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你要挺住,切切不可告訴他。」
夏亦瑤點點頭。
她木木的走到了病房內,將那一坨廢鐵放在了旁邊的床頭柜上。
有兩個看護在照顧費母,可以說吃喝拉撒完全處理到位。
兩人是費承宇斥重金找來的,自然是任勞任怨,將這位可憐的長輩看做了自己的母親。夏亦瑤盯著那張滄桑的臉看,看著看著腦海中浮現出了小漁村的畫面。
陽光。
夕陽西下。
海天一色的曾經,航行在遠處的船隻,淳樸的漁民以及那孤獨的背影。
她就這麼日復一日站在碼頭等候丈夫平安歸來,她深沉的眺望著遠處,不時地來人打聽。
看天邊最後一抹斜陽消失在地平線,她也沒有失望。
「你啊,」費母對空氣自言自語,但顯然在她的潛意識裡畢竟還有說話的對象,「最喜歡吃我做的西紅柿炒雞蛋了,我等你回來。」
這是愛。
這是根深蒂固生在了心頭的刺……
看費知非的母親成了這模樣,夏亦瑤的心沉甸甸的。
偏此刻老弟的電話到了。
她急忙走了出去。
「喂,找我做什麼?」她唯恐哭腔會被費知非聽出來,一面靠近走廊的窗戶看外面,一面和他講電話。
費知非洋洋自得一笑,「我這一期的節目出來了,審片的時候就準備發給你的,但想著你在忙,現在後期都合成了,你看看?」
「你自己看著辦吧,」夏亦瑤橫豎是準備將他培養成台柱子的,這些事在未來自然需要他自己個兒綢繆了,聽到這裡費知非微微吃驚,「姐,你在哭?」
「哭?」
她急忙擦拭一下眼睛,似乎果真濕漉漉的。
這讓夏亦瑤想到一句歌詞,「我的眼睛在流汗」。
但內心強大的夏亦瑤很快就修復了崩潰到支離破碎的情緒,「早起我在看天,許久沒看藍盈盈的天了。」
那邊岔開話題,「你真的交給我了?」
「非你莫屬,我相信你。」
費知非還準備做一點必要的介紹,但顯然對方沒有繼續聽他說下去的意思,「好了,我還在忙呢,很快就回。」
「那,咱們就在網站看了。」
今天審片結束,下午就可以在電視台和網站看到了。
這是費知非進入恆星後,第一次集主持、演藝於一體的展現。
這節目韻味十足,多姿多彩。
節目上線,依舊是一片好評,彈幕都是溢美之詞,費知非的基調完全和她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這是普法類別的節目,自然是眼淚多過歡笑了。
費知非準備帶組員到下一刻城市,又給她打電話。
「我們這是等你回來再走,還是怎麼著啊?」
「你們可以先走,我隨後就到。」
她知道,自己一時半會不可能回去了。
有一種衝動讓她心跳加速,她多想告訴費知非這些事。
大概是心有靈犀,對方似乎也知曉情況。
「你有事情隱瞞我?還是有話說?」
「不要瞎猜,什麼都沒有。」
她不能讓他繼續擔心了。
她希望弟弟能代替自己將節目做好,這是費家一整個家族的初衷,「我來看你?」
「你知道我在哪裡啊?好了,做節目去,我還準備看第二期呢。」
節目製作人換了,潛移默化的背後是不得已的,但節目的本質和一切都保留了之前的原汁原味,觀眾其實其實未必能看出異常。
掛斷電話,夏亦瑤和父母出去吃東西。
到餐廳,三人都沒胃口。
她味同嚼蠟,又怕父母擔心,畢竟張太那雙苦楚的眼睛已在端詳她了,「最近遭遇的事情多了,瑤瑤,你要挺住。」
「我沒事兒啊,千好萬好,倒是你們,要吃飽喝足。」
「都是我不好……」張太陷入了自我怪責的邏輯閉環。
夏亦瑤抓了母親的手。
冬瓜湯來了,她盛一碗給母親,「媽,你喝這個敗敗火。」
費承宇在抽雪茄,慢條斯理的吐出濃濃的煙霧,他看向女兒,「瑤瑤啊,這也是有人在安排啊,我好奇在他們既沒有勒索,也沒傷害她,究竟還有什麼目的?」
「不知道,」夏亦瑤的心卻咯噔一下,「這好像是顧二叔的戰術。」
顧靖宏最喜歡分散火力,那麼危險一定在那邊了?
但節目組那邊風平浪靜,沒一點兒問題,這讓夏亦瑤也百思不解。
在那極端的沉默里,夏亦瑤倉皇了,她急忙拿出手機給弟弟打電話,結果弟弟的電話卻自動關機了。看書溂
聯絡了助理徐浩梅。
對方道:「他走了,不知道去哪裡了,說下午會回來,我在收拾東西。」
夏亦瑤點頭,「這邊可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
雯雯皺皺眉,思忖片刻,這才說:「沒什麼好奇怪的啊,一切和之前一樣,好了好了,您就不要擔心了,咱們回頭見吧。」
電話那邊,雯雯在指揮人拆臨時舞台之類,的確忙的很。
她不好繼續攪擾。
回頭,費承宇已和張敏敏走了出來。
「你先回去,」他道:「我隱隱約約似乎猜到了什麼,這是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
夏亦瑤想不明白父親話裡頭蘊藏的秘密。
「總之一句話,你先回去,這裡的事交給我就好了,有我呢。」費承宇眼神篤定。
「也好。」
他相信父親的判斷,「我訂機票。」
但就在此刻,夏亦瑤卻聽到了弟弟的聲音。
回頭就看到了費知非。
一家三口都想不到會在這遇到他,這那裡是巧合?這分明是意外驚嚇,看費知非來了,張太的神色明顯變了。
一種深沉的內疚讓她肩膀戰慄。
「我來了你們不高興嗎?」
為什麼一切和預算的完全不同呢。
「所以,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人在飛機上呢?」
「這……」
看出眾人神色異常,但卻不知異常在哪裡,他遲鈍的點點頭。
夏亦瑤盯著弟弟看看。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之所以沒第一時間說給你,那……」話才說到這裡,支隊長又到了,「那人醒來了,奄奄一息,他嘟囔什麼,我也聽不清楚,夏亦瑤,咱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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