙手合十滿臉的淡然,似乎早就知道了什麼。
剛才的騷亂引來了乘警,兩個乘警見到女人頓時心裡有數了,趕緊對林陽他們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們的疏忽,竟然讓這個瘋子混了上來。」
看這意思,這些乘警已經認識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