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鬼伏咒

  待莫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午時。

  莫若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眼神一冷,一巴掌抽過去,鹿峰吃疼的縮回去,捂著臉冷吸一口氣,嚷道:「你就不能像個女人似的柔情似水!」

  莫若白了一眼鹿峰,無力地坐起身,記憶還停留在破廟那裡,而現在身在張家大宅院裡。

  鹿峰摸著被打腫的臉坐在一旁說道:「讓你給我騎馬你不給,現在好了吧,摔死你!下雨天打雷驚了馬,還好有張家女婿在,不然,你都掉懸崖了!」

  莫若低下頭來,輕聲道:「懸崖?」

  鹿峰看著莫若說道:「那不是!你跑錯路了,我可是在張家等了一夜,才看到他家女婿拖著你回來…拖…他家女婿…」頓時陷入了沉思,總覺得很怪異,卻又不知道哪裡怪異?

  莫若努力的回想著:「自已和墨卿、張雪來到一個破廟,然後下雨了,在破廟裡等戲班子趕上來。」

  他的話打斷了鹿峰的沉思,說道:「你該不是摔壞腦袋瓜子了吧?這方圓千里內外都沒有一個廟,更別說破廟了!」

  莫若抬眼看一眼鹿峰,沒有說話,繼續躺著。

  鹿峰猛拍一下大腿,又吃疼的說道:「我想起來了!真是絕了!回來的時候,就你一身濕完了,那人和那個女娃子身上一滴水都沒有!」大手搓著大腿。

  良久之後,都沒聽到莫若吭一聲,鹿峰探頭一看,他居然睡了!鬱悶的走出去。

  剛跨過門檻,抬眼便看到張家女婿坐在前面院裡中的假山上,搖頭嘀咕道:「這年頭的怪人特別多,特別是我身邊的!」順手關上門。

  房間內,莫若外衣脫了半肩,低頭看著自已,結實的血肉之上有了一道又一道的痕印,布滿了全身,痕印交織在一起,遠看如鬼煞顯現出般。

  半皺著眉頭,手指輕輕撫摸著身上的痕印,宛如天生般的印記。

  一陣敲門聲,黃念珠推門進來,看一眼還躺在床上的人,說道:「還沒睡醒?」

  莫若轉身對黃念珠說道:「醒了,有點無力。」

  黃念珠說道:「沒事,多坐著,這受驚了又大病一場,夠折騰的。」將雞湯放下來,說道:「等下記得把雞湯喝了。」

  莫若點點頭,說道:「謝謝黃姨。」

  黃念珠說道:「你再多睡一會兒~」

  莫若又問道:「雪兒還好吧?」

  黃念珠點點頭說道:「好著呢!墨卿沒讓雪兒受半點驚嚇。」

  莫若點點頭,隨後又睡過去了。

  黃念珠也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假山石上,墨卿看著錯落有致的房屋,張家老祖的話,至今還記著。

  張雪蹦蹦跳跳地跑過去,甜甜的喊道:「夫君大人!」小手緊緊攥著一支箭。

  墨卿看向張雪,飄下來,實體化,抱起了張雪,說道:「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開心。」

  張雪把手中的長箭在他視線中晃悠晃悠,說道:「我找到了這個。」

  墨卿將張雪放下,拿起那支長箭細看之下,沒有特別之處,唯有箭尾的標誌讓目光炯炯。問道:「在哪裡找到的?」

  張雪嘻嘻笑道:「在奶奶房裡的大箱子裡,那箱子裡可多東西了!」

  墨卿點點頭,看著這個標誌,目光冷漠無情。

  張雪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長箭是從爺爺身上取下來的,奶奶一直沒扔,上面的血跡是爺爺的。」

  墨卿長指指著箭尾處的標誌,說道:「張天君可有說關於這個標誌的事?」

  張雪搖搖頭說道:「沒有,奶奶曾說過,該來的總會來,避不開的劫難。」

  墨卿點點頭,張雪隨後嘆口氣道:「夫君大人,去城裡玩撒歡兒了,忘了去找莫子琦了~」

  墨卿笑道:「下次再去。」

  張雪點點頭,拿回長箭跑回張天君房間。

  墨卿笑容漸漸淡去,仰望著天空,烏雲壓頂,霎那間暴雨傾盆而下,落下的雨穿透了整個身體。

  莫若站在走廊中看著墨卿,輕聲道:「你果然不是人。」曾從街坊鄰居那聽來一件事,張家的女婿非人,與張家女娃結的是**。

  那他對自已無動於衷也釋然了,鬼還有什麼看不透的。

  墨卿轉身看到了莫若,一步一步來到他面前,自言自語說道:「別動歪心思,若有必將大禍臨頭,那不是能貪的。」

  莫若一字不漏的聽完了,轉眼之間便看不見墨卿的身影,也轉身走回房間。

  田野間,鎮長拖著肥胖的身體,奔跑在田野間,趕著去找爹!

  前不久,還正沉淪於美色中,卻感受到了老鎮長的意念導引,急忙穿衣趕出門,著急的跑去老宅。

  樹下避雨的李良,半眯著眼看著鎮長從面前跑過,望著那健步如飛的身影,露出淡淡一笑而過,雨水滴落下來,從那剛毅的臉龐滑落下來。

  越來越大的雨水淋濕了身上的衣裳,沖刷著那沾滿血的雙手。

  嗜血的笑容讓一旁的柳若夢不禁的打個寒顫,抱怨道:「這鬼天氣!」內心裡深深地忌憚著李良。不由得想起虐待自己的張鬼,氣的咬牙恨齒,暗暗罵道,張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比一個變態!

  李良突然回頭對柳若夢微微一笑,這一笑讓柳若夢極為害怕,他看自已的眼神,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柳若夢跑了,喊道:「我回去找張鬼!」

  此時此刻,李良比張鬼還危險!直覺告訴她,必須逃走!

  李良說道:「好。」嗜血的笑容里藏著無盡的冷漠,手心中的匕首在晃悠晃悠著。

  鎮長回到老宅子裡,渾身濕透了,還滴著雨水,顧不上自個兒,跑去供堂,在供桌前跪下,氣喘吁吁地說:「…爹…爹…你有啥…啥吩咐…趕緊說!」

  老鎮長瞥一眼他,幽幽地說:「變天了…」

  鎮長急道:「這不是廢話嗎!看我這渾身濕透了,還不變天?!」

  老鎮長閉上眼縫,乾脆不去看他了,說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少接近女色。」

  鎮長不爽的說道:「這不玩女人,還有啥意思?!我就這點愛好,再說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見老鎮長又陷入了神修,鎮長不再多說,起身走進內屋,先換身衣裳再說!

  迎面而來的丫鬟上前伺候著,丫鬟十四有五,是鎮長花錢買來的,就安置在老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