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抓回來就是(3)

  第66章 抓回來就是(3)

  其實,白昌雖說隸屬於東陵的屬國,黎子墨卻極少去白昌。若是有,微服出巡,也是跟了大批人馬,縱使在野外遇到了個女子行了房事,隨行人員該知道。更別提和帝君行完房事的女子,要麼被下令喝上藥杜絕龍胎,要麼,黎子墨要人留下這龍胎,敬事房則必有記錄。但是,敬事房記錄里並沒有這個事。黎子墨本人都不記得有這個事。所以,按理講,花家大小姐遇上的男人,肯定不是黎子墨。

  問題繞回到了花夕顏遇到的不是黎子墨,但為何生出來的兒子,能有一張他們東陵皇室天潢貴胄的小龍顏。

  好像,連花家人自己都不相信花夕顏能遇到貴人呢。只聽花淑兒又說:「大人,您肯定弄錯了。小皇子殿下,是不是和我家大姐玩呢,所以喬裝成了我大姐的孩子,才造成現在這樣的誤會。說起來,我大姐那張臉,是連家裡的小孩,都怕的要死。」

  「你大姐的臉是如何變成那樣的?」

  花淑兒周身一凜:「天生的唄。」

  可宮相如看見了她臉上閃過的遲疑,於是問向桂圓:「你家小姐所說是否屬實?」

  桂圓更是猶豫不決,磕著腦袋:「是,是。」

  「如果你說實話,或許我可以減輕你的刑罰。」

  桂圓一聽此話,抬頭面露驚喜:「稟告大人,大小姐的疤是由於——」她話剛開個頭,自己主子花淑兒就突然像發了瘋,兩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瞪著眼罵:「你這個畜生,我花家養你那麼多年,你貪生怕死,忘恩負義,出賣主子!我告訴你,我去死了,你也必須給我陪葬!」

  獄卒立馬打開牢門沖了進去,好不容易分開了她們兩人。

  桂圓脖子被勒出了深深的印記,氣息微弱。花淑兒喘息,對自己的丫鬟繼續冷笑:「你別忘了。你如果敢出賣我,你家裡六口人的命,全都是在我花家手裡掌控著。」桂圓聽了她此話即咬了舌根。獄卒趕緊拿手撬開她嘴巴,以防她自盡。

  事到如今,宮相如淡淡拂袍起了身,對底下的人說:「用刑。別讓她們死,一點點折磨,直到她們願意吐出話來。對了,用噬骨粉。」

  司獄聽令,就此抓起了花淑兒自傲的美顏,咧著陰森的白牙笑道:「花家的小姐是吧?聽說還是賢王的太子妃?你說你父親很了不得,是容尚書的好友。可你知不知道,我們宮尚書呢,是個醫術堪比黃帝的大夫。尤其他研製的噬骨粉,能讓人受了刑以後,在傷口上撒上噬骨粉的話,犯人以為緩解了疼痛,其實那肉已是被腐蝕的一乾二淨,只剩下白骨。不信的話,你們只要瞧瞧斜對面那個犯人。」

  聽了此話的花淑兒主僕兩人,冷不丁斜眼望了過去,只見一個牢犯懸吊在刑枷上,牢所里陰暗的燈火瞧不清那人身上其它地方,可就是一雙只留下白骨的腳,卻是赫赫露出了在她們面前。

  桂圓便是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

  本打算咬緊牙關死都不說的花淑兒,看著那白骨,身體一陣陣的抖,只聽司獄的話冷森森刮過她耳朵:「二小姐,你說,等你這張臉變成白骨出現在賢王面前,他會是怎樣想呢?」

  花淑兒雙眼一翻,要暈死過去。可準備好的獄卒,已是提了燒好的鐵烙過來,她敢裝死,就往她身上烙下去。

  「不要!我什麼都招,只要你們讓我死得好看一點!」

  宮相如踩上地牢的台階,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往上走回到刑部的辦公房。一群刑部的公務員,都在那裡候著他。不用片刻,司獄回到了他面前回報:「招了,宮大人。」

  「如何說?」

  「說是,花家的夫人,某一夜,讓人悄悄放火燒了花家大小姐的閨房。當年,這位大小姐好像年紀才不過七歲。」司獄稟告完這話頭一低,也覺得這花家繼母對待花家的嫡女,未免是過於心狠手辣。後娘即是後娘。

  眼前忽然像是閃過她左臉上那塊疤,雖然知道是易容丹所致,但是未想其中居然有這樣一段可怕的故事,讓人不覺心頭一酸。一個七歲的女童,和他小外甥差不多大的年紀,卻已是在夜火中毀盡容顏,說不定,被火圍燒的那種痛楚,會噩夢一般一輩子都留在了骨子裡。宮相如深深地閉上眼皮,像是不忍目視。

  「大人。」從外頭進來一個衙役,向他拱手,「宮家的長隨在外頭,說是大人的母親問大人是否中午回家用飯。」

  母親要他回家用飯?宮相如心頭一跳,是覺奇怪。因為宮夫人作為朝廷大臣的妻子和母親,深有自覺,從不會要兒子在工作時候回家侍奉。最記得,有一次母親突然病了,明知自己兒子是神醫,都忍住不說,不想擾了他公務。

  「告訴他。」宮相如略思量後道,「讓他回去稟告我母親,我要去帝君那裡復命,能不能中午回家,不好說。」

  「知道了,大人。」衙役出去告訴宮家的長隨。

  宮相如走出刑部,按照約好的時辰,前往永寧殿見黎子墨。

  快到永寧殿的時候,突然遇到了小外甥。

  「舅舅!」黎東鈺小顏面露喜悅,疾步走過來拉住他一隻手。

  宮相如不敢拂開他的手,一隻腿半跪了下來,平齊對著小顏,微笑:「殿下。」

  「父皇說舅舅去辦緊要的差事了,是不是辦完了?」黎東鈺小眸子沖他閃爍。

  接到小外甥的言外之意,宮相如嘴角的酒窩笑得益深:「殿下是越來越像帝君了。」

  高貴的小唇角便是擰了擰,似很苦惱。宮相如這話一語雙關,既是說他性子像他父皇,又說他像他父皇,嘴上不說,心裡卻掛著花夕顏和小木木。

  「殿下放心,聖上自有考量。」拍拍小外甥的小手背安撫過後,宮相如抬首時,望見了幾個大臣,可能剛從殿內覲見過聖上後退出來,望著他們這邊。

  黎東鈺的小眉宇就此一揪,對於這些人專注望著這裡的目光有些不耐煩。想起父皇說過,在外人面前和自己舅舅表現的過於親近的話,其實是害了舅舅。於是,鬆開了宮相如的手,佯作冷了嗓子道:「宮大人有事去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