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沒有看輕你的意思

  陸老爺子氣急敗壞。

  自從陸決的生意做大之後,就沒人不奉承他的,許知意從前也是乖巧模樣,一朝冷淡,老爺子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

  白念念跟王冰夏也跟著沉默著。

  她們也想知道陸決如今對許知意是什麼心思。

  陸決放下了碗,矜貴的擦了擦嘴角,「爺爺,她有事要忙,不至於讓您這麼動怒,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老爺子哪裡能鬆口,追問著陸決,「我剛剛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許知意的身份不能公開!」

  陸決有些心煩。

  一大早的好心情在此刻蕩然無存,「爺爺,穩定的婚姻生活有益於集團的發展,許知意的形象好,品味也好,有益於對外豎立良好的掌權人太太的身份,今天她性子不好,讓您不高興了,回頭我讓她回來跟您賠禮,或者您若是不喜歡,日後我讓她別過來了,高門大戶里的婚姻,能夠掌控便好,您何必在意旁的。」

  老爺子聞言,嗤笑一笑,反問陸決,「你能夠掌控她麼?我看她如今矜嬌的很!」

  陸決不欲多說,拿了沙發上的外套往外走。

  白念念跟王冰夏坐在位置上,如一盆涼水兜頭而下。

  老爺子都這麼說了,陸決居然還屬意公開許知意的身份,裡頭究竟是覺得換人麻煩,還是對許知意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老爺子怒氣沖沖的看著陸決的背影,回過頭來,對面兩個女人心思不一。

  老爺子沉了沉眸子,沉默片刻,而後淡淡說:「要說陸太太的身份,我覺得你們兩也行,許知意家裡如今落敗,還頂比不上你們的社會地位,」

  老爺子說著,後背往椅子上靠了靠,「橫豎我不管如何,都是陸決的爺爺,你們就不一定了,若是我,我拼了命的也會搏一搏,橫豎看你們自己了,自然許知意是阻礙,除了就是,許知意如今沒有依仗,你們兩動她的道行,不至於沒有吧?」

  白念念聞言,看著老爺子,有些急切的說,「動許知意,陸決會不會不高興?」

  老爺子冷哼,'男人對女人也就身下二兩肉的事,許知意有的,你們缺哪裡了?'

  兩人頓時明白。

  老爺子的意思是,讓她們兩想辦法爬上陸決的床!

  ……

  許知意從老爺子這裡出來,去了印刷廠,拿了旗袍準備給幾位太太送過去。

  才剛走出工廠,許知意的電話就響了。

  是陸決。

  許知意垂了垂眸子,臉上的情緒淡了些,她接通了電話,「喂,陸決。」

  陸決剛從老爺子這裡出來,人還在從老宅別墅下來的路上。

  「早上這麼急著走,耳飾忘在老宅了,你在哪裡,給你送過去。」

  許知意並不覺得,陸決會閒到專門來給她送耳飾。

  不過是借著由頭問她要做什麼罷了。

  許知意沒戳穿,「不用了,你回公司不順路,就放車上吧,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

  許知意知道陸決這是不高興了。

  許知意沒要哄的想法,在有一陣沉默後,掛了電話。

  旗袍被小心翼翼的送過去,幾個富太太很滿意,對著鏡子環顧好幾圈,又直接跟許知意定了幾件旗袍。

  許知意沒接。

  「怎麼,嫌錢少?」大白天的,陳汝芬喝了口紅酒,搖晃著杯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許知意。

  許知意搖頭。

  要比賽了,雖然現在她很需要錢,但是孰輕孰重,她很清楚。

  旗袍這種東西,隨著身價水漲船高,拿下旗袍大賽的冠軍,一路才是坦途。

  許知意沒跟她們多說,技巧性道:「還有別的活,暫時安排不了這麼多。」

  人都是這樣的心態,越難得到的東西,越想得到,也越願意付出時間成本。

  幾個富太太立馬又跟許知意定了旗袍的其他款式,並且直言說,時間上不著急。

  許知意答應了,不過沒收人家定金。

  陳汝芬看著許知意不卑不亢的樣子,眸光淺淺垂了一下,在許知意要走時,對許知意說,「你這樣有本事的人,何必屈居男人之下?」

  女人最懂女人。

  旗袍什麼的,陸決不懂,沈介也不懂。

  但是陳汝芬識貨,她從拿到第一件旗袍開始,就明白許知意不簡單。

  旗袍傳出去,光彩奪目,很好的揚長避短,各方面的體現她身體上的優點,給她一種,許知意比她還熟悉自己身材的感覺。

  旗袍穿的從次數不多,可每一次都有人問是哪位師傅做的。

  她沒給許知意做GG,可這些太太們也願意在這裡等許知意來。

  這些個太太沒一個好鳥,靠著男人兜里有幾分錢,眼睛高於頭頂,誰都瞧不起。

  讓她們等,沒點本事,那是不可能的。

  女為悅己者容。

  女人最捨得在自己身上下本錢。

  許知意有這樣的手藝,陳汝芬不懂,她何須依仗陸決?

  在男人手下討生活的日子並不好過,陳汝芬看著許知意,也不覺得她如今有戀愛腦的跡象。

  「所以,為什麼離開陸決?」

  許知意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她挺意外陳汝芬的問題的。

  不過,也就是停頓了兩秒,許知意沒有跟陌生人交心的習慣。

  所以,也只是收拾完東西,跟陳汝芬點了點頭,「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許知意說完,拎著箱子離開。

  門才剛剛拉開,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沈介。

  許知意退了一步,口吻淡淡,「借過。」

  沈介深深的看著許知意,也看到了那些太太身上穿著的旗袍,視線頓了片刻後,從許知意的臉上下移,落在了她的手上。

  纖細的手指帶著不同往日的紅。

  是趕製旗袍落下的痕跡。

  「你其實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沈介看著許知意的臉,低啞開口。

  許知意輕笑了一聲,反問沈介,「沈少爺,那你覺得什麼不辛苦?躺在男人身上取悅男性,就不辛苦了?被踐踏自尊的感覺,沈少爺不曾嘗試過,所以才這樣輕描淡寫,沈總,道不同不相為謀,借過。」

  許知意說話的口吻有點沖。

  說完拎著箱子就要往外走。

  下一秒。

  被沈介攥住了手腕。

  「抱歉,」沈介抿唇,看著許知意倔強的側臉,「沒有看輕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