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一兩年之內,裕和,恐怕是沒什麼動作了。」笑著笑著,陳憾生此時有了一些失血過多的先兆,眼皮越來越重,直到,一陣急促的引擎上響起之後,陳憾生終是暈厥了過去。
在他剛剛暈過去不久,一輛雪佛蘭科邁羅便飛速的衝進了這個已經停工的建築工地。
科邁羅行駛到陳憾生的身前不遠處時,便停了下來。車並沒有熄火,但是隨後,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便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中等身材的男子身著黑色的夾克,平頭,短髮襯托的他很是精神。但是,這個中等身材的年輕男人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對銳利而深邃的眼睛。
這人,便是陳憾生的二師兄,海東青,邢傲!
「娘的,這混蛋的小犢子,打不過你不會跑哇,受的一身傷…」邢傲說著,隨即便將手搭在了陳憾生的鼻下。
「娘的,都是外傷,看來沒受什麼內傷…」邢傲銳利的眼神掃視著陳憾生的全身,但是,這時他好像發現了點什麼…
等等…邢傲眼角的餘光掃過了一樣東西,他隨即愣住了,蹙起了眉頭將那把觀世名刀撿了起來。
「娘的,不對啊,這犢子,難道這犢子打贏了?!」邢傲看著這把名刀,隨即便大笑了起來。
笑了幾聲之後,邢傲隨即蹲在地上,將陳憾生的那杆長槍也拆成了兩截,之後背上陳憾生,邢傲快速的駕駛著這輛科邁羅駛向了遼北醫院。
京都城,平日裡人流不算稀少的神社內,此時卻顯得冷冷清清。主殿外,天空稀稀拉拉的飄著小雪。殿內,一位正值壯年中年男子與一位老當益壯、鶴髮童顏的老者對坐在榻榻米上,二人之間放著一張桌子。
桌上,擺放著一套茶具。
「恆一,還記得觀世正宗麼?」老者說話間,拿起了小火爐上燒開的水,倒向了杯子內。這老者名為成田信雄,他面前這位名叫恆一的年輕人,是他的徒弟。而皇太子裕和,也是他的徒弟。
換句話而言,這位老者,是帝師!
「當然記得,觀世正宗,出在鎌倉時代的後半期正宗造劍的旺盛時期。」青年男人恆一繼續說道:「他製造的劍品,受到了收藏家的一致稱頌。」
成田信雄聽後,滿布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點了點頭,示意讓恆一繼續說下去。
恆一看到這幅情況後,隨即繼續說道:「論劍鋒,正宗的刀客遠不如他的徒弟村正的刀。」
成田信雄聽到這句話之後,卻微微的搖了搖頭,「正宗的刀,來自於正宗本人的人格,有一股震撼人之靈魂的力量。」
「傳說,有人曾經想試試他們師徒二人的劍鋒,便先將村正的刀立在了水流之中,隨後,從溪水上游飄下來的枯葉碰到劍鋒之後,一片片的都斷成了兩截。」
「緊接著,人們用正宗的刀做同樣的試驗,令他們大為吃驚的是,從上游飄蕩下來的落葉,全都自動避開了劍鋒。」
說完後,成田信雄的眼神又落在了恆一身上,「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嘛?」
看著成田信雄那銳利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恆一此時有些心虛,他回答道:「大概,是因為正宗對殺人不感興趣吧…」
恆一的回答顯然是成田信雄想要的答案,於是,成田信雄笑意滿滿的說道:「因為對他來說,刀已經不再是殺人的工具了,而他的徒弟村正卻還沒擺脫用劍殺人的這個局限。」
「單從這一點上,村正便遠不如他的師父正宗。」
聽到自己的師傅這麼說,恆一顯然是不大認同,他反駁道:「回師傅,恆一認為劍就是用來殺人的,所以,恆一認為村正造的刀要高於他師父正宗造的刀。」
「錯了,劍士到達一定的地步之後,手中的劍,便不知是劍了。手中即使沒劍,樣樣也皆可為劍。」成田信雄教導道。
「能使對方望而生畏的刀,才是真正武士應該選用的刀。」恆一此時仍然在堅持自己的意見,但是成田信雄在聽到之後,先是一愣,隨即才頗感認同的點了點頭,「刀,乃武士之魂!它的真正功能,就是斬除一切違背主人意志的東西!」
「是!」恆一隨即回答道。
「知道我為什麼要提觀世正宗麼?」成田信雄說話間,便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隨後,他緩步走到了大殿門口。
至於他的徒弟,自然也跟在了成田信雄身後。
「因為師兄去大夏了吧?」恆一回答道。
毫無意外,成田信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去將觀世名刀帶回來?」恆一疑問道。
「裕和手中的觀世,的確是落在了大夏,將名刀帶回來,那不是你的責任。」
「老師,那?」恆一此時有些好奇。當然,他也明白。將名刀帶回來,以他的實力,他根本就做不到。他們畢竟是三島之國,相比起地大物博的大夏,根本算不得什麼。
即使他恆一在他們這個三島之國展露鋒芒,但要把他放在大夏的江湖世界中,則根本顯露不了什麼。
「單論劍道,你比不上裕和。但是如果比劍心、毅力和韌力,裕和卻遠不如你。」
「所以,記住你剛才說過的話,刀是一名武士的靈魂,它永遠將鋒芒指向武士的敵人!」
「一個合格的劍士,不只是用劍殺人,更多的,是從心理上,徹底摧毀敵人!殺一以儆百!」
說話間,成田信雄從和服的袖口內,拿出了一截竹枝。握著竹枝,成田正雄手上青筋暴起,隨即將竹枝抽向了門框。
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一幕上演了,成田正雄手上的竹枝在打在門框上之後,沒有彎曲也沒有折斷,而是深深地嵌入了門框內!
「是!老師教導,學生必定謹記於心!」恆一神色肅穆,微微低頭說道。
這時,一位身著和服的侍從緩步走到了成田正雄身旁,躬身卑微的低聲說道:「主人,恆一殿下的試刀之物已經準備好了。」
「嗯。」成田正雄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三人便出了大殿,來到了大殿前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