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醫治

  而就在納蘭王爺失神的時候,為陳憾生把完脈之後的圓殊道人開口了。此時,這個原本神情淡漠面無表情的圓殊道人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笑意。

  淡笑之後,她說道:「你的內傷不輕不重,但是又絕對不可忽視,任其發展,難怪啊難怪…」

  在聽圓殊道人這樣一說之後,陳憾生隨即蹙起了眉頭,他問道:「師太,難怪什麼啊?」

  當陳憾生問完之後,圓殊道人隨即回答道:「難怪,解千機會將你指到貧道這裡來。」

  一聽這圓殊道人這樣說,陳憾生隨即便是一怔。

  「別愣著了,跟我來吧。」說著,圓殊道人便從陳憾生身旁走過了,「這內傷不比別的,拖得時間越短,對你的傷害就越小,跟我過來吧。」

  「嗯,好!」隨後,陳憾生和納蘭王爺隨即便緩步尾隨著圓殊道人幾經輾轉,最終來到了一個三羊觀內的獨立小院內。

  相比起這個小院之外的三羊觀,這個獨立的小院更顯得清幽,大有避世離世的意思。

  在圓殊道人打開門時候,陳憾生和納蘭王爺隨即便尾隨著走進了這個小院。

  而踏進這個小院之後,嗅靈敏的陳憾生隨即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之後,圓殊道人又走到了一個房間面前,推開門之後,納蘭王爺便和陳憾生尾隨其後,跟了進去。

  果然,不出陳憾生所料,這個屋子裡面沒有別的,全部都是一位位的中藥。小到枸杞、甘草,大到人參鹿茸等等,看架勢,除了已經絕種的中草藥之外,這裡基本上都是一應俱全。

  就在納蘭王爺與陳憾生四處查探周圍的環境時,挪步走到一張古樸的桌子旁的圓殊道人拿起了一個針灸包。

  她指了指擺放在小屋一角的床,對陳憾生說道:「把上衣脫了,平躺在床上。」

  在聽到圓殊道人那空靈的話音之後,陳憾生隨即點了點頭,回答到:「好。」

  說完之後,陳憾生隨即便照做起來。脫掉上衣,他隨即便走到床邊,平躺在了上面。此時,納蘭王爺這個一方巨擘站在一旁,倒是顯得有些冷落,略顯尷尬。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明顯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隨後,手握著針灸包的圓殊道人緩緩挪步到了陳憾生的身旁。打開針灸包,她隨即從包內取出了一根針。

  之後,嘴裡一陣念念有詞的圓殊道人隨即手捏著這根針,將其深深的戳進了陳憾生胸腹部的那個呈不規則三角形的傷口上。

  這一針扎的很深,以至於,陳憾生這貨也感覺到了一股鑽心的疼痛。一陣呲牙咧嘴之際,也許他並沒有看到。

  沿著這一針所在的位置,一股股黑色的污血,隨即便從傷口處緩緩地流淌了出來。

  雖然陳憾生沒感覺到這股污血流出來,但是在這一股股的污血流出來,順著他的肚皮流淌下去時,他卻明顯的感受到了一股涼意。

  在隨後,圓殊道人又下針了。手捏著一根銀針,她這次下針的位置,依舊是在陳憾生的內傷傷口處。

  這次在圓殊道人手上的針都沒進陳憾生的肚皮之後,陳憾生隨即便感覺到了一股刺痛。刺痛過後,他便再度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毫無疑問,這一針,便又是一股股的污血。

  之後,圓殊道人沒有任何的停頓,便再度捏起了一根針,又扎在了陳憾生的傷口上。而這一紮,便是連扎了七針。

  七針過後,圓殊道人總算是停手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她隨即便等了起來。

  片刻之後,待那一股股污血從陳憾生的胸前流幹流淨之後,圓殊道人便再度下針了。

  與之前一樣,此時她下針的速度,依舊是非常的快。一針便是一個穴位,一針便是一個點。在隨後,一旁的納蘭王爺卻發現,那一針一針所扎的位置上,根本沒有一絲的血跡。

  片刻後,待圓殊道人收針的時候,陳憾生的胸前、小腹、腿上,以及他的頭上,都沒能倖免。那一根根明晃晃的銀針使他看上去,便猶如一隻刺蝟一般。

  雖然被紮成了這幅模樣,陳憾生說是沒有一點疼的感覺那是假的。疼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陳憾生卻感覺他之前的那些毛病,好像都沒了一般。

  胸部之前的憋悶在此時,也基本上被一掃而光了。如果說還有些異樣的,便是他此刻仍然感覺,壓在他胸口的那塊「石頭」還沒有被徹底的「搬」下去。

  而就在此時,圓殊道人又開口了。

  「坐起身子,背對著我。」

  此時,待圓殊道人說完之後,已經嘗到了點甜頭的陳憾生隨即便照做起來。

  坐起身子之後,陳憾生隨即將自己的後背留給了圓殊道人。而圓殊道人此時,又從針灸包里拿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銀針。

  沒有任何的遲疑,捏著這根銀針,她隨即將其扎在了陳憾生的背上。只不過,這一針與之前的不同。它並沒有那樣重,只是輕輕地扎在了陳憾生背上的穴位上而已。

  就如之前一般,接下來的圓殊道人又是一陣下針如飛。一針接一針,沒有任何的猶豫與遲疑。而她這一紮,便是十五針。

  這十五針,稀稀拉拉的分別扎在了陳憾生的背上,頸部,腿上,手臂等等,最後,連陳憾生頭頂的天靈蓋都沒能倖免。

  伴隨著這十五針一針一針的扎在自己身上,陳憾生隨即感覺到了腹部一陣翻江倒海。之前因為胸部內傷帶給他的種種不爽,在此時卻如變本加利了一般。而陳憾生之前所感覺壓在他胸口上的那塊石頭,在此時,不僅僅是再度回歸了原點。相反,此時他還感覺到了這塊「石頭」上,仿佛又被壓上了一塊「石頭」一般。

  當陳憾生感覺到呼吸變得愈發困難之後,他的臉上隨即便紅了起來。

  在最後,當圓殊道人的最後一針扎在陳憾生的脖頸上之後,陳憾生隨即感覺到好似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不吐不快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收手的圓殊道人雙手環胸,淡漠的眼神看著陳憾生說道:「別壓抑,想吼做什麼就做吧,貧道不會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