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不談對錯,只講規矩

  「許遠!別鬧出人命!」

  趙科眼看著北四爺就快要不行了,趕緊開口。

  許遠這才鬆了點勁,然後就這麼提著北四爺,如同提著雞仔一般,把他扔了出去。

  北四爺落地,不停的咳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不過他還是躺在地上,伸手指著許遠。

  這一刻,什麼後果他都不管了。

  弄死當睡著!

  下一刻,黑衣人們如同黑色的洪流,朝許遠席捲而去。

  許遠和銀髮寸頭中年人相視一望,衝進了人群。

  趙科無奈的搖了搖頭,手已經放在了衣兜中的手機上了。只要稍微有不對勁,他就會撥通一個緊急號碼,那是他最後的殺手鐧。

  用了之後,雖然這裡的事情可以解決,但他大概率會受到家裡長輩的責罰的。

  實在是不划算。

  為了一個趙小刀?

  趙科無語。

  紅顏禍水,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你特麼走的時候側著走不行嗎?不讓許遠看見你的臉龐不行嗎?

  許遠什麼脾氣你不知道?

  那特麼就是屬狗的,發瘋起來,從來都不看場合。

  孟筱萱看出了趙科的意思,但她不贊同。

  她了解老爸,哪怕是已經開回了京城老爸再發現趙小刀被打,依舊會重新開過來,把事情了解了的。

  老爸做事,有時候嫌麻煩,但有時候又從來不嫌麻煩。

  聽起來矛盾,但遇到了就懂的。

  於是張麟、趙科、孟筱萱、趙小刀四人坐在一邊。趙小刀的經紀人小陳也躺在沙發上,他們這邊,風雨太平,而另一邊,腥風血雨。

  涇渭分明的兩邊,也算是一道奇異的風景。

  銀髮寸頭中年人叫做鄭九淵,他看出了許遠在控場。

  這種涇渭分明,是許遠刻意營造的。哪怕這邊打的天崩地裂,只要沒有脫離許遠的掌控,孟筱萱她們那邊就不會有人打擾。

  這說明,他遊刃有餘。

  鄭九淵扭了扭脖子,他覺得今天自己可能終於能動上手了。

  從接到家族的輪換巡視任務至今,他在北方已經呆了半年了,從來沒人過得了北四這一關。

  這讓他拳頭痒痒的,很難受。

  他很羨慕南方的那幾位兄弟,那邊和東南亞小國靠近,泰拳高手、蠱師、地下拳王等等數不勝數,真要是想打架,哪裡都能找到對手。

  但北方不一樣,這裡靠近京城,被肅清了一遍又一遍,安穩的不得了。

  而且北四爺發展的很好,一手遮天,鄭九淵都快要因此而生鏽了。

  砰!

  房間中,倒了十多個人。

  房間外,起碼三十多個人躺在走廊上。

  許遠打進打出,最後確保除了北四爺和鄭九淵之外,他們那邊沒有一個可以站起來的人。

  這就對了嘛。

  本來路就不寬,剛剛這群人一站,怎麼走?

  一點誠意都沒有。

  「你剛剛問我是不是想打回來?」許遠朝北四爺走去。

  北四爺在地上想要爬走。

  但是有時候吧,人越是在緊急的情況下,動作就越不利索。

  北四爺爬的異常艱辛,還滑倒了兩三下,等他終於快要爬起來的時候,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背上。

  許遠的力氣有多大?

  格萊美舞台知道不?

  北四爺的骨頭都差點被這一腳踩斷了。

  「小刀,過來。」許遠開口。

  有些事,不是他做了就行了的。

  這件事,按照趙科剛剛的談法,就算現在揭過了,這個仇也結下了。趙科無所謂,他不怕北四爺報復,北四爺也不會這麼傻。

  張麟怎麼說都是一代娛樂大亨,也不至於被北四爺看成軟柿子。

  唯獨趙小刀,因為工作的緣故,全國到處跑,北方可不會少來。

  而且她不過是個藝人,底子也較為清白,沒人撐腰,北四爺要換個時間收拾她還不容易?

  許遠,就是要讓北四爺知道,趙小刀,他動不得!

  趙小刀走了過來,她大概預料到了會發生什麼。

  她不是那種狠女人,所以她現在十分害怕。

  如果把她換成江書影,可能現在一邊有些害怕,但一邊也會躍躍欲試吧,她甚至會下意識的流露出笑容。

  女人和女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去拿個盤子,不,拿碗,盤子容易碎。」許遠使了個眼色。

  趙小刀面露難色,但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忤逆許遠,包括自己人。

  她拿了一個碗過來。

  「砸他腦袋,砸碎。」許遠開口。

  也沒說清楚是把碗砸碎,還是把什麼砸碎,這就很恐怖了。

  「你敢,小賤人,我特麼弄死……啊……」

  北四爺的話沒說完,因為許遠加力道了,他的腳在北四爺背上,如同一塊巨石壓得北四爺現在連呼吸都困難。

  「砸!」

  砰!

  趙小刀畏畏縮縮,眼眶再次發紅,砸了下去。

  然而不得不承認,五星級大酒店的東西真的實在。

  這碗質量太好,根本沒有碎。

  「砸碎!」許遠開口。

  趙小刀茫然了。

  「砸!」

  砰!

  砰!

  砰!

  嘩啦!

  終於,第五下,碗碎了。

  北四爺的腦袋也……一言難盡。

  許遠鬆開腳,北四爺抱著自己的腦袋,痛的無法呼吸,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他蜷縮在門口,哪裡還有半點大佬氣質?

  這就是一個沒有底蘊的狗腿子,僅此而已。

  色厲內荏,算不上什麼人物。

  「嗚嗚嗚!」

  趙小刀放聲大哭。

  許遠沒有理她,這是正常的,畢竟這孩子比較善良,這種場面估計是第一次見。

  「以後,看著她,記得繞路走。不然,下次我親自動手。」許遠給了北四爺一腳,讓他能夠看到自己,然後伸手握住一個白酒酒杯。

  下一刻,許遠鬆手,酒杯消失了。

  只有一縷白色的粉末灑下,好像骨灰。

  北四爺連痛覺似乎都喪失了,看得呆了。

  「好手段!啪啪啪!」

  許遠背後,一直沒有吭聲的鄭九淵鼓起了掌,「恐怕就連南少林海燈一脈現任住持源誠法師的大慈開碑手,都達不到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吧。」

  「你是蜀中人,青城、峨眉、海燈一脈,不知道師承何處?」

  鄭九淵看著許遠,開始盤道,想要弄清楚許遠的底細。

  許遠卻一副看智障的眼神:「你在說書嗎?青城門票七十八元一張,峨眉貴一點一百六十塊。海燈武館,應該不收費,而且蜀中海燈故居很多,你說的是哪一座?不管是哪一座,都和我沒關係。我不是票販子,幫不了你。不過我同學是,胡途旅行,川內純玩,歡迎關注!」

  「你在避諱什麼?」鄭九淵道,「從你剛剛的出手來看,你必定是宗師無疑。北四惹了你,我替他跟你道歉,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何?」

  「可以。」許遠已經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事情了結也無所謂。

  「走吧。」許遠示意大家走人。

  「等一等。」鄭九淵叫住了許遠道,「北四和趙小刀的事,你和北四的事,都了了。但是你和我的事,還沒有了。」

  「北四,是為我們鄭家做事的。」

  「他出了事,我們滄州鄭家,是要扛的。」

  鄭九淵穿的是普通的黑色襯衣,衣角無風自鼓。

  和同樣在秋冬季節也只穿一件單薄白襯衣的許遠相映成趣。

  兩人之間,有風在流動。

  「你確定你要扛?」許遠問道。

  「這是規矩。沒有對錯,咱們只談規矩。」鄭九淵慢慢屈膝、踮腳、虛坐、抱拳、眯眼。

  如同一頭捕食前的獵豹。

  一旦行動,必定是雷霆一擊。

  「好,那就你扛!」許遠點頭。

  嗖!

  鄭九淵留下一道黑色殘影,沖向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