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抓回來就是(2)

  第65章 抓回來就是(2)

  玲瓏聽著那些不知實情的人,在私底下形容自己家的小姐為禍害,口中無所顧忌說著些污穢的話兒,氣得臉都紅了,與宮夫人說:「夫人,您瞧瞧這些人的嘴巴,遲早,要稟告帝君,讓帝君割了他們的舌頭。」

  本來,最氣的理應是宮皇后的家人,宮夫人卻是極為淡顏,只輕輕斥了丫鬟一句:「人無論生前死後,哪個不挨人口舌的,心眼小,自然讓人口舌得逞。你應該知道我最煩人在我面前嚼舌根,回去後給我抄一遍道德經。」

  玲瓏嚇了一跳,自是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低聲答應:「奴婢回去定是聽夫人的訓言,抄經書苦練心志,修身養性,不給夫人少爺小姐添麻煩。」

  宮夫人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那些拿她女兒女婿說笑的市井小民以及說書人,心頭的噓嘆,或許只有那些歷經過官場浮沉的人可以理解。所以說這榮華富貴得來可是容易,沒有幾個在江湖混的能不挨刀。

  花夕顏聽著那些人說黎子墨的笑話,原先聽的仔細,是由於不知情想了解,後來聽多了,卻也覺得膩了。來來去去不就是拿他人的苦樂來給自己解悶,真心沒意思。

  還是兒子這個年紀好,單純。人家說書,兩隻小吃貨只知道吃,照吃不誤。為了最後一個包子,又大打出手了。

  「妮妮,你吃的比我多,這個是我的了,你放開嘴巴!」

  小豬妮妮死咬住包子的另一半不放手。

  小手與豬牙搶了一會兒,包子裂成兩半,裡頭的豬肉餡從包子裡頭飛了出去。肉塊的弧線划過了樓梯,直飛到了樓下。那說書的李評書,只覺說著說著,突然鼻子頭上一熱,伸手一摸,摸了塊豬肉餡下來。

  那些聽書的觀眾見到他這個出醜的樣子,哄堂大笑。

  玲瓏見著撲哧一笑,想這李評書好啊,說她家小姐壞話,這會兒,雖說沒人懲罰,但是,這天災人禍,夠他出洋相了,過不了幾天,醜事一定傳遍大街小巷。回頭,望著那個吃得滿嘴包子的小木木,目光放柔,沒之前那般嫌惡。再看身邊的夫人,早已是笑晏晏地望著小木木,一直笑不攏嘴。

  一百個包子出爐了,小二給包好後,交給了花夕顏。付了銀兩,花夕顏帶兒子回客棧。

  見那對母子下了樓,宮夫人收回視線,捧起杯花茶,慢慢喝著,同時間,微笑的唇角也平了下來,似有一絲死寂的嚴肅。

  玲瓏心跳加快,感覺自家主子今日的情緒很怪,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就剛才,還笑了呢,怎麼這時候突然沉默了。

  喝完半杯熱茶的宮夫人,沉吟道:「吩咐長隨,到刑部去問問,問少爺中午是否回家用飯?」

  「奴婢這就叫長隨去問,夫人。」玲瓏應完,立馬下樓去找長隨。

  宮夫人的目光,良久地停駐在那張花夕顏母子倆用過餐的飯桌。

  刑部。

  地牢里,一聲聲鞭打和慘絕人寰的叫聲隔牆穿過,花淑兒和桂圓宛如驚弓之鳥,互相抱緊。

  「大人!」

  耳聽獄卒齊聲尊敬地列隊行禮,這讓花淑兒和桂圓感覺到好像有了不起的大人物下到地牢里來了。

  地牢里的火光,逐漸勾勒出一個男子的身影,瞧其身穿官袍,顯得風雅清秀,像是給這個陰暗的牢獄裡帶來一股春風。

  花淑兒和桂圓眼睛一睜,一塊撲了上去,從鐵柵欄中間伸出手欲抱住男子的腿:「大人,大人,我們是冤枉的,快救救我們!」

  司獄走上來,抬起腳尖踢開她們碰觸男子袍腿的手:「叫什麼叫!這位是我們刑部尚書宮大人。」

  刑部尚書,豈不是要來給她們判刑的。桂圓兩隻手抱住腦袋,發著抖。花淑兒眼中沉降,暗光流轉,時不時瞥過宮相如美好的容顏,眸子一眯。

  旁人搬來一張椅子,宮相如輕輕扶起朝服,坐了下來。只見其嘴角噙的抹笑,溫雅柔情,實在讓人難以想像其真實身份,竟是負責砍頭的官。

  桂圓喘了兩口大氣,瑟瑟抖抖地爬過去,意圖再求一下:「大人,奴婢叫桂圓,是花家的丫鬟,從來都是遵照府中夫人小姐的命令行事。望請大人明察,奴婢從不會有這個膽子,獨自決定做出犯法的事來。」

  「你說,是你家小姐命令你殺人的?」宮相如細聲問。

  「是,是。」聽對方好像脾氣很好,桂圓又壯了膽子,說的更多,「二小姐對大小姐和小少爺心存嫉恨已久,殺人之事也是圖謀許久了。」

  花淑兒聽到這,冷聲插了一句:「大人,您是不是弄錯了?雖然我不知道這裡是哪國,但既然不是白昌,白昌的刑部尚書容大人是我家父的好友,我見過,所以清楚。我花家內部的事,你他國的官,管到我花家的事,是不是越過了雷池?」

  此話宮相如未答,司獄已是搶先一步,對著這主僕倆勃然大怒:「死到臨頭,還不知自己犯了大逆不道的罪!死不悔改,說的就是你們!」

  「不是的,大人。我真不知道你們說的皇子是哪位。我只知道,他是我們花家的小少爺,我大姐的兒子,花木容。」花淑兒邊說,邊暗中攥起了拳頭,對於花夕顏的兒子怎麼搖身一變成了他國的小皇子,她花淑兒絕對不信,花夕顏有這個好運,被賢王甩了後,竟是能遇到了比賢王更好的男子。

  花夕顏當時可是已經破了相的。天下哪個男兒,會對一個破相的女子動心思。

  這正是宮相如想知道的。

  「你說他是你大姐的兒子,那麼,他爹是誰?」

  對,只要能證明花木容的爹是個不起眼的人物的話,就有可能將自身想殺皇子的罪責洗清了。

  「大人。」花淑兒道,「其實,我們也都想知道那孩子的爹是誰。不過,您應該知道的,我大姐當年被賢王給棄了,傷心過度投河自盡。後來,是被青山寺廟的和尚給救了,我花家將她接回來時,她肚中已經有了這個孩子。所以,這孩子要麼不是廟裡的和尚,要麼——我不好多說,再說肯定污了我大姐的名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