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番外:if袁朗線1

  淮安市,天空的雨淅噼里啪啦的下著,本來適宜的溫度中飄起一絲涼氣。

  曾尋前腳剛落地,後腳就被天空的大雨淋成落湯雞。

  還未抬眼,一道強光照射而來,強烈的危機感來襲,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曾尋被巨力撞飛騰空而起,好在她對身體的控制極為精準,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滾後後腳落地,總算是安全降落了。

  她這才發現,這裡居然是高速公路!

  儘管因為大雨車流量小,但也不代表這裡足夠安全!

  「系統,這就是你說的度假?」曾尋出了頭冷汗,抬眼看去,就見剛剛撞了自己的計程車停在前方,司機估計是被嚇蒙了,撞人了也不下車。

  「呼……」

  噠噠噠……

  黑色的皮靴在水裡輕輕踩踏發出細碎的響聲,曾尋渾身已經濕透了,黑色的短髮貼在後腦上。

  她五指在頭頂一攏,黑髮被梳到頭頂,接著五指扣響車窗。

  「咚咚咚——」

  車裡面有些黑,現在正是夜晚視線並不好。

  曾尋努力往裡面看,又用手指了指車窗。

  「咕嚕嚕——」車窗艱難的拉下。

  曾尋看見裡面的場景頓時一愣,不由皺眉:「師傅?沒事兒吧?」

  車裡滿滿當當坐了四個大漢,光線昏暗看不清他們具體的表情,裡面的氣氛卻透露出一抹怪異。

  老楊此時出了一頭冷汗,他看了眼突然出現在路中央的姑娘,又瞅了眼旁邊和后座的男人,臉上的肌肉一顫:「呵呵……沒事,姑娘,你沒事吧?」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要下車仔細看一看人有沒有受傷,問一問為什麼會出現在高速路上,是不是想不開要自殺。

  只是車上三個帶刀的劫匪,對方一個小姑娘,他可不想牽連人。

  「去去去!找死自己去跳樓,別耽擱我們事情!」副駕駛座的年輕男人說話了,滿臉兇橫。

  曾尋目光敏銳的看見了司機師傅的顧慮,也明白這后座的幾個估計是來者不善。

  剛剛幾分鐘裡,系統簡單給了這個世界的大概背景。

  現在應該是2000年左右,這個年代正處於經濟高速發展的時候,不過同樣,搶劫殺人小偷小摸的也不少。

  計程車打劫殺人的也屢見不鮮。

  「師傅,我現在不想自殺了,你看車上能擠上人不,送我回家行嗎?你知道的,現在不好叫車。」

  曾尋說道,又瞅了眼后座的兩個男人,仿佛絲毫沒有防備之心。

  司機老楊愣了。

  不等他多想,副駕駛座的年輕男人卻開了口:「你要坐車?來來來,上來上來!」

  語氣中都是興奮。

  可不是嗎,本來就是搶些錢來用,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年輕姑娘!

  本來不想節外生枝的,可這自己送上門來的,總不可能不要吧。

  后座兩個大漢對視一眼,眼中也閃過一絲邪意。

  曾尋感激的連連點頭道謝:「謝謝啊謝謝!」

  說著就要拉開副駕駛座。

  「誒!」司機老楊回身就要阻止,右腿的傷流出鮮血。

  眼見車門就要拉開,一名花季少女就要在自己的車上葬送。

  他當即就要大叫,卻見對面唰啦啦的雨聲響起,兩輛吉普車從前方駛來,透亮的車燈照亮了整個道路。

  車裡的人動作頓住了,氣氛緊繃。

  車外曾尋的動作也頓住了,她並未回頭,目光卻落在了后座兩個男人的手中,那裡是一把金屬刀,還有一把鐵絲。

  度假度假,這哪裡是度假,這是讓自己來抓罪犯來了?

  她微微眯起眼眸,在幾人緊繃的瞬間拉開后座車門。

  同時,刺啦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剛剛路過的吉普車並未離開,居然倒車開了回來。

  「啊!」男人的叫喊聲響起。

  一把鋼刀刺出,車內慌亂起來,后座的兩個男人一個進攻一個開車門逃跑,他們都知道,自己應該是被發現了!

  只是曾尋作為特戰兵王,哪裡是這幾個小匪徒能打得過的。

  進攻的男人的動作在她眼裡仿佛慢動作,她眼睛都沒眨,在身後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的同時,右手出拳擊中對方太陽穴,在人頭暈的瞬間扯著人的領口將人拉出來。

  「啪嗒。」

  鋼刀掉落在地上。

  「隊長!」身後的人大叫,很快也圍了過來。

  可幾人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曾尋的動作,就在偵察警員們驚愕的視線中,曾尋翻身上了車頂,一個漂亮的輪空翻轉後降落在車子的另一頭。

  黑色的靴子在地上快速奔跑幾步,一腳一個將副駕駛和后座逃跑的男人給踢飛在地。

  「噗通——」

  兩人似落水一般,地上的雨水飛濺,身後的警員回過神,神情一凝,兵分四路向著不同的人跑過去。

  「別動!別動!蹲下!」三名警員舉著槍,大聲警告的看著眼前這個瘦小卻爆發力十足的人影。

  在他們眼中,這人是一個十足的危險分子,能在幾秒之內製服三個壯漢,手腳的力氣可不小!

  「隊長!司機受傷了!右腿刀傷。」在車內查看狀況的警員叫喊道。

  雨幕中,男人穿著黑色的雨衣,寬檐的警帽下露出一張略顯滄桑的硬漢臉,一雙黑沉的眼睛深邃如潭,仿佛能將一切都看透一般。

  他慢悠悠的舉著電筒先去了計程車旁,看了眼司機腿上的刀傷,心裡已經有了估計。

  接著晃悠悠的去了兩個逃跑不成被銬起來的男人旁邊,手電筒的光在他們的臉上照了照。

  「搶劫啊?時間地點選的不錯。」被叫做隊長的男人笑了笑,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把這幾個人都給我帶上車,順路還能立個功,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

  「是!」隊員們將三個計程車的乘客給帶上了自己吉普車,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只是很快,他們就笑不起來了。

  「我讓你抱頭蹲下!」一名警員叫喊道,神經緊繃。

  手裡的槍正對著曾尋的腦袋。

  她心裡有些鬱悶,伸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卻見對面三個警員被嚇的身體一抖,不禁嘆了口氣。

  「警察同志,我見義勇為啊!你把槍對著我幹什麼?」

  女人的聲音清清亮亮,裡面有些無奈,卻並未有面對槍枝的緊張。

  伊谷春背著人的身體一頓,回身走回來,朝著三個隊員示意。

  三人雖然有些遲疑,還是把槍給放下了。

  一束手電筒的亮光照來,曾尋抬手遮住眼睛,側眸看向來人,只見到一個下巴。

  「叫什麼名字。」對方開口了,聲音沉穩中帶著磁性,聽起來像是一個中年男人。

  「曾尋。」知道對方是例行詢問,曾尋也沒有什麼好心虛的,回答的理直氣壯。

  「不怕槍?做什麼的?」伊谷春嘴上淡淡的詢問道,一雙眼睛卻靜靜鎖定了面前女人的臉,一旦有任何不對勁,自己就會下令將人拿住。

  這是一張很年輕的臉,和他妹妹一樣的青春活力,儘管手擋住了她的眼睛,伊谷春卻覺得這是一個很神秘的女人。

  「……你是他們的隊長?不會是做刑偵的吧?」曾尋無奈。

  作為特戰人員,曾尋自然是不怕槍的,就是這幾個警員一起開槍,她都有把握能在這裡反擊和逃跑。

  不過如果是作為一個普通人,見義勇為有個好身手就算了,被警察拿槍指著也不怕,確實是有些可疑了。

  曾尋想通這一點,手指了指他手裡的電筒道:「你別用光照著我的臉,我就告訴你。」

  光果然挪開了,對準了旁邊的地上。

  「我叫曾尋,今晚是來放風的……我家住在本市鹿城縣化馬街道,你可以去查。」

  系統給曾尋安排的身份是本市的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兩套住房,身家清白存款有餘,可以說是不愁吃不愁穿。

  就是給安排的這個降落地點太過隨意。

  她一個孤女出現在這裡,還恰好被偵察警員給遇上了,不被懷疑都說不過去。

  「呵,放風放到高速路來了?你是坐車的還是被拐來的?」剛剛那三個警察並未離開,此時一聽曾尋的解釋不禁出口質疑。

  曾尋苦笑一聲:「想不開嘛……」

  見她一副有苦衷的模樣,其他警員也不好多說了。

  「本市的?那可巧了,走吧,先送你回去,明天去警局登記。」伊谷春輕笑著說道,總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腦中閃過一系列的追捕逃犯,有女性,卻不是這麼年輕的女孩子。

  作為刑偵大隊的隊長,伊谷春對一切懷疑點都保持追究到底的態度。

  送人回去,不過是先看看人到底有沒有說謊。

  「那感情好,本來我是想攔計程車回去的,沒想到差點出車禍,還碰見了搶劫犯。這位隊長,勞煩你們了!我全權配合你們的安排。」

  曾尋也鬆了口氣,做筆錄什麼的都無所謂。

  她現在是迫切的想要換一身衣服,不出任務的時候,她不喜歡過的這麼艱苦。

  空氣有些寒涼,冰冷的雨水讓衣服貼在身上,長久下去再好的身體也會感冒。

  周圍的警員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自然,本來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犯罪高手,等人上了車,看見那一張濕漉漉的年輕的臉,不禁面面相覷。

  「隊長,毛巾。」副駕駛座扔來一根毛巾。

  伊谷春點了點頭,將毛巾遞給旁邊的曾尋,眼神幽深的注視著『嫌疑犯』的動作。

  車就是簡單的吉普車,一共五個座位。

  兩輛吉普車原本坐了八個警員,此時曾尋坐了一個后座,旁邊就是伊谷春。

  至於原本的兩個警員都去開計程車了,司機腿上有傷要先送醫院,三個嫌疑犯也見縫插針坐在另一輛吉普車和計程車上。

  擠的滿滿當當。

  曾尋這個身手最好的『嫌疑犯』自然是由隊長親自『羈押』了。

  旁邊的人存在感太明顯了,特別是那一雙暗中打量的眼睛。

  曾尋對別人的視線極為敏感,此時心裡已經有些不妙了,這隊長不弄清楚事情怕是要纏著自己一段時間了。

  心裡想著,她擦掉脖頸的水,看著雨水滴滴答答的順著衣服褲管流下,很快在車座下聚集起一灘水。

  「不好意思啊,這水……」

  「呵呵,下雨天就這樣,將就將就吧。」伊谷春隨意道。

  「你坐車來這裡的?」

  「……走路……吧。」曾尋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這裡離你家距離也有十公里,走路跑這麼遠,自殺啊?」

  「……現在不想了,我順便鍛鍊身體。」曾尋說道,瞥了旁邊的人一眼,正好外面一束光從車窗外照進來,照出他一張熟悉的臉。

  「隊長?」她不可思議的脫口而出,接著一頓,斂下眉眼。

  伊谷春眼睫一顫,心中再次湧起一股陌生的熟悉感,他側頭看去,試探的問道:「你認識我?」

  前面兩個警員也聽出了蹊蹺,從後視鏡外後看去。

  女人低著頭,神情再未露出一絲異常。

  曾尋笑了笑道:「你聽錯了,我只是聽他們叫你隊長,又覺得你似曾相識……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位隊長的臉分明就是袁朗的臉,依舊是硬朗的側臉,也許是因為生活習慣,沒有之前那麼精瘦,臉上總算是有一些肉了。

  可眼眸卻一樣的,都是能看透人的深邃刻骨。

  被他盯上,別想輕易跑過。

  「是嗎,我也覺得你眼熟。我叫伊谷春,你猜的沒錯,是西隴市刑偵隊隊長,你可以叫我伊隊長,或者……隊長。」

  伊谷春要著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種別有意味。

  這眼神一看就是沒有憋什麼好屁。

  曾尋吃過不少這種坑,此時只是乖巧的坐好,對著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心裡開始大叫系統,想問問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個和袁朗一模一樣的人,難不成是投胎轉世?

  可惜,系統一向少有回應。

  任務世界的時候都出現的少,更別提現在休假了,隨她自由發揮的世界,系統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十多公里的距離不過二十多分鐘的車程。

  車子下了高速口,順著曾尋的指路,車子一路左右轉彎,最終停在一處新修建的市中心的房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