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王二麻子果然有問題

  朱平從生哥戰戰兢兢遞過來的手上接過那100塊錢,轉手利落地放到佐飛的手裡,然後對著生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們要是不服,可以過來找我報復,要是找不到我,就可以找黃三,他可以找到我的。

  但是,你們當中要是誰敢再對這三個孩子下毒手?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手,希望你們不要不知死活地挑戰我的底線。」

  朱平說完之後,漫不經心地在他的臉上輕輕拍了幾下,這才趾高氣揚地轉身離開。

  等他走到佐飛旁邊的時候,突然猛地揚起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在他後腦勺上抽了一下說道:「打不過,不會撒腿跑嗎?沒人給我報信,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好在我多留了一個心眼,叫人看著你們,要不然你們死了,我都不知道該去哪裡收屍。」

  佐飛被抽了一下之後,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連句反駁的話都不敢有,只是唯唯諾諾、默默低著頭跟在朱平身後。

  一行人從巷口緩緩走出來,叫了七輛破舊的人力三輪車,急匆匆地往黃三家趕。

  在快要趕到黃三家的時候,朱平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略顯簡陋的做衣服的店面,掏出了十塊錢和十尺票,給他們每個人做了一身衣服,剩下的錢和票也沒拿回,而是讓佐飛明天帶著另外三個小的過來,也做一身衣服。

  來到黃三家,朱平語氣嚴肅地交代了一下,讓派幾個人密切注意一下那些佛爺的動靜,防止他們偷偷摸摸地下黑手。

  離開的時候,朱平動作嫻熟地在黃三家提起三十斤白面和五斤肉,敏捷地騎上自行車,風風火火地往佐飛家趕去。

  朱平在前面賣力地騎著,雙腿猶如風火輪一般快速轉動,他們三個在後面拼盡全力地跟著跑,腳步踉蹌,氣喘吁吁。

  等他們來到這個破敗不堪的小院時,佐飛他們三個人已經累得氣喘如牛,腰彎得像煮熟的大蝦,雙手死死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風箱一般。

  看著他們的樣子,朱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稍顯滿意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他們身手究竟怎麼樣,自己心裡沒底,但是這個耐力表現還算是勉強過關了。

  在小院裡,朱平把他們六個人召集到一起,開始對他們進行訓練,起碼要讓他們不再受人欺凌,擁有起碼的自保能力。

  然而,佐飛卻是聲音壓得極低地對朱平說道:「我們查到了王二麻子的一些奇怪的行為。」

  聽到這個,朱平眉頭瞬間緊蹙,毫不猶豫地立刻暫停了先將他們招到一起的想法,而是眼神急切地把佐飛單獨叫進屋子詢問。

  進到屋裡之後,佐飛繪聲繪色地把這三天看到的所有情況詳詳細細地跟朱平說了一遍。

  佐飛神情專注,邊比劃邊說道:「我跟蹤之後發現,這幾天每天到晚飯時間他都要去中三條胡同轉上那麼一圈。」

  佐飛的表情嚴肅至極,繼續說道:「中三條胡同靠近東便門和廣渠門,基本上走幾步就能夠到城外了。居住在這裡的人都窮得叮噹響,像那種做半掩門生意的人,基本上都扎堆開在這裡。王二麻子每天過來這裡轉上一圈,但是,他又不做什麼別的實質性的事,只是像個遊魂似的轉上一圈,就跟巡邏一樣。」

  佐飛經過地跟蹤發現,他每次經過的時候,都會在一間快要坍塌的房子的牆縫裡鬼鬼祟祟地塞上一張紙條。

  塞完紙條之後,他就會大搖大擺地去一家看似高檔的私家菜館吃飯,吃完飯基本會去做半掩門生意的余寡婦家。

  「那塞的紙條,你有去動嗎?」朱平神色緊張得猶如緊繃的弓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們去動那個紙條,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才心急如焚地問道。

  「你說過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監視他,不讓他發現。所以我沒有去動他的任何東西。」佐飛斬釘截鐵地搖頭說道。

  朱平如釋重負地點點頭,滿臉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充滿讚揚的口氣說道:「幹得不錯。」

  兩個人從房間出來,發現老三帶著其他的幾個師弟師妹正在熱火朝天地準備做飯,畢竟朱平帶了五斤五花肉回來。

  「去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我有話要說。」朱平扯著嗓子大聲說道。

  經過今天發生的事情,朱平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他們之前的師父聲名太盛,導致他們佛爺的身份,根本就難以去其他的區域行事,一旦到了其他區域,那些佛爺都會認為他是過界來撈錢。

  而且朱平今天下手太狠辣,他們也不適合出去行動。

  等六個人整整齊齊地排在面前,看著他們瘦弱不堪、面黃肌瘦的樣子。朱平地決定利用這段時間先把他們身體養好,再教他們一些防身的手段。

  「你們都有戶口嗎?」朱平微微眯起雙眸,目光緩緩地掃向所有人,帶著幾分疑惑與探究,輕聲問道。

  佐飛忙不迭地點點頭,臉上的神情略顯急切,「這房子是師父留給我的,有在街道辦做過登記,登記的時候也順便把他們上了戶口,登記在這房子名下。」

  朱平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下巴,眉頭微微蹙起,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思索片刻之後接著說道:「那你們現在說一下,你們的真實年齡。」

  眾人一個接一個地說完,朱平這才無比驚訝地發現,他們的年齡竟比自己原本想像的還要小得多。佐飛和陳慶喜都沒有十五歲,小七十一歲,小九、初十和十一都只有六歲。

  「你們年齡太小,也不適合干其他的事,從九月份開始都給我去上學,以後他們四個也必須要有自己的大名。」朱平表情嚴肅,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堅定而不容置疑,斬釘截鐵地說道。

  朱平的聲音剛落,佐飛就著急地跳了出來,滿臉漲得通紅,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大聲嚷道:「平哥,我都十五了用不著去上學了吧?」

  佐飛的話音剛落下,老三也皺著眉頭,神色焦急,急切地接道:「是啊平哥,師父在的時候我和大師兄有上過學的,都上到三年級了,還有我們都去上學了,以後誰來照顧十一和小九他們?」

  「平哥,我都十一了,要是再跟著師弟師妹他們一起去上學,是不是太大了?要不然我也別上了吧。」小七見大師兄和三師兄都找藉口不去上學,也梗著脖子,一臉不情願,嘟著嘴巴說道。

  朱平沉吟片刻,離九月份還有四個月,便擺了擺手,無奈地說道:「行,先不說上學的事了。」

  但是給他們取名字的事,還是得提前安排好,朱平目光凝視著他們,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思索,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輕輕敲打著。

  「去把筆和紙拿過來。」朱平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

  佐飛趕緊一路小跑著把筆和紙拿過來,朱平接過之後,神情專注,一邊在紙上認真地寫著,一邊緩緩說道:「你們的師父姓佐,你們就都跟他姓佐吧。」

  僅僅四個名字,朱平卻寫得格外工整,一筆一划都傾注了他的用心。

  「小七,這是你以後的名字,叫佐翔,飛翔的翔。」朱平微笑著把寫好名字的紙遞到小七手上,眼神中滿是期待與鼓勵。

  小九叫佐琳,初十是個不喜歡說話的孩子,所以朱平取名叫佐悅,十一看上去有些文靜,就取名叫佐慧。

  看著所有人都姓佐的老三開始著急了,他搓著手,一臉渴望,眼神中滿是期待地說道:「平哥,給我也改個名吧,也想姓佐。」

  朱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五個人,感覺他說的對,所有人都姓佐,就他一個人姓陳,是有些太過特殊,於是想了想之後,接著開口道:「那你就叫佐喜吧。」

  「好,那我以後就叫佐喜了。」老三興奮得手舞足蹈,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笑著對著所有人說道。

  朱平看著他們六個人,心中暗自琢磨,這幾個人底子非常不錯,年齡也不大,如果訓練一下,以後應該都會成為高手。至於為什麼讓他們成為高手,成為高手之後能幹什麼?他也不知道。

  他只感覺,有本事以後想幹什麼應該都會方便。

  於是,朱平用力地拍了拍佐飛的肩膀,目光堅定如鐵,語氣鄭重地說道:「從明天開始,你除了負責為他們提供營養以外,還負責訓練他們。」

  首先訓練的是耐力,說白一點就是練意志力,再說白一點就是站軍姿,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動。

  「當你們把這個科目練好之後,我會過來教你們練下一個科目。吃的你們不需要管,直接去黃三那裡拿就行,不需要給錢,拿什麼他們都會給你。」朱平神色無比鄭重,目光堅定如炬地直視著佐飛,語氣嚴肅地說道。

  「平哥,放心,我知道怎麼辦的。」佐飛挺直了腰杆,眼神中帶著毅然決然的光芒,毫不猶豫且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佐飛心裡清楚,朱平這是在訓練自己,練自己的目的,就是因為今天下午,自己三個人被幾個人圍住,連一個出去送信的人都沒有。

  朱平起身,再次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一臉嚴肅,不容置疑地說道:「每天訓練的時間不要太長,上午兩個小時,下午兩小時,晚上睡覺前兩個小時。其他時間就教他們寫自己的名字。你現在身上也有錢了,缺少什麼東西,自己去買,買不到的東西就去找黃三。」

  朱平離開之後,佐飛帶著所有人歡歡喜喜地去做飯,因為今天晚上有吃的,他們一個個特別的開心,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佐飛在廚房裡忙活得熱火朝天,嘴裡哼著歡快的小曲,手腳麻利地準備著晚餐。

  這邊,朱平輕輕推開了他們所住的屋子門,又一次來到了黃三家,把佐飛他們需要的東西又跟他說了一遍之後,又神色凝重地交代他找兩個機靈一點的人,看著點那個生哥的人。

  從黃三家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先是進入菜市場,給自己簡單地化了個妝,手忙腳亂地找了一個假髮,和假鬍子帶上。

  說實話,他這個裝扮實在是太過拙劣了,要不是晚上黑燈瞎火的,別人看不清楚。他還真不敢這樣裝扮。

  他眉頭緊緊皺著,提心弔膽,小心翼翼地來到了王二麻子塞紙條的那個地方。他先是在周圍慢悠悠地轉了兩圈,眼睛像鷹隼一般警惕地四處張望,確定發現沒有任何的異常之後,才躡手躡腳地走向了那個塞紙條的角落。

  這是一間倒塌了一半的房子,地上到處散落著爛磚頭。朱平按著佐飛所說的地方,開始拿著一把暗光手電,彎著腰,全神貫注地仔細尋找起來。

  他沒有去尋找那塊拿紙條的磚頭,而是瞪大雙眼,細心地觀察著周圍有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或者說防止有人經過,而自己不知道的印記。

  朱平經過仔仔細細地查看,果然讓他發現了三個不合理的地方。

  第一個不合理地方就是,在進去的缺口後面,有著幾口必須要踩在上面的磚上,被人撒滿了細細的沙土。朱平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捻了捻沙土,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目光中透著疑惑。

  第二個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有一根狗尾巴草,被放倒之後,葉子被壓在了一塊磚頭下面。經過的人一不小心碰中了那根草,壓著的葉子就會折斷。布置這個痕跡的人就會知道有人來過。

  看著那根狗尾巴草,他嘴角微微上揚,冷哼了一聲,臉上滿是不屑。

  第三個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傢伙竟然在壓紙條的那個磚頭下面精心製作了一個平衡木。

  而且他這個平衡木製作得極為精細,那壓紙條的磚頭也異常的大,就算是動作敏捷的野貓來了,也休想輕易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