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3章 好奇心害死貓
正如那兩偷摸出去的研究員所說，此處研究所已經處於將近廢棄的狀態。
柳京河沒花多少時間，就搜索完了這一整層的空間——這裡的東西幾乎都已經被搬走，十室九空的模樣，只有一兩個房間是略微正常的，應該是留守者平日裡工作的地方…甚至還有些髒亂。
他不禁有些失望……看來維加是真的不知道這研究所里的情況。
今日柳京河是特意地易妝而來的，徹底地改頭換面，就算是被暗藏的攝像拍到了，也不至於暴露身份…他可以略微大膽一些，便進入了那兩個有活動痕跡的房間之中。
其中一個是辦公室，不過並沒有多少資料，只是找到了一本工作日誌，是留守者共同寫的。
——今日無事發生。
——今日無事發生。
——該死，咖啡豆沒有了，補給什麼時候送來？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碎事情……柳京河搖搖頭，跑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是員工休息室的模樣——這裡就更加簡單了。
倒是又在其中一個床鋪里找到了一本日記……看開篇內容，應該是其中一個留守者，從研究室搬空開始，才因為無聊而記錄的。
這本日子要比那本工作日誌有趣些，記錄的都是這名留守人員這段時間以來的心路歷程……竟然是從七八年前開始。
——我後悔了…我真得看不到希望。
——難道研究真的不會再重啟了嗎？
——也是…畢竟最重要的【標本】已經消失……那麼多人，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想想都害怕……瑤花，你還能回來嗎？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在這裡…瑤花，我會等你回來的！
日記的內容，大多數都是男人回憶與一名叫做【瑤花】的女員工的感情……似乎所七八年前，研究所內發生了一起極其嚴重的事故，導致大部分人一夜之間神秘消失。
柳京河繼續翻著…翻著翻著，卻在後面的內容之中，找到了一幅簡易的素描圖。
長相如同狐狸，然而卻背生長著雙角，頗為怪異……應該是某種妖獸或者靈獸之類——獸類的物種極多，柳京河一時間也毫無頭緒。
——我一定要再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找到它，【瑤花】就能回來了，找到它！！！
「研究員的大量失蹤，和這隻異獸有關？」柳京河心中一動，「研究所研究的是這頭異獸？」
後面的內容越發的混亂，像是寫日記之人的夢囈之語，柳京河能夠感受到對方越發癲狂的情緒。
他略作沉吟，將日記全本拍攝了下來，放回到了原處，隨後開始嘗試探索其餘的樓層。
不過讓柳京河失望的是，其餘的樓層更空……除了一些無用的架子，桌椅等的無用之物外，再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這裡真的被清空得異常乾淨。
「只能離開了。」
想想也是，以【平天】集團做事的風格，這裡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研究，也肯定已經清掃乾淨……日記，才勉強算是收穫。
至於這座研究所沒有毀掉，多半是想著以後還能重啟，又或者另做它用之類……只不過【無限城】要推到重建，這個底下研究所多半也留不住，可能很快就會被銷毀。
……
柳京河走出研究所的時候，並沒有急著離開底下車庫，而是躲藏在暗處等待……沒過多久，便看見此前偷溜出去的兩名留守人員，微醺地走了回來。
看模樣顯得頗為的高興，或許是工作的事情有了轉機，找到了路子。
趁著二人不留意的瞬間，柳京河冷不丁地掏出了槍袋之中的白色手槍，飛快地朝著二人的後腦進行了兩次射擊。
無聲，甚至子彈瞬間打入了二人的腦袋之中。
只見倆研究員此時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疑惑地撓了撓頭……便又毫無發現地打開了牆壁上的入口，進入了研究所內。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柳京河悄悄地離開了中層區，在市區的一處公廁內換裝，取車，開往了一處公寓之中，再次換裝，離開，乘坐公交，來到了鬧市之中的一處夜總會，再次換裝。
再離開夜總會，又經過了幾次變裝之後，才出現在了【火雲總局】之中，繼續調查者襲擊案件的事情。
「……你怎麼又來了？」
美雪隊長有些摸不准這位秘書大人，她是執法也就算了，您堂堂第一秘書也這麼卷幾個意思……
晚上的時候，總局有頭有面的領導，都帶上家人跑【雲厥】莊園的宴會了，而且又是深夜時候，總局此時顯得十分的冷靜。
但辦案的各個科室，此時還是燈火通明。
「我想要查一些資料。」柳京河不動聲色地道，「借用一下你們的資料庫。」
美雪隊長皺了皺眉頭，「我可沒有這個權限。」
柳京河道：「這是市長給行政許可，我應該可以直接調閱總局內的所有資料。」
「……你跟我來吧。」美雪隊長聳聳肩，不過還是偷摸著給其中一位負責數據監管的大佬打了一通電話。
但當對方知道是市長的許可之後，二話不說就放行了……整個總局，TM還真是鐵羅剎倆夫妻的形狀。
不過想著自己的薪水也是人家發的，美雪隊長雖然心中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將柳京河帶到了資料庫後，美雪隊長沒有急著離開……但也沒有專門盯著柳京河察看些什麼資料，而是找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柳京河也沒有在意，自個兒地查閱了起來。
【火雲總局】的資料庫，基本上是與【南天門】同步的……全聯盟都是如此。
不過【南天門】的總部已經毀掉了，目前還沒有修復，因此數據也只能同步到【崑崙都】事件之前——但從前的數據顯然是全的。
將手機內關於那隻異獸的繪圖掃描，資料庫內的超級電腦響應速度很快……很快，關於這隻奇特異獸的資料便出現在了柳京河面前。
——乘黃。
——白民之國有乘黃，狐身，背角，毛黃，乘者增壽二千歲，可借時空之力，跳躍於大陸……
這是【南天門】總部數據之中，關於天下異獸的記錄。
「時空之力，跳躍……」柳京河略作失神，好似把握到了什麼東西。
關於【乘黃】的資料不多，哪怕是【南天門】的資料庫，也只有簡單的介紹，唯一一次記錄乘黃出現的見聞，已經是五千年之前，說是有某個農民，因乘坐乘黃，而從【遺蹟之門】之中來到了現世，被發現之後，這農民身體便急速衰老，很快死亡，甚至連神魂也徹底湮滅……
他此時看了眼美雪隊長……美雪正在無聊地翻看著雜誌，但肯定也有在注意著自己——被發現之後，美雪隊長便索性不裝。
柳京河沒有在意，開始搜索【瑤花】的內容——不過搜尋結果是該項目內容不存在。
他皺了皺眉頭，沉吟了下，起身離座，「美雪隊長，已經可以了。」
「這麼快嗎。」美雪隊長詫異道：「柳秘書找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還不確定。」柳京河淡然說道，「我先回市府了。」
美雪隊長道：「那我送你出去。」
美雪隊長將柳京河直接送到了總局的露天停車場出，柳京河笑了笑道：「到這裡就可以了……你也看到了，我雙手一直是空的。」
美雪隊長微微一笑，「柳秘書再見。」
就在此時，一道道強光猛然射來，竟是停車場處的照明……美雪隊長下意識地抵擋了一下強光，卻聽見這會兒腳步聲雜亂，竟是一下子就來了許多人。
「三科隊長？」此時，看著停車場內布滿了值勤的執法，還有三科的隊長級，美雪隊長不禁怔了怔，下意識道：「怎麼回事，晚上有特別行動嗎？」
「美雪隊長。」三科的隊長此時看了眼美雪，隨後目光又落在了柳京河身上，臉色沉嚴道：「還有柳秘書，請放下器械投降，現在要以盜竊機密罪名逮捕二位。」
「你在開什麼玩笑？」美雪隊長皺了皺眉頭，「今日是什麼愚弄的節日嗎？」
「這不是玩笑！」三科隊長擺了擺手，瞬間四周的執法都舉起了武器，「兩位，請陪我我的工作。」
美雪隊長不禁氣瘋了，「誰下的命令！你我平級，你憑什麼抓我！」
怎料這位三科隊長根本就不考慮拉扯，直接道：「目標拘捕，態度惡劣……當場擊殺！」
「你……」
砰——！！
便見人群之中，一枚靈能榴彈直接射出，美雪隊長大驚失色……停車場內，直接巨響！
靈能榴彈的威力極大，頃刻間炸出了一個深坑……而此時美雪隊長因為創促反應，一時間無法完全抵禦，一條手臂已經被炸得鮮血淋漓。
「你們這是謀殺！」美雪隊長又驚又怒。
而另一邊，柳京河也躲過了攻擊，只是也略顯狼狽。
但三科隊長仿佛鐵了心要將人擊殺，不僅僅是靈能榴彈，更多的重型靈能武器直接用上——甚至還用上了對付重犯才會申請使用的抑制器武器。
一陣的狂轟濫炸，露天的停車場上，車輛炸飛——即便是動用武器的在場執法們，也不禁頭皮發麻。
然而洗地過後，現場卻沒有發現兩人的屍體……三科隊長皺了皺眉頭，打了個電話，臉色難看無比。
「隊長，這裡留存了不少血跡…應該都受傷了，應該走不遠。」
「調動馭獸師，上靈犬！」
……
呲…呲！！
市區的一座公寓樓之中，房間內突然一陣電光閃爍，隨後兩道身影從電光之中掉落下來。
而此時，公寓房間正帶著耳機看成人節目的一名青年，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個突然而來的闖入者。
只見柳京河落地之後，二話不說便直接將青年給擊暈在地上，隨後吐出了一口鮮血來……他的一整個後背，幾乎被炸的迷糊。
美雪隊長也沒有好多少，一條手臂差點報廢。
柳京河此時忍著劇痛，卻是看了眼窗外，見還停留在市區中心，不禁皺眉道：「看來天地升格之後空間確實穩固了太多，大挪移符也走不了多遠……」
「大挪移符，這可是不得了的寶物。」只聽見美雪隊長幽幽地說道，「柳大秘書，你可真是捨得。」
柳京河正要說話，美雪隊長卻勃然大怒，一手抓住了柳京河的衣領，「你究竟做了什麼！你這個混蛋！你把我也連累了！他們是衝著你來的……你究竟在查什麼犯禁的東西！」
柳京河沉吟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衝著我來的？」
美雪隊長怒道：「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內網監控，敏感字檢索……肯定是你調閱數據的時候，觸碰到了這條紅線！只是我沒想到竟然到了能不顧我生死的程度……你TM！」
柳京河沉默不語。
——是因為【乘黃】，還是因為【瑤花】？
「現在插播一段緊急消息，公布兩名在逃通緝犯，請有線索的市民儘快與【火雲總局】聯繫……兩名通緝犯極其危險……」
「美雪，前【火雲總局】執法隊長……」
「柳京河，前市政府市長辦公室第一秘書長……」
看著正在播放著成人節目的電視上，突然插播出來的兩份人像，美雪隊長不禁駭然，失神地鬆開了緊抓著柳京河的手，失聲道：「他們的動作好快……都已經是【前】了？！」
柳京河臉色更是陰晴不定。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柳京河提起看了一眼，顯示上赫然是市長鐵羅剎。
柳京河瞳孔不禁收縮了一下，一咬牙，卻是直接將電話捏成了粉碎。
「你老闆找你，或許能幫到你！你怎麼不接？」美雪隊長狐疑道：「不是市長讓你來調閱資料……等等，這是你自己的個人行為？」
柳京河想了想道：「你最好也把手機扔了，【火雲移動】能夠追蹤到手機的信號……這個地方應該已經暴露，先換一個地方再說。」
美雪隊長道：「去哪？整個【火雲市】都是天網！」
「【無限城】。」
美雪隊長沉默不語…不反對也就意味著默許，至於什麼自己根本沒有犯罪，把人抓回去解釋清楚之類的話壓根就不打算提。
三科隊長明顯是衝著滅口來的，根本就沒有給自己周旋的餘地。
「我要死了，你就欠我兩條命！」美雪隊長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兩條？」
美雪隊長怒道：「我以後難道就不會生孩子？！」
……
……
……
……
夜裡，一處園區之中……一座工廠模樣所改建的舞場出。
孫明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已經不亮，並且布滿了灰塵的招牌——【極樂淨土】。
顯然，他的這家店，已經許久沒有開門做生意。
孫明一言不發地從後門處進入…後門外的巷子裡，此時竟然還躺著了幾名睡著的流浪漢。
沒有驚動這些被城市所拋棄的人，孫明走入了舞廳之中，陳舊且夾雜著爛麵包發酵的味道充斥其中。
就在此時，孫明渾身毛孔一緊，便見一道熾熱氣息襲來……孫明本能地揮手拍去，卻見一個香瓜大小的火球正向自己衝來！
啵——！
然而火球卻在快要碰到孫明手掌的時候，自動熄滅了。
孫明目光一凝，便見暗處，一道身影緩緩走出……一名，【少女】。
「咦，明叔，原來是你啊？」【少女】音響起。
孫明目光詫異…驚疑不定，看著【少女】那精緻的容貌，「紅孩…紅孩兒？」
【少女】此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幽幽道：「我就知道，就只有明叔你會記住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