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請示?」
沈老一聽,當即一怔。心說,情況不對啊,陳憾生這小犢子竟然有事情向我請示?
不對,情況不對!隨後,沈老便開口問道:「呵,你這小王八蛋碰上什麼事了,還得向我請示?」
說著,有些口乾舌燥的沈老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正在沈老喝水時,陳憾生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報告沈老,我想把那些備選隊員帶上戰場,去磨練磨練他們。」
嗯,沈老沒聽錯,帶上戰場去磨練他們。
在陳憾生說完之後,還沒等咽下這口水,沈老便一口水噴了出來。
「咳咳…小犢子,你瘋了?!帶上戰場,這嚴重性你知道麼?!」
「報告,我知道!」陳憾生點了點頭,「單單經歷過訓練,而沒有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特種部隊,那就稱不上第五部隊!」
陳憾生說完,便停住了嘴巴,眼巴巴的看著沈老。
沈老聽後,仔細的一琢磨,娘嘞,這小犢子說的還挺有道理的。之後,他便點了點頭,「那你小子準備將他們帶到哪裡啊?」
「大安興嶺啊,還是白頭山啊?」
這口水沒喝下去,那咱就再喝一口。沈老說著,又端起了茶杯。
但是這次,他老人家這水,依舊是沒喝上。
剛等他抿了一口茶水,陳憾生便說道:「報告沈老,我們想把他們帶去藩藏地區!」
「噗…」
沈老一聽,當即一口茶水又噴出來了。
「咳咳…」
「小王八蛋,你想折騰死老子啊!」
沈老一陣咳嗽,凌厲的眼神不斷刮著陳憾生說道。
「不,不是!」陳憾生連連搖頭。
「娘的,你說你就踏踏實實的遼北訓練多好,非得從別的地方去啊?」沈老不斷瞥著陳憾生,隨後他總算是喝踏實了一口水。
「沈老,我們當初訓練的時候,不也是滿大夏的跑麼…」李武峰此時說道。
「光讓他們從遼北訓練,以後他們能熟悉的,也只能是遼北的林海雪原,根本成不了全天候全地形的三棲部隊。」陳憾生又補充道。
「娘的,又跟老子說這個…」沈老說完,又狠狠地瞪了陳憾生一眼,「小犢子,你的要求老子答應了!」
「但是,你這個陳鐵匠,到最後要給我遞上一把合格的戰刀!」
「如果你這小王八蛋拿把破刀來糊弄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憾生和李武峰聽後,當即眼前一亮。
「這麼說,沈老您答應了?!」陳憾生呲牙笑道。
「廢話!還是那句話,陳憾生,你小子把兵給我練出來,咱啥都好說。練不出來,你就直接回家哄媳婦抱孩子去吧!」
沈老說著擺了擺手,陳憾生二人見狀,隨即便退了下去。
「隊長,成了!」辦公室外,陳憾生的臉上掛上了一抹笑意 。
「嗯!」
之後,二人踏著輕快的腳步,再度返回了停車場。之後,駕駛著這輛東風猛士軍車,陳憾生和李武峰踏上了返回駐地的路。
在陳憾生二人走之後,沈老先是嘆息一聲,但是緊接著,他又笑了。為什麼嘆息?因為陳憾生這小犢子太讓人費心了。但是他為什麼又笑了呢?很簡單,那便是因為這起碼證明,陳憾生這貨在訓練備選隊員的這件事上,用心了。
之後,沈老便抬手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之後,沈老隨即靜靜地等待起來。
…
於此同時,在沈老打電話的時候,野豬等人也已經到達了雪原猛虎小隊的駐地。
在車隊穩穩地停在了駐訓場上之後,野豬等人隨即跳下了車。
「好了,辛苦了兄弟們。」在跳下車那輛信號檢查車之後,巨熊這犢子當即扯開嗓子吼道。
在他吼完,車隊之中的司機們隨即也回答道:「客氣啦,自家人,說辛苦就見外了。」
簡單的聊了兩句之後,這些陳憾生從沈老手裡「借來」的各類野戰車輛,隨後便各歸各部了。
駐訓場的停機坪上,待直升機上的備選隊員們都下機之後,陸航方面的陸飛等人隨即駕駛著直升機,再度起飛。而目的地,則是他們的陸航旅。
在作訓場上的野豬和那一百多位備選隊員的目送下,直升機開始愈行愈遠,漸漸地,從野豬等人的眼中消失了。
在目送陸飛等人走之後,這次沒有等唐鶴等人喊集合,那幫備選隊員們便在蠻牛趙洪洋一嗓子之後,迅速集合在了一起。
當唐鶴、巨熊等人看到這一幕之後,卻顯得有些哭笑不得。哭笑不得之中,又透著些許的欣慰。
「行了行了,十二天的野人生活,你們不累麼?」徐志擺手笑道。
「報告教官,累!」在徐志說完之後,這一百二十名隊員隨即整齊劃一的開口回答。嘶喊聲聲音嘹亮,直上雲霄。
但是引起唐鶴等人注目的,並不是他們的喊聲,而是從他們身上緩緩地透出的那股氣勢,淡淡的氣勢!
那股氣勢,是一股淡淡的肅殺氣!
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巨熊、野豬等人的臉上,莫不是露出了笑容。
「好了,給你們半天假,去洗漱休息吧!」
野豬說罷,這一百二十名備選隊員隨即轉身,朝著他們的宿舍樓跑去。
「越來越有樣兒了,看來,我們的辛苦沒白費啊…」看著這些備選隊員的身影,野豬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對啊…」唐鶴隨即也點了點頭,「越來越像一位軍人了。」
「兄弟們,對於他們,也許我們得內疚一輩子。」看著這一位位備選隊員的背影,徐志突然眯起眼睛說道。
「怎麼說呢?」龍獒看著他問道。
「別忘了,他們明明可以想其他的軍人一樣,退伍之後,走上社會謀一份別的工作,從此平凡的終老。」
「但是他們,他們不會有那樣的結局。即使是他們到了退伍的年紀,組織上也不可能輕易的放他們回去。」
「因為他們在你我的親手培養之下,已經成為了一個個的殺人機器,冷血的戰爭機器。」
「這樣的人,是根本無法走上社會的,因為他們的觀念,仍然停留在那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特種戰場上。」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們。」
徐志說完之後,巨熊等人隨即陷入了一陣深思之中。但是野豬此時,卻明白了過來。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