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激活聖杯還是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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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帕索一戰,獨立團二營殲滅敵軍一萬多人,俘虜一千多人,剩下的如鳥獸散,四散潰逃。

  戰後,陣地外屍體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格蘭德河的河水。

  大量被燃燒彈引燃的西班牙士兵跳河自救,結果卻被溺死在河中。

  由於屍體數量過多,甚至一度導致了河流堵塞,幾乎讓格蘭德河斷流。

  這一戰直接讓西班牙軍隊嚇破了膽,恐懼像瘟疫一樣四處蔓延,華雷斯留守的兵團直接棄城而逃,連物資都沒有帶走。

  勝利的消息傳回獨立團,全軍上下一片歡騰。

  朱琳澤兌現了承諾,參加了當月的集體婚禮,娶了尼莫和有容為妻。

  漳州新府。

  世子宅院,書房內。

  朱琳澤與傅山相對而坐,品茗閒談

  傅山輕抿一口香茗,目光看向窗外,落在院中景致上,淡笑道:

  「論及舒心愜意,終歸還是咱們中華的庭院設計。

  不過,作為世子府邸,這三進的院落,倒是顯得緊湊了些。」

  「都是臨時住所,不需要太講究。」朱琳澤不以為意,放下杯子,詢問道:

  「疫苗接種的事情推廣怎麼樣了?」

  「此事已近尾聲,除了北方的礦山基地與袁天赦的二營尚需時日,其餘地區,無論老少,皆已接種完畢。」傅山如釋重負,給朱琳澤續了杯茶,欣慰道:

  「頭上懸著的利劍終於取走,團長可以放心了。」

  朱琳澤點了點頭,臉上也浮現笑容:

  「五大都督區的聯軍被破,天花疫苗接種完畢,我也該南下了。」

  傅山卻搖了搖頭,語氣認真道:

  「團長且慢,聖杯激活之事,關乎重大,不可等閒視之。

  依我之見,還是先完成此事,再議南下不遲。」

  「艾吉奧同意了?」朱琳澤不以為意地問。

  「正是,」傅山點頭,眼中閃爍著讚賞之色,「如我們所料,刺客兄弟會只求聖杯得以激活,至於激活者何人,他們並不在意。

  這群人,心性純粹,既不受約束,也不慕權勢,對名利二字,看得極淡。」

  朱琳澤淡淡一笑,調侃道:

  「我記得先生說過,人無善無惡,只不過是一團欲望。

  從這個角度來說,刺客兄弟會的確是一群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聞言,傅山啞然失笑,搖頭說道:

  「在大義之上,刺客們的確顯得灑脫不羈,但在生活瑣事上,他們亦非全然無欲無求。

  譬如艾吉奧,在等待手稿與情報的日子裡,他竟沉醉於白帝城的酒館與妓院之中,夜以繼日,樂此不疲。

  更有甚者,前幾日還向我開口借銀應急,此事說來,倒也是別有一番風趣。」

  白帝城為原來的蒂華納,考慮到西方文化和維穩的訴求,原來存在的妓館並未取締。

  對於艾吉奧的私生活,朱琳澤並未過多置評,他話鋒一轉,詢問道:

  「《最後的晚餐》里的秘密破解了?」

  傅山點頭,眉宇間帶著一絲困惑:

  「線索僅有一句:『聖杯的秘密,藏在光與血之中』。

  我與艾吉奧、哈維等神甫手持聖杯,日夜觀察,卻仍是一無所獲。」

  聽到這個,朱琳澤想起了前世小學課本里的一篇文章:達文西畫雞蛋。

  據說達文西為了掌握好光影效應的繪畫筆法,對著雞蛋畫了三年。

  朱琳澤點了點頭,帶著感嘆說道:

  「達文西是個鬼才,他的手稿我也看了,先不論裡面天馬行空的想法。

  單是藏匿信息的手段的確高明,要想完全弄懂這裡面的意思,怕是要花些時間。」

  傅山聞言苦笑,自嘲道:

  「說來慚愧,我自詡博覽群書,無論是諸子百家,還是西方的經典,皆能過目成誦。

  然而,面對達文西這一萬多頁的手稿,我卻仿佛置身於迷霧之中,不得其要領。

  那鏡像反轉的文字已是晦澀難解,更別提內容之廣泛龐雜,橫跨繪畫、建築、解剖、機械製造等多個領域,彼此間似乎毫無關聯。

  更有甚者,許多想法仿佛只是靈光一閃,便戛然而止,讓人摸不著頭腦。

  若非艾吉奧親證此乃達文西真跡,我幾乎要懷疑這是多人手稿的雜糅了。」

  對於傅山的苦惱,朱琳澤深有同感,不同的是,他和傅山的眼界不同。

  裡面的滑翔機、螺旋型直升機、潛水艇、曲線碉堡等超出這個時代的東西,他是能看懂的。

  「達文西的手稿就是天書,這天書自然難懂,不過我小有收穫,去南方閒暇時,整理出來,到時與先生分享。」朱琳澤笑了笑,隨即收斂表情,正色道:

  「根據兄弟會傳來的情報,里奧斯和加斯帕爾從蒂華納撤退後去了總督府,隨後南下墨西哥灣,從此失去了蹤跡。

  我推測,他們可能已前往歐洲,散布獨立團奪得聖杯的消息。

  為此,聖杯激活的事情我不打算等了,三天後帶兵南下。」

  傅山知道勸說無用,起身下了軟榻,從隨行的箱子取出一個碩大的金質高腳杯放在了茶几上。

  杯子外面刻有繁複的銘文和符號,杯腳的底座上繪著黃道十二宮的星圖。

  朱琳澤對宗教方面向來都是敬而遠之,聖殿騎士團的寶藏被帶回後,他也只是聽張順慈說了一嘴,並沒有去關注。

  如今看到這個和後世運動比賽獎盃差不多大的杯子,頓時驚訝道:

  「這就是聖杯?」

  「正是。」傅山點頭確認,稍作猶豫後提議道:

  「既然團長著急南下,那麼現在就激活聖杯吧?」

  「激活?怎麼激活?」朱琳澤目光轉向傅山,一臉茫然。

  「鑑於我們束手無策,又不敢輕舉妄動,這謎題只能由團長親自來解開了。」傅山堅定地說,隨後又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既然線索指向光與血,或許意味著需要用鮮血填滿這杯子,方能揭開其奧秘。」

  看著那有著三四升容量的大杯子,朱琳澤頭皮發麻,沒好氣地問道:

  「先生,您這是讓我激活聖杯,還是打算拿我當祭品?「

  傅山無奈地攤了攤手,解釋道:

  「團長急於南下,這聖杯不僅關乎信仰的重塑,更與團長的安全息息相關。

  若真能如傳說般,通過激活聖杯獲得特殊能力,那麼團長南行,我等也能稍感心安。」

  朱琳澤揉了揉眉心,餘光瞥見了酒櫃裡的葡萄酒,他眼睛一亮,開口問道:

  「有沒有往這聖杯裡面灌注葡萄酒再觀察?

  雖然對宗教不甚了解,但如今米申谷里有好幾個教堂,他對聖餐儀式還是知道一些的。

  在聖餐儀式里,葡萄酒就代表著耶穌的血,所以他有這一問。

  「的確有想過,但恐貿然行事會觸發聖杯,故未敢嘗試。」傅山回道。

  聞言,朱琳澤長吁一口氣,爽快說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說干就干,朱琳澤把聖杯放在書桌上,打開窗戶,讓陽光直射聖杯,接著開始緩緩地往杯子中注入葡萄酒。

  隨著一瓶瓶的葡萄酒注入聖杯,書房裡到處都瀰漫著酒香。

  一直倒了將近四瓶,才把聖杯灌滿,兩人彎著腰,全神貫注地盯著杯子,期待著有什麼奇蹟發生。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一小時過去了,結果什麼異象也沒出現。

  朱琳澤往沙發上一靠,雙臂交疊枕於腦後,調侃著笑道:

  「還以為會有個老爺爺從聖杯里跳出來,讓我許願呢。」

  對朱琳澤的奇言怪語傅山見怪不怪,他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看了看天象,又望著聖杯,自我安慰道:

  「非凡之物,必有其獨特之處,或許時機未到,我們再耐心些。」

  這一等,就從下午兩點等到了日落西山。

  此時,朱琳澤手邊處理的公文已經摞得老高,他停下手裡的筆,目光投向死死盯著聖杯的傅山,笑道:

  「先生,我大婚那天你就送我兩瓶酒,現在你都喝了三瓶了,加上灌進聖杯的四瓶,我的酒櫃都快空了。」

  傅山裝作沒聽見,他摸了一把鬍子上殘留的酒漬,喃喃道:

  「莫非這光另有深意,並非日光,而是需要月光照耀?」

  朱琳澤被傅山的話給逗笑了,他走到窗台前,剛想調侃幾句,目光卻不經意間被聖杯中的變化吸引。

  原來晶瑩剔透,如紅寶石般的色澤慢慢出現了色差和色斑。

  難道是由於暴曬,葡萄酒變質了……朱琳澤心生疑惑,可待他俯身仔細觀察片刻,頓時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側頭看向傅山問道:

  「先生,您看這杯中景致,是否有幾分油畫的韻味?」

  傅山揉了揉眼睛,琢磨片刻,微微頷首:

  「確有此感,像是狂風呼嘯,海水漫天的末日圖。」

  聞言,朱琳澤來了興趣,他搬了張凳子,坐下仔細觀察起來。

  此時,又發現圖的下方浮現一些黑點,這黑點比針頭還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先生,看到那些黑點了嗎,你覺得會是什麼?」朱琳澤好奇道。

  傅山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凝視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難以判斷,但若從整幅畫面的意境出發,像是掙扎於海水之中的人類身影。」

  對傅山的說法,朱琳澤不以為然。想了想,他起身從屋內的槍架上取了狙擊步槍,摘下了光學瞄準鏡。

  由於玻璃打磨工藝有限,目前的瞄準鏡只是3.5倍率,不過比起肉眼觀察,肯定會實用許多。

  朱琳澤用瞄準鏡當做放大鏡用,看了一會兒,驚訝出聲:

  「先生!這些黑點……竟然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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