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雲同志一行人很想繼續吃瓜,奈何當事人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薄一白帶著阿瑟回了房間,姜銳擇也一臉凝重的跟了過去。
姜酒和姜雲笙先去了自己房間。
……
門一關,姜銳擇眸色銳利的盯著阿瑟,眼裡滿是警惕。
阿瑟依舊帶著皮卡丘臉基尼,那雙紫羅蘭般的眸子裡透著森寒和戒備。
像是一隻時刻會張開獠牙的小獸。
「我記得他。」姜銳擇開口道,「是叫阿瑟對吧?」
薄一白嗯了聲,扯了扯阿瑟頭上的耳朵:「放輕鬆,他是你酒姐姐的哥哥。」
阿瑟眨了下眼,敵意稍微減淡了些,抬頭道:「我不是你侄兒嗎?應該叫嬸嬸吧。」
薄一白唇角輕勾,「那就叫嬸嬸。」
姜銳擇反應過來一大一小的對話內容,不滿道:「老白,你少占我妹妹便宜啊!你老實交代你昨晚把我妹妹拐去幹嘛了?」
「還有這小鬼……」姜銳擇指了下阿瑟,很快又把爪子收了回去,有些欲言又止。
阿瑟冷冰冰看著他,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過去,「我去上廁所。」
很顯然,阿瑟並不想上廁所。
只是看在自己酒嬸嬸的面子上,給眼前這個二哈叔叔一點面子。
姜銳擇抓住機會上前,壓低聲音道:「你瘋了嗎?你昨晚到底幹嘛去了?這小鬼頭不是在仲裁所里嗎?怎麼會在這裡?」
「他一直在北境,當初我沒把他交給仲裁所。🍟♣ ❻❾𝕊𝕙𝓊𝓧.C𝓞м ♝☮」薄一白語氣平淡。
「什麼?」姜銳擇看他像在看一個瘋子:「你瘋吶?」
薄一白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靜靜看著他。
「姜銳擇,你應該知道,阿瑟是個受害者。或者說,宙斯的造神計劃中,除了我,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姜銳擇緊咬著牙關。
他當然知道,那個該死的計劃滅絕人性!把活生生的人當成實驗品!
姜銳擇並沒有深入接觸過『造神計劃』,當他知道時,那處實驗基地已經被毀了,活著走出來的只有兩個人。
薄一白和阿瑟!
就連他,也不知道薄一白到底在那個實驗基地里經歷過什麼。
他只知道,那個基地里的人都是死在這個叫阿瑟的少年手裡!
這少年,是個絕對的危險人物!
而薄一白……
「到現在我都覺得你是個瘋子!」姜銳擇死死盯著他:「為了報仇自願成為實驗品,我有時候懷疑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薄一白端著杯水,靜坐著。
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像是惡鬼披著人的皮囊。
他沒有回答姜銳擇的問題,而是道:「以後我是阿瑟的監護人,他的一切,我負全責。」
姜銳擇聞言,沒再說什麼。
沉默了會兒,他問道:「宙斯的事,你告訴我妹了?」
薄一白眸色微動:「說了一部分。」
姜銳擇有些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薄一白睨了他一眼:「你的事我沒說,要說你自己去講。」
姜銳擇長吐出一口氣,有點煩躁的撓著頭:「你也不怕嚇著我妹?」
薄一白似乎有點想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妹妹的膽子可比你大多了。」
姜銳擇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還是說出了心裡的疑惑:
「這段時間我認真想過你的一些話。」
「老白,我妹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懷疑她啊,我就是覺得……」
姜銳擇本就笨嘴拙舌,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找到姜酒,他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甚至激動到有點失智,現在時間久了,他稍稍冷靜後,腦細胞也開始正常運轉了。
按照薄一白說的,他在努力了解自己妹妹的過去和喜好,可越是了解,姜銳擇越是困惑。
姜酒的過去和現在,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她力大無窮甚至還會古武寸勁!
不但如此,連賽車的本事也是一絕!
可這些,她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她過往的資料里,壓根沒有掌握這些技能的機會啊?
這個時候,姜銳擇想起了一開始薄一白的『提醒』!
「每個人都有自己秘密,你會因為她有自己的秘密,就不把她當成妹妹看了嗎?」
薄一白目光平靜的看著他,眸底看似無波,卻有一種實質化般的銳利。
叫人覺得如芒刺背。
姜銳擇毫不猶豫的回答:「怎麼可能!她變成什麼樣都是我妹妹!」
「那就行了。」
薄一白喝了口水,「什麼時候她願意告訴你了,自然會告訴你。」
「即便是我,也沒資格替她去做決定。」
姜銳擇明白這個道理,很快又品出不對勁:「什麼叫即便是你?!」
「我說老白,你別見縫插針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你和我妹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
這時。
洗手間門打開了。
漂亮少年頂著皮卡丘頭套走了出來,徑直走到姜銳擇身邊,姜二哈下意識的退後了三步。
等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小鬼給震懾了後,很是羞惱的瞪大眼,握拳叉著腰,一副老子不怕你的模樣!
阿瑟擋在薄一白身前,冷冷盯著他:「我和叔叔要休息了。」
「現在是白天!」姜銳擇瞪大眼。
「未成年發育不管白天黑夜。」阿瑟語氣依舊冰冷:「你要打擾我成長發育?」
姜銳擇:What F**k?
他憋屈的手抖,狠狠丟下一句話:「你倆慢慢發育!」
他氣沖沖走了之後,阿瑟悶聲道:「我不喜歡他!他好笨!他真是嬸嬸的哥哥?」
薄一白嗯了聲:「所以你要學著包容他。」
阿瑟癟嘴:「我盡力。」
「休息吧。」薄一白說完,準備去洗個澡。
阿瑟卻叫住了他:「白。」
「嗯?」
「你什麼時候和嬸嬸結婚?」
薄一白腳下一頓,回頭看向少年。
阿瑟把頭套摘下來了,神情很認真:「我想和你還有嬸嬸一起生活。」
薄一白沉吟了片刻:「我努力。」
「她還沒答應嫁給你嗎?」少年再問。
薄一白:事實上……他連個名分都沒……
阿瑟見他沉默,皺起了眉:「你原來這麼沒用的嗎?」
薄一白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理會他,揉了揉眉心。
果然,叛逆期的孩子不好帶!
他忽然有點後悔把這個麻煩攬上身了……
念頭在腦中一轉,他垂眸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明明最討厭麻煩,這一次到底是怎麼了?
不過這個小麻煩的提議倒是不錯。
三個人一起生活嗎?
薄一白眸色漸暖,那樣的生活應該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