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只從陳憾生之命令

  而此時,站在辦公室的窗戶旁,手拿著望遠鏡觀察了季文山許久的趙老緩緩地放下瞭望遠鏡。揉了揉眼睛,他對自己的警衛員孫銘說道:「小孫,去,跑步去作訓場,將那名跑步的士兵給我攔下來。」

  「挺好的一名士兵,不就是犯了點小錯誤麼,不至於這樣。」

  「再跑下去,估計這個人才就保不住了,快去!」

  說著,趙老拍了拍孫銘的肩膀。在他再三的催促下,孫銘隨即便迅速的跑到了作訓場上。

  疾步追上季文山之後,孫銘便對他說道:「士兵,快停下來吧,不用跑了。」

  「你的教官那邊,我們會去通知的,現在快停下來。」

  在孫銘說完之後,沒有回答他的季文山隨即甩了甩頭,示意他絕對不會停下來。

  見此狀況,孫銘便有朝他吼道:「快停下來,你已經跑了一下午了,再跑下去,你就該跑廢了!」

  在隨後,聽到了孫銘的話的季文山依舊沒有停下來,固執的甩了甩頭,季文山隨即繼續在這作訓場上狂奔著。

  看著固執的季文山,孫銘隨即愣了一愣,參軍至今,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固執這麼頑強的戰士。但是而今,這季文山打破了孫銘的這個「從未見過」。

  看著自己身前這個不知名的戰士,孫銘當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季文山。

  「別特麼跑了,不就是犯了點錯誤嘛!」

  「陳憾生那邊,趙老會去親自交涉的,現在,你給我停下來!」

  在孫銘說完之後,季文山此時終於是開口了,「不,不管是誰說的,都沒用。」

  「只要我,只要我沒接到我們教官的命令,我就不會停下來。直到,直到我跑完這,這五十公里…」

  當季文山說完之後,他隨即一甩手掙脫了孫銘,繼續在這作訓場的跑道上不急不慢的跑著。再看孫銘,此時的孫銘早已經被季文山的那番話所震驚了。

  雪原猛虎特戰小組隊員,不認將官命令,只從陳憾生之調遣。這種場景,與小說之中的那些只聽大將虎符不認皇帝聖旨的善戰勁旅,是何其相似?

  震驚是一方面,在另一方面,孫銘也自然是知道,如果再讓季文山這樣跑下去,撐死再跑三圈,季文山就要被跑廢了。

  而此時,作在訓場上的季文山,已經露出了疲態。甚至說,現在的季文山,他的身影都有些搖晃了。

  但是就在這跌跌撞撞之中,他仍然在堅持著向前跑著。

  看到這副畫面之後,孫銘隨即便朝著宿舍的方向跑去。他知道,既然季文山這樣說了,那季文山便一直會這樣做下去。如果自己想要保下季文山,就必須讓下命令的陳憾生這犢子過來。

  在此時,正當孫銘抬腿朝著宿舍的方向跑去時,陳憾生卻正不緊不慢的緩步走到了作訓場邊緣。

  看其架勢,很是悠閒,勝似閒庭信步。也的確,此時的陳憾生,他的心裡還真有這個譜兒。此時,當孫銘看到了陳憾生之後,他當即一個箭步竄到了陳憾生身邊,「陳憾生,你給那個兵說什麼了?」

  「少廢話,趕緊讓他停下來!」

  陳憾生一看孫銘,這可不大對勁啊,和著老子的兵,老子都沒急呢,你小子著的什麼急啊?皇帝不急,太監急啊?

  想到這,陳憾生隨即瞥了瞥孫銘,「著什麼急啊,這是老子的兵,他什麼樣,老子不比你有譜啊?」

  孫銘一聽,不禁微微怒道:「嘿,特娘的,看來老子是白替你操這份心了!」

  「廢話少說,先讓這個兵停下來,再跑下去,他就真廢了!不僅僅是我看著他跑了將近一下午的時間,趙老和作戰參謀都是親眼看著的。」

  「還有,這份命令是趙老親自下的,你陳憾生看著辦吧!」

  話說至此,實在拿陳憾生沒轍的孫銘,也只好搬出趙老這尊大神仙,企圖鎮壓陳憾生這犢子。

  但是陳憾生這犢子會乖乖束手麼?他自然是不會。在此時,當他聽到趙老的名諱之後,隨即一揮手說道:「孫銘,少拿趙老來壓我,你認識我的年頭也不少了,你認為我陳憾生是吃這一套的人麼?」

  待陳憾生說完之後,孫銘算是徹底沒轍了。而正在這時,只聽陳憾生這犢子又不急不慢的調侃道:「孫銘啊,你跟在趙老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你這智商也沒見高多少啊?」

  被陳憾生這麼一番調侃之後,孫銘隨即便不禁微微怒了。但是在隨後,陳憾生便繼續開口說道:「還是那句話,老子的兵,老子心裡沒點B數兒麼?」

  「如果要是打算讓他繼續跑下去,那老子還來的什麼勁啊?作訓場,作訓場難道有宿舍舒服啊?」

  當陳憾生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原本心頭微微一怒的孫銘此刻卻愣住了。在此時,他終於明白了他和陳憾生之間最大的差別在哪裡了。

  除去武夫之間的境地之外,他們兩個最大的差別,不在別的,就在腦子。

  就如陳憾生曾說過的一句話,在一定的意義上,特戰不是拼的什麼單兵的戰鬥力和戰術戰法,而是腦子。

  微微咧嘴一笑,在此時,孫銘同樣也明白了,為什麼他就只能當一名警衛員了。而正在他思慮萬千的時候,陳憾生便已經慢跑向了作訓場的跑道上。

  在陳憾生的一聲令下之後,季文山隨即便停下了腳步。此刻,已經累到極點體力近乎透支的季文山早已經倒在了作訓場的跑道上。

  在這時,孫銘也回過了神來。隨後,他便看著陳憾生架著接近昏迷的季文山,緩步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看到這,孫銘隨即莫名的笑了笑。一笑過後,他便轉身,緩步走向了西疆軍區總部的行政樓。

  於此同時,累成一灘爛泥的季文山也被陳憾生架回了宿舍樓內。

  當陳憾生將季文山放在宿舍的床上之後,他隨即便將季文山的鞋子以及他的作戰服扒了下來。在此時,季文山的腳上已經被汗捂白了。除此之外,他的腳上還多出了四五個大水泡。

  磨的。

  而他的身上則更是如此,作戰服下,季文山身著的那件無袖背心,早已經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