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等我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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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招落敗,這也太丟人了,祖天翰咬著牙,勉強抬起了右胳膊,再次跨步向前,單憑左刺拳,竟然打出了狂風暴雨般的拳影。

  張靜君淡然一笑,木劍負於身後,只用身法躲閃,每每拳頭快要碰到時,總被她柔軟的避過,竟有點猛拳打柳絮的感覺。

  躲了十幾拳,似乎覺得給夠了面子,張靜君找准機會,一劍拍在了祖天翰左臂的肘關節。

  極致疼痛中帶著酥麻的感覺讓祖天翰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知道祖天翰死不認輸的脾氣,陳雄站了出來,沉聲喝道:

  「比試結束,張靜君勝。」

  聞言,場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女子的尖叫聲。

  一營中,乙雅安等人早已在比武中落敗,闖進半決賽的只有張靜君一根獨苗苗,此時得勝,讓女子連隊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

  強忍疼痛,撐著甲板爬起來的祖天翰朝著張靜君微微躬身:

  「祖謀輸了,請問這是什麼劍法?」

  看著祖天翰滿頭的冷汗,張靜君面帶讚賞之色,淡淡說道:

  「無極。」

  祖天翰點了點頭,垂著雙臂下了場。

  隨著祖天翰的落敗,眾人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朱琳澤和傅山。

  朱琳澤笑著擺了擺手:

  「我棄權。」

  倒不是朱琳澤認慫,主要是他學的是招招致命的打法,而且走得也是身法的路子,面對同類型的高手要麼就是糾纏半天沒有結果,要麼就是以傷換傷。

  張靜君是他認的姐姐,又是女子連隊最後的門面,他去爭這個第一毫無意義。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傅山,這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參謀長可不是什麼善茬,說話溫和客氣,可一出手就是狂暴若雷霆,這幾個月的格鬥比賽,他就沒有掉出過前五。

  「參謀長,你一個大老爺們可要為我們爭口氣。」

  「對啊,參謀長,用你的流雲飛袖擊敗她,格鬥冠軍不能讓女子拿了去。」

  「參謀長,讓她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

  一群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吆喝著。

  傅山環視眾人,面無表情地按了按手,等四周安靜下來,才整了整軍裝,氣宇軒昂地來到甲板中間。

  眾人頓時屏住了呼吸,滿心期待得想看看流雲飛袖和無極劍法哪個更強。

  身段高挑,英姿颯爽的張靜君見傅山走上前來,頓時睜大了美眸,不可置信地問道:

  「夫君確定要與我比試?」

  下一刻,在場的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只見傅山冷酷的臉上頓時堆滿微笑,邁步上前抓住張靜君的手舉了起來:

  「本參謀長宣布,我夫人張靜君一舉奪魁,成為本次格鬥決賽的冠軍。」

  「切……無恥……不要臉……」

  在無數鄙夷的目光和起鬨聲中,傅山面不改色地朗聲道:

  「各位有所不知,傅某的武藝全是夫人所授,這方面,她就是我的老師,哪有學生和老師決鬥的道理?」

  哄鬧結束,陳雄拿著名單宣讀了入選人員,接著他沉聲訓誡:

  「突擊隊為臨時組織,戰時攻堅,平時歸隊。

  當然,能成為突擊隊員是一種光榮,也可以獲得更多的軍功,所以沒有入選的要努力,入選的也要珍惜。

  接下來有請團長發話。」

  朱琳澤點了點頭,走到甲板中央。

  三個多月讓他長高了十幾厘米,上月也過了15歲的生辰,此刻的他,身材挺拔氣宇軒昂,褪去了剛上船時的那分柔弱和青澀。

  朱琳澤環視全場,面容剛毅,目光銳利,他朗聲說道:

  「半個月後我們將抵達美洲海岸線,到達我們嚮往已久的土地,那裡土地肥沃,金銀遍地,同時疾病肆掠,豺狼當道,這是勇者才能踏足的疆域,是強者才有資格占有的沃土。

  告訴我,如何取勝?」

  「死戰……團結……」甲板上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怒吼。

  「不錯,團結是我們制勝的法寶,死戰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只有如此,我才能帶著你們攻城略地,也能帶著你們衣錦還鄉。」說著,朱琳澤看向下面等候已久的袁有容:

  「接下來,有請勤務員,也是我們的作曲家袁有容上台,她將教我們一首歌。」

  袁有容落落大方地上了台,在朱琳澤鼓勵的眼神中,她面對眾人,高聲唱道:

  「無論是狂風還是暴雨。

  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

  即使萬里征途,依然心情愉悅。

  我們的腳步在疾馳,向著風暴的方向。

  伴著戰鼓的雷鳴,我們迎敵而上,永不畏懼,永不退縮。

  衝鋒吧,我的兄弟,並肩同行。

  血戰吧,我的姐妹,同生共死。

  為了母親,死又何妨?

  為了家鄉,馬革裹屍;

  為了祖國,埋骨他鄉。

  我不害怕, 不害怕,我知道為誰而戰,我知道為誰開疆。

  等日月紅旗布滿星辰,我將回家,等著我,等著我……」

  歌聲結束,台下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風聲在呼號。

  幾秒後,零星出現的哭泣聲漸漸連成一片,有人對著紅旗跪倒,大聲哭道:

  「娘啊!等我回來,回來就有好日子過了。」

  朱琳澤轉過身,擦去臉上的淚水,等眾人心情平復,才繼續說道:

  「這首歌,是我遠征獨立團的軍歌,名字為《等我歸來》,我希望人人會唱。

  另外,要榮歸故里單憑死戰和團結還不夠,還需要謀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會韜光養晦蟄伏起來,這軍旗也會隨之收起,你們再多看一眼。」

  俄傾,紅旗降下,在每個人手裡傳遞,最後落到了朱琳澤手上。

  袁天赦眼眶發紅,流著熱淚問道:

  「團長,何時才能再掛上這旗幟?」

  朱琳澤抱著紅旗,沉默片刻,平靜說道:

  「當我們有實力可以點亮第一顆星辰的時候。」

  「戰……戰……戰……」

  甲板上群情激昂,所有人都臉紅脖子粗的吶喊請戰。

  朱琳澤按了按手,等聲音平息,才高聲說道:

  「戰不是目的,戰而勝之才是目的。

  接下來各個連隊要各司其職,服從命令,服從指揮,做好戰前準備。」

  等眾人散去,朱琳澤帶著入選突擊隊的30人來到火器作坊。

  此時作坊里清理出了大片的空間,騰出了約莫十米的通道。

  通道的一頭懸掛著一條幾百斤的海魚。

  朱琳澤看了郎茂徳和麥正義,見兩人點頭,隨即說道:

  「接下來會有很多作戰任務,在這之前,你們需要了解一下敵我雙方的作戰裝備。

  冷兵器方面每人配備一把克力士短刀,一把連發手弩。

  熱兵器方面,每人三發手雷,一把燧發膛線槍。」

  聽到這話,一直在樓梯口偷聽的袁天赦幾人再也忍不住了,小跑著到了朱琳澤跟前,敬禮哀求道:

  「團長,帶上我們吧。」

  朱琳澤面色一沉,盯著袁天赦喝道:

  「二營長,怎麼回事?」

  「團長,俺們幾個請求加入突擊營。」袁天赦高聲喊道。

  「理由!」

  一聽有轉圜餘地,袁天赦心裡一喜,連忙解釋道:

  「首先俺們五個三項都達標了,至於語言和衛生在船靠岸之前,保證達標。

  另外,團長知道俺們以前是騎兵,這美洲土地廣袤,上了陸地光用雙腳咋行,肯定要去找戰馬的。

  到時俺們幾個就可以教大家馬術,你看行不?」

  朱琳澤想了想,看向眾人:

  「不會騎馬的舉手。」

  這一看有些無奈,突擊隊三十人居然有一半不會騎馬。

  朱琳澤看著面帶喜色的袁天赦一瞪眼,嚴肅道:

  「暫且給你們個學習的機會,但說好了,到了海岸線,衛生知識和語言不達標,照樣進不了突擊隊。」

  「那是,那是……」袁天赦、苟飛白五人邊敬軍禮,邊討好地答應著。

  「站到一邊看著。」說著,朱琳澤不再理會,朝著郎茂徳抬了抬手:

  「朗大師,開始吧。」

  郎茂徳點頭,安排了四個試射手走了出來,他開口介紹道:

  「這火繩槍和滑膛燧發槍是目前西方士兵的主要熱武器裝備。

  燧發槍又分短槍和長槍。

  大家先了解一下威力。」

  試射手輪流出來,對著10米外的海魚靶子射了一槍後,郎茂徳才帶著眾人來到標靶前介紹道:

  「火繩槍和滑膛燧發槍的威力相差不大,其中長槍的威力比短槍強上不少,但是短槍的有效射程只有30米,而長槍可達80米。」

  說著,他拿出一根鐵棍分別撬開魚肉的傷口,可以看到子彈嵌入肉中一寸左右,最後射擊的短槍子彈嵌入更淺一些。

  朱琳澤隨著話題也解釋道:

  「火繩槍裝彈速度很慢,如果不是排隊連射的情況下,2-3分鐘打一發。

  燧發槍快不少,大概1分鐘一發的樣子。」

  說完,眾人又回到了射擊的位置,最後一個試射手出來,端著槍又開了一發。

  槍響過後,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看到了子彈穿魚而過,射到了後面的牆板上。

  袁天赦眉頭一皺,他以前用的最多的火器是三眼銃,那威力和燧發短槍差不多,這種可以一槍穿透魚身的火槍他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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