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清看著眼前的那碗鮮紅血液,下意識皺起眉頭,一時啞口。
這個男人好像和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雖然說是要當她主人,可是這又給她做飯,又給她找衣服,還帶她泡溫泉,還餵她喝血的……
這、這他確定是在當主人?
「夫人?夫人?」
一邊玄門的女人試探性地開口叫著,一臉的小心翼翼,若是不小心惹火了這位主兒,不知道主上會怎麼弄死她呢。
來之前主上就刻意親口吩咐過,務必要小心翼翼,雪女又偷偷吩咐了一次,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伺候這個主,千萬不能怠慢。
「怎麼了?」
孟晚清轉頭看著她,眼中滿是無奈,她想不通。
「夫人,有什麼事一定要隨時吩咐我,能為您效勞是我們的榮幸。」
女人畢恭畢敬地跪在一邊,臉上滿是恭敬。
「沒什麼事,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我會叫你。」
孟晚清心裡很亂,抬手揉著額頭,轉身站在窗前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忽然瞧見樓下幻齒虎。
……
那個男人真的會幫她拿到幻齒虎的脊骨麼?
如果他沒有怎麼辦?難不成要為一個幻齒虎的脊骨跟著他一輩子,況且傅司城什麼時候回來啊。
她得找傅司城回來啊,要不然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總不能讓這個惡魔一直占著傅司城的身體?
於是孟晚清來到玄門的書房,開始研究一下玄門的歷史。
奇怪的是,不管哪個門派對門主的描述一定是多而且多的。不管是門主的戰績,還是身份,還是曾經的殊榮,恨不得寫一大本書才好。
而玄門的圖書館卻很奇怪,似乎根本查詢不到什麼關於傅司城的事!
奇了怪了,門主的事跡不應該大肆宣揚麼?
傅司城是這樣一個低調又內斂的人麼?
孟晚清捏著書本,點了點頭,好像……還真是!
他堂堂南域少主,為了隱藏身份在傅家受了那麼久的委屈都絲毫不放在心上。
他是個強者,是個有忍耐力的人物,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在孟晚清眼裡,傅司城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人。可能天樂居的那群人都以為傅司城能和孟晚清在一起,是傅司城的榮幸。可孟晚清自己知道能得他的喜歡,是她的榮幸。
書頁紙張在她的指尖翻閱,孟晚清看了一本又一本書,卻依舊沒對傅司城有任何過多的了解。
上面只有玄門歷史上記載了一句,傅司城,玄門主上,無上尊者!
也就是說,很早以前傅司城就是無上尊者了?
可她明明記得後來說的都是至陽尊師的,怎麼會忽然就無上尊者了?
傅司城那個太陽法陣她也看的清清楚楚,明明也沒到那個層次啊,怎麼就無上尊者了?
如今這個是無上尊者的確沒錯,難不成,那個不是傅司城?這個才是傅司城?
不管如何,那個消失的傅司城她都要找回來。
書房外面,一個一身黑色長袍的男人在那裡站了好久。
「主上,息怒。」
他身旁,一個女人畢恭畢敬地跪在那裡。
要知道,玄門的一切都是傅司城給與的,玄門的法陣都是由傅司城自創的。
相比聖門的金黃色不同,玄門的藍色又冷又寒人,讓人僅僅是看看就覺得十分滲人。
「她看多久了?」
男人聲音很低,眯起眼看著孟晚清修長的手指在書架上到處亂摸的樣子,周身寒氣更濃。
這女人在找什麼?在找那個男人麼?
那麼一個軟弱無能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廢物人格,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看了很久,好像是要找到什麼重要的東西,但貌似一直都沒有找到。」
身邊女人又低聲回答著,眼中滿是尊敬,她一身白色的衣服在傅司城黑色的衣服面前,顯的十分弱小。
整個玄門,玄門眾人只能穿黑色白色兩種顏色的衣服,這是玄門門規。當年傅司城創建玄門開始,玄門之內就沒有出現過別的顏色的衣服。
在這個非黑即白的世界,原本就沒有別的顏色可言。
傅司城聞言,當即便猜到孟晚清在找什麼,這個女人是在找讓他離開的方法吧。
他腳步深沉,邁步走上前去,隨後關掉了書房的門。
忽然出現的響動,嚇得孟晚清手中拿著書的指尖一顫,她的察覺能力也算是不錯,怎麼一點都察覺不到這個男人在附近的氣息。
無上尊者,就這麼強?
「找到了麼?」
傅司城陰冷開口,帶著威脅。
孟晚清放下手中書本,轉頭迎上他陰森森的目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沒找到,我沒看到書上寫著有關你換心臟的事,那是一件很麻煩很麻煩的事麼?」
她轉移話題,隱藏心中膽怯,假裝不知道傅司城在說什麼。
「除了這個呢?沒找到別的?」
傅司城步步緊逼,高大的身形,將她整個身形徹底罩住,那強大的氣勢,如大軍壓境。
孟晚清頓了頓,表面沒有任何表情的轉變,心中卻十分緊張,這個男人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該死,他太強大了。
「妖女,是不是我對你太寬容了?」
他垂下頭,長長的墨發如在溫泉里一般,再次垂到她肩頭。
兩個人距離特別近,孟晚清幾乎能感覺到他噴在她臉上的氣息,熱熱的,濕濕的。
這這男人是要怎樣啊?
「主、主人,您先別惱,先聽我給你編一編……」
孟晚清一緊張,把心中的實話說出來了,當即嚇的小臉一白。
「好!」
傅司城直起腰,雙手負在身後,眼帘微沉,眯起眼睛看著孟晚清,饒有興致。
那潛台詞好像在說:你編,繼續編!我看著你編。
孟晚清也瞧出來了,這男人分明是在無聲地訴說著:編的好就放走你,編不好就抬走你。
「老公……」
她忽地一把抱住面前男人,一臉委屈,聲色具下:「我想我們的孩子了,都是聖門的人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這可憐的小模樣,頓時傅司城怔了怔。
饒是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依舊忍不住抬起大手輕輕環上她的腰間。
孟晚清靠在他懷中,聞到了傅司城熟悉的味道,下意識鼻子一酸,真的哭了起來。
「我把一切都弄丟了,我真是無能。」
這是她作為北境神帥的自責,原本有了寶寶,她以為她又有了血脈至親,可沒想寶寶連出生都沒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