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冰封了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的力氣,根本動彈不得。
「一千年了!我終於出來了!」
一道張狂的聲音響起,林陽猛地打了個寒顫。
這玩意封印起來有點麻煩,但是放出來怎麼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些莊嚴神聖的龍吟聲在腦海中響起,林陽瞬間感覺身體溫暖了許多,那挾裹著自己的黑氣也瞬間散去。
龍魂已然從他的身體中鑽了出來,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而剛才那股黑氣也凝聚成了龍形,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身為神龍,竟被人類所用,簡直是屈辱!」
「你不屈辱,被人鎖在這困龍井裡頭上千年?」
「黃口小兒,也敢挑釁本尊的威嚴?」
「挑釁你怎麼了?有本事打過我!」
看著這兩道龍魂跟小孩子似的吵架,林陽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差個花生瓜子爆米花了,此生有幸,能看見真正的神仙打架,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兩道龍吟交織在一起,林陽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跟著震盪了幾下。
他不敢懈怠,趕緊將身體之中的那股氣息調動了起來。
山洞裡,一黑一黃兩道身影交織在一起,林陽看的眼花繚亂,要不是知道他倆都是公的,林陽都險些認為他們是在交配了。
這兩道身影抵死糾纏,一時間分不清高下。
幾個回合下來,兩條龍這才分開,你黑龍身形淡化了一些,那黃龍低頭舔舐著自己被咬下來的一塊兒魂魄。
好傢夥,打的還真激烈啊。
「小子,熱鬧看夠了嗎?」腦海中,那龍魂冷聲問道。
「前輩這是讓我幫忙?你們打架我摻和合適嗎?」
「狗屁的不合適,這種玩意就應該魂飛魄散!你不是會引雷嗎?快!把天雷引來,劈死這狗日的!」
聽著那龍魂大爆粗口,林陽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這還是他認識的那條龍魂嗎?
這聽起來多少有點不講武德了啊,不過他就喜歡這不講武德的方法!
林陽當即在原地開始召喚起了天雷,外面霎時間傳來陣陣驚雷炸響的聲音。
只是隔著這厚厚的山體,也不知道這天雷的威力會不會跟著打折扣啊?
那黑龍也聽見了這聲音,眼神中頓時露出了驚恐,顯然是害怕了。
估計他對這玩意有陰影,說不定千年前就是被天雷劈了然後被人封印起來的。
「爾等鼠輩宵小,只敢用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那黑龍冷哼一聲,那黃龍卻沒有給他機會,再次糾纏了上去。
因為他看出來了,這狗日的想逃走!
門兒都沒有!
轟隆隆——
林陽指揮著天雷朝著那黑龍劈了下去,因為他跟龍魂的心意相通,所以他做什麼對方也是能感應到的,可以在第一時間避開。
隨著那黃色的影子躲開,一道天雷準確的披在了那黑龍身上,雖然只是一個魂魄,但是也能看見他被雷劈出的蜿蜒身形。
對付這玩意林陽不敢大意,一道接著一道的天雷朝著那黑龍劈了下去,足足九道天雷之後,那黑龍的身形明顯虛弱了很多。
身側的黃龍一躍而起,朝著那黑龍就撲了上去,張大了嘴一口將其吞了進去。
這一幕看的林陽心驚膽戰,這老前輩還真敢啊,那麼大的一條龍,也不怕撐著自己。
待到一口將那黑龍吞噬下去,那黃龍也跟著消失了。
林陽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當中,應該是那龍魂回來了。
「前輩?」
林陽試著喊了兩聲,但是那龍魂卻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像是沉睡過去了一般。
……
青山寺,外面的天已經徹底的亮了。
一眾僧人已經散去,一根長長的繩子系在旁邊的大叔上,另一端延伸進井裡,旁邊有兩個人在左右兩側守著。
不遠處,慧心雙手托著腦袋盯著那井口出神。
「慧心!」
不遠處,弘業大師朝著他招了招手,身側還站著陳林。
慧心這才一溜煙的跑了過去:「師傅,林陽哥哥還沒有出來。」
「無妨,他會沒事兒的。」弘業大師篤定的說道。
若是這麼點本事都沒有的話,他就不是林家後人了。
一旁的陳林埋怨道:「大師,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喊我一起,我這把老骨頭雖然老了,但是多少能幫得上忙的。」
「我本想著有林陽施主就足夠了。」弘業大師如實說道。
陳林來到了那井邊,輕輕地扯了扯那繩索,依舊是空蕩蕩的,沒有半點反應。
「這玩意有多深啊?」他不禁好奇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這繩索有六十多米。」
聽到這個數字陳林微微蹙眉,這小小的一口井怎麼這麼深?
林陽那小子說是凌晨就下去了,到現在還沒點動靜兒,這不免讓他有些擔心。
「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再等等吧,我相信林陽施主會平安無事的。」弘業大師沉吟了一聲說道。
慧心也跟著說道:「沒錯,林陽哥哥不會有事兒的!」
見兩人這麼說,陳林也沒再堅持,但是給出了一個期限:「天黑之後這小子要是還沒回來,我就下去看看。」
弘業大師也沒攔著,等到天黑了那就十幾個小時了,也該回來了。
看著那深不見底的井口,陳林也有些發怵,這小子要是死在這裡頭,那可就死的冤枉了。
「你們是在找我嗎?」
一道聲音傳來,林陽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除了身上的衣服看著髒了點之外,沒有受一丁點的傷害。
「好小子!你從哪兒冒出來的?」陳林詫異的問道。
林陽來到了弘業大師面前:「事情有些複雜,大師可否跟我找個方便的地方說話?」
「自然。」
弘業大師帶著兩人再次來到了昨天的菩提樹下,林陽拿出了那枚已經徹底的沒了光澤的龍鱗。
這東西現在看著就像是一片很厚的塑料,上面刻畫著一些符文,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