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解開腰帶。
然後她的雙手捏住衣襟,卻仿佛僵住一般,不再動彈。
葉凜看著她,有些好笑,「怎麼不繼續了?」
「……」林靜咬咬牙,脫下了浴袍。
房間裡開著暖氣,可這樣光溜溜的站在男人面前,還是讓她覺得如置深淵。林靜掀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
她趴在葉凜的身上,等著他動作。
可葉凜卻沒動,而是低頭看著她,眼裡泛起幽深,「就這樣?」
「……」林靜鼓起勇氣,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葉凜卻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靜一驚,掀眼看他。
「……」
「……」
兩人無聲的對視片刻。
葉凜戲謔開口:「第一次?」
林靜老臉羞紅,反擊道:「你明知道我不是第一次。」
「那怎麼羞的跟第一次似的?」葉凜端詳著她臉上的神情,饒有趣味。
林靜別開臉,「我不習慣跟陌生人。」
葉凜一笑,手滑進被窩,「多做幾次就熟了。」
林靜的身體裡仿佛竄起一串電流,因為他的觸碰而渾身緊繃。她本來只想著交個任務的,畢竟有了上一段噁心的婚姻,她對男女之事早就沒了念想,反而一想起來就挺害怕排斥的。
可葉凜卻耐心十足,一步步引領著她,最終和她一起奔赴愉悅巔峰……
——
田瑩撥通了顏靜秋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她便顫抖著說:「顏阿姨,救救我……」
「……」那頭沉默良久,發出一道低沉的男聲,「沒用的東西!」
田瑩一震,只得硬著頭皮說:「陸叔叔,葉凜帶他們進來的!我和江景莫都被他們給算計了!陸叔叔,我現在好難受,身上像是有火燒,救救我……」
「嘟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田瑩望著手機,絕望爬上了臉頰。
藥效太猛烈了,她在冷水裡浸泡了一個多小時也完全沒有用。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男人!
得找到男人!得解了身上的藥!
田瑩跌跌撞撞走出房間,進了電梯。她渾渾噩噩的摁了去負一樓的按鍵,電梯門一開,她便走出去,正好撞上一個人。
雄性身上的荷爾蒙氣息,一下闖過來,幾乎讓田瑩瘋掉。她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便像是一隻饑渴的餓狼撲了上去。
她開始扒男人的衣服,整個人扭曲成各種樣子,在男人身上蹭。
可面前的男人卻像一個雕塑,始終站著沒動。
田瑩忍不住仰頭,眯著眼睛看男人。
卻看見了江長瑞的臉!
「啊——」她一驚,人往後趔趄兩步,撞在了牆壁上。
江長瑞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這不是未來的陸少夫人嗎?怎麼?陸總已經無法滿足你了嗎?這大半夜的出來找男人?」
田瑩狠狠的哆嗦著,她什麼也沒說,轉頭就跑。
可下一秒,頭皮一緊,劇烈的痛感襲來。
「呃……」
江長瑞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扯住她的頭髮,將她抵在牆上,「賤貨!你都快被我玩爛了,竟然還妄想陸硯南會要你嗎?竟然敢跟江景莫串通一氣,背叛江家!我看你是活膩了!」
田瑩無法呼吸,只是張著嘴,瞪大眼睛,眼底還有殘留的不甘。
江長瑞看著她,冷冷一笑。忽的鬆開了手,扯著她的手臂,將人塞進了車裡,揚長而去。
——
第二天一早,林宜在陸硯南懷中甦醒。
他已經醒了,睜著一雙盲眼,空洞洞的看著她。一隻手被林宜枕著,另一隻手輕輕的撫過她的頭髮。他的動作又輕又柔,似乎很怕吵醒她。
林宜就這麼盯著他看了好久。
這段時間,他們都心力交瘁。陸硯南更是憔悴了不少,從前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瞧著卻讓人心疼不已。
林宜忽然湊上前,蜻蜓點水般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陸硯南一僵,而後翻身將她壓住,「什麼時候醒的?」
「有一會了。」林宜答。
「偷看我?」
「……」林宜沒吱聲。
陸硯南看不見她的表情,便只能用手去觸摸她的臉,指腹在她唇角一遍遍摩挲,列出她的「罪狀」,「還偷親我。」
話音落,便又覺得唇上一濕。
林宜又親了他一下。
陸硯南胸腔里的情緒翻騰,他低下頭,直接吻住了林宜……
他們昨晚已經痴纏了很久,但顯然還不夠。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
卓新站在門外,「陸總,出事了。」
——
「今日,陸振東先生宣布城北新項目正式啟動,陸先生接受媒體採訪,表示要利用好這一塊土地,打算斥巨資在這裡建造一座莊園。並且要將這座莊園送給陸夫人,以陸夫人的名字命名,叫做靜秋莊園。陸先生還表示,屆時部分區域會對外開放,歡迎大家前去遊玩觀賞。值得一提的是,陸先生為陸夫人特意定製的雕像,我們有幸拍到了雕像正面……」
隨著記者的播報,電視畫面里出現了一尊雕像。
林宜看著,那雕像跟顏靜秋沒有半分相似,眉宇間倒是跟陸硯南有些像。
她轉眸看向陸硯南,卻發現對方的神情早就變了。
「硯南?」林宜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陸硯南轉頭,「我看不見。小宜你告訴我,那雕塑是顏靜秋的樣子嗎?」
「不是。」
陸硯南的唇角繃直,臉上湧現憤怒。
林宜關掉了電視機,「那雕塑是?」
陸硯南面容里划過一絲痛意,「是我母親。」
林宜怔住。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被驚到了。而更多的是不解,「陸振東不是要把莊園送給顏靜秋嗎?為什麼要用你媽媽的雕塑?」
「他是想詛咒我母親!」陸硯南咬牙切齒。
「小宜,我母親就埋在那片土地底下!」陸硯南雙手捂住臉,已經極度忍耐,可雙肩還是抑制不住的發抖。
林宜原本以為,那只是一塊地!
卻原來,這裡面還有這層淵源!
難怪,當初陸硯南要親自去看那塊地。她當時還疑惑,其實那裡一片荒蕪,距離市區繁華區又遠,就算他要做項目,也根本不需要親自跑一趟。
原來,他是去看他的母親!
也難怪,陸振東不擇手段的奪走這塊地,原來他奪走的也不僅僅是一塊地!而是陸硯南母親的亡靈,和陸硯南所有的寄望和思念!
陸振東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