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的拳頭極重地朝著安德魯擊來,然而曾經也經歷過無數次擂台戰鬥的安德魯卻有著豐富的經驗。
十分巧妙地躲過了安東的拳頭。
拳頭直接打在了安德魯背後的書架之上,厚實的木板並沒能夠抵擋得了安東的拳頭!在拳頭打入書架的瞬間,安東猛地一掃自己的手臂!
強壯的手臂如同推土機般,一下子擊破了書架上的隔層木板,然後朝著安德魯掃來。
安德魯雙臂同時舉起,護在了自己的面門之前,卻不敵這恐怕的力度,僅僅是抵擋了一下,身體就無法控制地不斷後退,同時一雙手臂幾乎發麻。
安德魯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骨快要斷裂一般——親身感受過,他才明白到這個傢伙的力氣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但這個豪華並且寬闊的書房之中,並不僅僅只有安德魯一個。
「停手!不然的話,我恐怕你沒有辦法再見到這個傢伙!」
安德魯助手的沉聲呼喝!
安東此時不得不停下手來——至少他知道這個傢伙手上拿著的是什麼,也知道尼基塔現在處於什麼情況之下。
助手手上拿著的手槍,此時正抵在了尼基塔的腦後,以至於尼基塔不得不顫抖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並且擠出了難看的笑容道:「嘿,夥計們,我好像拖後腿了,對嗎。不過如果你們告訴我,在我後面頂著的只是一根***棒的話,我一定會讚美你們的……」
「我也希望只是一根棒子。」奧列格小心翼翼地說著,同時飛快地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安德魯的手下已經爬起身來——雖然他們在安東的暴力之下都露出不好受的模樣,但現在情況卻一下子扭轉了下去。
安東甚至不得不慌亂地停下了手來……這種情況,他到底應該怎麼去處理?
忽然。
奧列格大喝了一聲。
電光火石只見,只見奧列格整個兒猛然地跳起!他原本就十分的高大,這一下的跳躍能夠達到的高度就十分的可觀!
奧列格的雙手,此時直接抓在了書房的豪華水晶吊燈之上!伴隨著奧列格的猛喝,他居然硬生生地把水晶吊燈給扯了下來!
火化四射的瞬間,巨大的燈飾砸落在地上。
出於本能的反應,助手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奧列格與此同時雙手肌肉鼓漲,抓起了水晶燈的架子,瘋狂地揮舞起來,助手一下子就被掃中,身體被掃在了地上。
「走!走!!快走!」奧列格此時瘋狂地大喝著。
尼基塔見狀,連忙拉著安東的手臂,奪門而出。而奧列格最後則是把水晶燈的架子用力一拉,卡在了門框之上,暫時堵住了門口,也跟著離開。
「老闆,你沒事吧!」
助手這時候爬了起來,連忙走到了安德魯的身邊,慌張道。
安德魯猛地做了幾下的深呼吸,叉著腰來回地快速走了幾步,忽然轉身道:「你還愣著做什麼?追啊,追啊!!!」
「是……」
……
……
「暫時應該安全了。」
奧列格壓下了百葉簾,看著外邊的情況。至於尼基塔這時候則是異常熟悉地從茶水間的取出了一瓶酒,邊喝著邊走著出來,手上還拎著幾個杯子。
奧列格皺了皺眉頭道:「尼基塔,安分點,別亂動公司的東西。」
「老大,不止痛我要痛死的不是?」尼基塔呲著牙坐了下來,放下了杯子,一邊倒酒一邊看著安東道:「這裡是我和奧列格上班的物流公司。安德魯他們或許會回去奧列格的家找我們,但一定想不到來這個地方。」
安東此時臉上卻有著一抹興奮神情,他還在回味著剛剛在賭場發生的事情,不由得看著奧列格,「爸……奧列格先生,剛剛實在是太帥了!」
「哈哈!」尼基塔得意地笑了笑道:「這只是小兒科!你不知道,奧列格當年一個人就干翻了一個幫會!你可能想像不到,那次的情況比這次還要驚險得多……」
「尼基塔,你話太多了!」奧列格忽然沉聲一喝道。
尼基塔頓時閉起來嘴巴,「我不說,我喝我的酒。」
奧列格這時候忽然道:「安德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你們得罪了他,暫時不能夠留在這裡……你們必須離開這,有多遠走多遠,等天暗下來了,我送你們去車站。」
「老哥,你呢?」
奧列格淡然道:「安東利爾沒有找到,我是不會離開的。你放心,我要躲著的話,他們沒有這麼容易找到我。」
尼基塔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安東卻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來。他看著尼基塔斟滿的一杯酒,忽然拎起喝了一口,頓時連忙地咳嗽起來。
「你還是和麥格斯吧!伏特加是給大人喝的,小弟弟。」尼基塔不由得好笑說道。
安東嗆聲道:「誰說我不能喝,我只是沒習慣。」
尼基塔聳聳肩,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我蹲個廁所,有什麼情況喊我。」
尼基塔離開之後,奧列格才打量著安東。他的眉頭上有了皺紋,橫著的,豎著的,「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坐在了安東的面前,目光直視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強壯的小伙子……尤其是雙眼,讓他有種不能釋懷的感覺。
「沒有。」安東搖了搖頭,低著頭,把玩著手上的酒杯,忽然道:「奧列格先生,剛剛只要打下去的話,我們一定能夠好好地把那個傢伙狠狠地揍一頓,為什麼要走?」
奧列格淡然道:「揍了他一頓之後呢?」
「告訴他,不要再找麻煩啊!」
奧列格笑了笑,搖搖頭,拎起了一杯酒搖動著,「那樣只會讓他更加的憤怒。小伙子,聽著,除非了殺了他,不然的話,他是不會停止對你找麻煩的。那麼,你有想過殺了安德魯嗎?」
「殺……」安東連忙搖搖頭,「沒有。」
奧列格卻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上,緩緩地道:「那麼,就走吧,有多遠就走多遠,遠離麻煩。」
「逃避,這不就是懦夫的行為嗎?」安東忽然道。
奧列格猛然睜開了眼睛,坐在了這裡的他並不駭人,「小伙子,沒有事情比生命更重要。逃避並不一定是懦夫的行為,而是……」
「而是什麼?」
奧列格搖了搖頭,淡然道:「你以後會明白的。再說,我也沒有義務教你什麼——這應該是你父親的責任。」
安東忽然低下頭道:「他……從來不會和我說這些。」
「那真是一個糟糕的父親。」奧列格一口氣灌萬了杯子的伏特加,笑了,看了看窗外,好一會之後才用著肯定的口吻,輕聲說:「也包括我。」
不知為何,安東利爾此時有種想要逃離奧列格的衝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
「還沒好,等會……馬上!」
廁所裡面傳來了尼基塔沉悶的聲音,然後是放鬆般的嘆息聲,他這才道:「是誰啊?」
「尼基塔,是我。」
「安東啊,等會,我馬上出來。」尼基塔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道。
安東卻道:「尼基塔,這位奧列格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明明很強大,但我看他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尼基塔一愣,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道:「他和你說了什麼嗎?」
「並沒。」
「是嗎……」尼基塔此時嘆了口道:「他並不是害怕什麼,他只是睡著了而已。知道嗎?那個能夠叫醒他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在這世界上?」
「他的妻子,卡馬拉。」
母親……
依然蹲在廁所裡面的尼基塔此時看著天花板,點了口煙,吸了口後才緩緩地道:「大概是十二年前吧?我和奧列格,還有卡馬拉,都是同一個村子裡面長大的孩子。那時候的我們,也都有著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