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來自神州真龍的一聲怒吼,只是氣急沖沖之下,龍夕若也暫時無法脫身。
望的空間摺疊雖說能夠抵消靈氣爆發的破壞,但嚴格來說望也只是未成年的龍神,面對的是神州十二祖脈齊聚的爆發力,分分鐘就能把望的空間摺疊撐破。
疏導,這是龍夕若目前急需要去做的事情。
「功德……這算什麼功德!若是功德也能這樣刷的話,那麼歷史上要出多少個聖人!你在逗我嗎!!」
「比起這個……」洛邱微微搖頭,「龍小姐我建議你還是先別停下來吧。」
這狂暴的靈氣,此時隱隱有些要把望的摺疊空間撐破的趨勢……而且,摺疊空間,一下子也無法吸納這股爆發的靈氣……狂暴的靈氣,漸漸有了溢出的跡象。
「死奸商!你就這樣看著嗎!!」
「龍小姐是希望讓我出手嗎。」
「打死我也不會再求你一次!!」
吼——!!
一圈接著一圈的金光,如同巨大的圓環,此時憑空生成,牢牢地套緊了泰山地下的這個靈氣缺口。
它們的出現,就像是開闢了一套通道,讓爆發的靈氣只能通過這條通道,湧入望的摺疊空間之中。
神州的真龍此刻臉色漲紅,咬緊牙關,看著洛邱,恨恨道:「死傢伙!不幫忙就別在這裡礙事,看你我就心煩!!!」
「看來龍小姐自己就能處理好了。」洛邱點了點頭,身體向後倒退,身影淡去,直至消失不見。
「餵…餵?!」
龍夕若怔了怔,破口大罵道:「真走啊!!該死的傢伙……一點風度都沒有!!死奸商死奸商死奸商……啊!!!氣死我了!!」
……
一金銀龍影,自泰山之底抬頭而出,一銀色龍影,從臥龍山莊處衝出……它們只見相距的位置並沒有多遠。
但是它們爆發時候帶來的衝擊,卻還是很大。
瀑布前面,卷到此處的狂暴靈氣,瞬間掀起了狂暴的風……正爬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埋頭苦抄得尼祿,此時連忙按住了即將要被吹散的稿紙。
只是她畢竟慢了一步,狂風瞬間把數十張的稿紙卷上了半空當中……尼祿小姐姐瞬間臉色大變,張口了口來。
但尼祿小姐的反應也十分的迅速,只見她化作了一道黑影沖了上去,以極快的速度,吧這些被卷了起來的罰抄稿紛紛取回,最後滿分落地……尼祿抹了一把冷汗,隨後跪倒了在大石之上……更多的罰抄稿已經被卷到了瀑布的水潭之中。
「我抄了好久的啊……」
尼祿小姐伸出手來,悲憤不已。
「時間到了。」
沒有理會尼祿此時的悲憤,女僕小姐此時雙手給自抓起了一柄黑焰凝聚而成的十字劍,躍上了瀑布的潭水之上……身體在空中旋轉飛舞,手上的兩柄十字劍就在旋轉中,猛然射出,直接刺入了潭地……沒入,消失不見!
一切似乎恢復了平靜……尼祿眨了眨眼睛,但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險迫近!
她所身處的大石,大石之下,此刻一股青光爆發……大石在瞬間粉碎,一道蒼涼的嘯聲,這一刻自大地之下傳來!
青蒼色的龍影,自大地深處衝出……而那懸浮在水潭之上的彩色光球,此刻宛如黑洞,瞬間就把這道青蒼龍影,吸入其中。
「第一道……」只聽見女僕小姐輕聲說道,「平衡一點……收四道吧。」
……
……
臥龍山莊。
當第一道銀龍之影衝破大地時,被挖去了天眼的盲先生,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開始向四方擴散而去……但這股壓力,來的極快,走得也極快。
或者說,這股壓力,被限制住了。
眾人……火雲邪神,百劫,莫默等,此時依然被定格著,對這一絲變化,渾然不知。
銀色的龍影,此刻破天而起,卻在半空之中,像是被什麼捆綁著了一般……細看之下,能夠看見,銀色龍影的身上,有著許多的絲線。
它們編織成為了一張巨網,徹底地這條狂暴的銀色之龍困了起來……半空之上,此時出現了大量的光影!
每一道的光影,都是一道人影,只是看不清楚模樣……每一道的光影雙手,都連著這編織成為了大網的絲線。
盲先生看不見,但他卻能感受得到……每一處法力的流動,就像是畫筆一樣,在他的感知世界中,勾勒著外部的所有。
合共九十七道得光影……算上賴才生的話,一共是九十八。
「師兄,你這個弟子,了不起……」盲先生臉色有些悲苦,「他當得上是布衣道立派以來,除去祖師爺之外,最傑出的天才……竟是單憑一人之力,生生煉化這股狂躁的靈氣。」
「才生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天心七十一代虛弱的聲音緩緩傳來。
盲先生猛然打了個激靈……激發潛能,有被荒木道人從後刺了一刀,更加挖去了天眼,此刻的他也已經油盡燈枯。
尋著聲,盲先生爬到了天心七十一代所在的位置,抓緊了這位師兄的手掌……天心七十一代,此時躺在了地上,默默地看著那九十七道的光影與賴才生本人,看著被巨網攔截下來的銀色龍影,吐出一口血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
「師兄。」盲先生虛弱道:「什麼使命?」
「他…他要走出去……」
天心七十一代咳嗽了幾聲,「他…他必須要走出去……仙路斷了,我們…這個世界…困死了我們……我找不到離開的路,唯有這個辦法……你以為,這次靈氣爆發阻止了,神州…現世就能安穩了嗎?不…不會,天道已經放棄了我們…就算,就算拖延了時間,總有一天,它…它還是會出現…以別的方式。我…我要讓他離開這裡…到外邊去,去找……找真正的路,真正的生機。找到……找到打敗天道的方法……」
「師兄…你這是何苦。」盲先生痛哭失聲,「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青霞子…師弟……你從小,天賦比我高,比我聰明,你才是應該接手天心…天心的人。」天心七十一代目光漸漸暗淡下去,「我多麼希望…希望當年你沒有離開,希望…希望師傅沒有死去…我想…如果是你的話…可能會找到更好的辦法……但是,但是其實不是。青霞子…傻師弟,這次你想錯了……你忘記了嗎…我們這些泄漏天機的人…的人的下場嗎。天機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啊……我們知道,卻不能說……一旦說了,我們就不可能存在,天道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能做的,只有自己去應劫,唯有這樣……」
迴光返照般。
天心七十一代猛然反手,用力地抓緊了青霞子的手掌,「你明白嗎!你明白嗎!!我們不能說,不能求……我們只能自己去做!這是我們的宿命!」
一股濃郁的生機,此刻從手掌處,瘋狂湧入了盲先生的身體中。
「師兄,你要做什麼!!」
「我要你活著……才生需要出去找真正的出路,你需要留下!」天心七十一代此時猛然睜大了眼睛,「留下來,留下來……下一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要你活著!活著去應下一次的劫!」
「師兄!!」
當最後一點的生機傳出,眼前的天心七十一代,身體已經化作了灰燼,一點點隨風而去。
傻師弟,好好活著。
「師兄——!!!」
……
菩提梵音,菩提明鏡,清靜無為,無塵埃。
賴才生盤坐在七彩蓮台上,功法菩提梵音已經達至了所能達到的極限,他應是無悲無哀,漸漸忘卻。
只是他留下了一滴淚來。
狂暴的靈氣,正在煉化……空中,九十七道的光影之外,此刻,又一道光影在緩緩的形成著……借布衣道的秘術,可輪迴九十九世,他一夜白頭,輪迴九十七世,終究還是差兩世。
此刻借用著股大地蘊藏數千年的狂暴靈氣,他終於又在追索輪迴了一世……第九十八世。
當第九十八個光影徹底形成之後,有一道微光,開始形成……那是第九十九世,最初的一世。
賴才生的法力,本應該達到了世間的極限,當九十八世完成之後,已經又再推進了一步,仿佛衝破了某種極限。
他的神念,在這一刻無限的擴張著,達到了一種俯瞰山河的地步……達到了一種嶄新的境界。
他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蓮台之上的賴才生,雙目化作了碎金色,身邊分別代表著天心與天眼的光球,一左一右,閃爍不停。
那第九十九的光影,此刻凝聚成了一半之多,卻已經停了下來。
第一道的銀色龍影,最終從大網之中衝出,但卻化作了點點的星光,一道氣流,衝破天際,向四周散去,已經是潔淨柔和的靈氣。
第二道是不滿了藍色光輝的龍影。
賴才生卻緩緩開口說道:「你終於出現了。」
賴才生的面前,本來空無一人,可此時,夜色之下,一道人影,漸漸浮現……站在了這彩色蓮台之外。
洛邱打量著賴才生,「你差不多做到了……我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的世界意志允許的範圍,看來這個上限還得再往上調整一下。」
「超脫者?」賴才生安靜地問了一句。
洛邱搖了搖頭,「你接下來的路還很長,超脫者只是你的第一步。」
「起碼算是有了一個開始。」賴才生依然安靜。
洛邱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天心和天眼,是這個世界的東西,你帶出去沒用。對你也會不好。」
賴才生沉吟了片刻……揮了揮手,天心與天眼此時直接從蓮台落下,落入了臥龍山莊中,「天心只是幫助我瞞天過海,不沾這次劫難的因果……既然要走,自然應該留下。青霞子自然能運用好它們。」
「一個問題。」洛邱看著賴才生,忽然問道:「九十九……你最初的一世,你看到的是什麼。」
賴才生看著那尚未徹底形成的第九十九道光影,搖了搖頭,「看不清楚,我只是看見了一隻鳥。」
「鳥?」
「藍色的,翱翔在一處籠子當中,想要出去,撞向了籠子的鳥。」賴才生看著洛邱,「你,知道?」
「或許吧。」洛邱微微一笑,「天心不完整的,完整的應該叫做阿賴耶之書,你這只是一部分……所以你瞞不住的。」
賴才生皺了皺眉頭。
洛邱淡然道:「這功德不好拿,討巧得到的東西也不牢靠。不過我會讓它變得牢靠點。」
「什麼意思?」
「就當作是,一點我對你投資吧。」洛老闆揮了揮手。
一瞬間,夜空之上,一道極大的金光射下,灑落在了賴才生的身上……他座下的蓮台,此刻再次綻放。
賴才生漸漸感覺到了一種剝離的感覺……與世界格格不入,無時無刻都被某種意志所盯著,如坐針毯……如此的被厭惡著。
「不過這樣對你來說也不好。」洛邱淡然道:「我不希望你意識到自己失誤的地方,也不希望你會在心中留下一點破綻……你會忘記我的,忘記我和你交談過的說話,忘記這一切。」
洛邱的聲音,好像也漸漸地變得遠離……從賴才生的意識當中,被什麼東西抽走。
他的出現,他的說話,他的模樣,正在一點點抹去,無論如何都無法留住。
賴才生漸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但卻又很快恢復過去,僅僅只剩下一點點的印象……但這一點印象,卻賦予了他一點靈光。
「編排了星辰天地重新羅列的……是你。」
「去吧,到這個世界之外的地方去。讓我看看,你能走多遠……」洛邱的聲影漸漸淡去,「我會…在背後一直看著你。」
一直,看著你。
加油吧,嚮往自由的……蒂藍鶲。
……
賴才生猛然睜開了雙眼。
此刻第二道祖脈之龍,即將要煉化完畢,座下蓮台徹底綻放……第九十九道的光影依然未能完成,但功德金光,已經灑落。
「師傅,總算,沒有辜負你的期待……」賴才生緩緩吁了口氣,「路,我會找到的。」
第三道祖脈之龍,即將衝出!
第四道祖脈之龍,接著衝出!
……
磅礴而柔和的靈氣,宛如甘霖一般,從天灑落下來……盲先生抬著頭,看著那點點的功能的金光。
此刻他的雙眼散發著金色的光澤,心臟的位置,也有一道金色之光,若隱若現。
盲先生就站在了雲中,默默地看著臥龍山莊內的一切……一切已經恢復了過來,眾人已經恢復了意識,能夠自由的行動。
他們,紛紛被那降落下來的充沛靈氣驚動著,同時,也被那大量的功德金光所吸引著……久久呆立。
「靈氣爆發了……我們沒事了。」火雲邪神默默看著這一切,忽然吁了口氣,低聲道「老瞎子…還好你沒有騙我。」
「他們真的做到了……」莫默神色複雜地看著那龐大功德之光中的賴才生,「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嗎。」
感受著四周濃郁的靈氣流動,有人皺眉,有人狂喜,也有人若有所思……直到那夜空之下的功德之光漸漸散去。
最後一點金光湧入了賴才生的身體之內,此刻蓮台所綻放的花瓣,瞬間增加了一倍……賴才生四周的空間,此刻急速地破開,有一道彩色之光射出,仿佛為了接引。
與此同時,有一道巨大的功德金光,射向了泰山……緊接著,一道巨大的龍吟聲響起。
只見天上一道龍影,向著賴才生游來,盤旋在了他的身邊。
「靈氣已經復甦,今日借這功德之力,我將離去……此後,眾生於我,皆為螻蟻。」
賴才生的聲音,響在了這四周,聲聲入耳。
他的身體漸漸拔高,身邊游龍,一人一龍,最終消失在了那彩光的盡頭處。
他終究還是消失在了那彩色的光輝之下……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超脫而去。
大地之上,一眾的道妖,此時痴痴地看著那漆黑的夜空……賴才生已經離開了,可那條路,卻曾經出現過,如此的近,如此的清晰……那是他們所追尋了千百年的路。
「布衣道……什麼靈氣復甦,什麼為了重現輝煌,全部都是假話!賴才生只是為了讓自己超脫!!」
「該死,我們所有人都成為了他超脫的棋子!!數百萬生人死去,神州道妖經此一役更是元氣大傷……我等,全部為了成就他一人!」
「從今以後,神州內絕對不容布衣道!」
「絕對不容!!!!」
「青霞子逃走了……誓殺青霞子!!誓滅布衣道!!!」
雲中,一道長嘆聲響起,盲先生隱於雲間,遠遠遁走。
「師兄……我會替你活下去的。」
……
……
泰山。
一道身影從天上墜落下來,大地之下,蘇子君踏天而行,把這道身影穩穩接住,落在了山的一角處。
「老太婆,不行了吧?就這點兒玩意,就累的像狗一樣,嘖嘖!」
「死丫頭……你行你上啊!」龍夕若蘇子君的懷中掙脫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只是她的身體,在這會兒,開始一點點地縮小著……過不了多久,便成為了十歲小兒的模樣。
蘇子君眨了眨眼睛,訝然道:「我說老太婆……你這該不是當蘿莉當上癮了吧?」
「去死!」龍夕若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消耗過度,另外十二祖脈衝破,大地靈氣一瞬間削弱了許多……你以為這些,是憑空來的嗎?還不是神州大地出的?真龍的力量不能浪費,我只能節省一點!」
「乖!」蘇子君笑眯眯地摸了摸龍夕若的腦袋。
這個真龍大人絕對不是毫無力量的被俱樂部禁錮了力量的龍兒,張口就咬在了蘇子君的手掌上。
「死老太婆!你找死!!!」
「死丫頭,你的帳我還沒有好好給你算……你丫的居然敢買兇打我!!皮癢了是吧!!!」
眼看著塑料的感情就要徹底破碎……一道急速的聲音響了起來。
「別打了,別打啦!龍大人,公主,別打了!!哎喲……」
只見龜千一此時一臉著急地跑了回來……此刻龜千一的身上,多出的瘀傷,鬍子眉毛更是不見了一半,渾身寒氣,身子哆嗦。
然後,腹部和臉頰,分別承受了來自真龍和軒轅皇家公主的一拳。
「回去再好好教訓你!」龍夕若狠狠地盯了蘇子君一眼!
蘇子君卻冷笑一聲,「誰怕誰啊,信不信我有本事讓你跪在地上求我?!」
「死丫頭……」龍夕若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一眼龜千一,「老烏龜,沒死就起來,別裝!」
「老奴…老奴覺得多躺一會比較安全?」龜千一搖了搖頭。
龍夕若揮了揮手,「懶得和你們廢話!我去臥龍山莊那邊看看情況!」
說著,龍夕若便沖天而去……只是天上,她看了一眼賴才生最終消失的地方。
功德的金光,幾乎是同時出現的,一處投向了賴才生,一處投向瞭望……最終,龍夕若只能看見望破空而去,由始至終沒有說上一句話來。
「走出去,就別回來了……」
……
「公主,此地不宜久留。」
見真龍暫時離開,龜千一連忙道:「你讓我出手阻擾了幾位國士,老奴這是幾乎半隻腳踏入棺材……他們眼看就要追來了。」
「別慌慌張張的。」蘇子君淡然道:「這會兒他們會合要緊……這次靈氣恢復了,頭痛的是他們才對。」
「公主,我們現在?」
蘇子君想了會兒,便指了指泰山之下的裂縫道:「公孫時雨那敗家玩意還在下面躺著,你去看看他死透了沒有吧。死了就把屍體帶回來,沒死透就給我補上一刀,再把屍體帶回來!」
龜千一張了張口,所以結果還只是要屍體嘛……
「還愣著做什麼!去啊!」
「去……老奴這就去,這就去!」
夭壽了,公主居然說別人是敗家玩意……
……
裂縫中,一道人影在峭壁處急速跳動,飛快落下……黑影很快就來到了一堆灰燼處,把灰燼中埋藏著的公孫時雨給拖了出來。
此刻的公孫時雨,氣若遊絲,雙目無神……他勉強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那把自己從灰燼處拖出來的黑影,「止水…是你……」
「感覺怎樣?」黑影,赫然是公孫止水。
公孫時雨虛弱道:「帶…帶我回去…用聖池……只有聖池,才能治好我……我堅持不了多久。」
「不必了。」卻見公孫止水搖了搖頭,「沒有必要浪費聖池的聖水。」
「你說…你說什麼……」公孫時雨不可思議道:「我是…我是公孫氏最傑出的人,身…身懷黃帝血脈……族內的人……怎能說是……浪費?」
「反正,公孫時雨,也不只有你一個。」公孫止水臉上,有著一抹冷漠之色,他把手掌按在了公孫時雨的心臟處,「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個失敗品,沒想到陰差陽錯,你倒是把血脈進化了……可惜,你也已經沒用了。」
此刻,公孫止水,強硬地從公孫時雨的身體內抽出來了一道血色之光……公孫時雨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
當這股血光徹底抽離之後,只看見公孫時雨目光瞪園,滿臉怨憤之色。依然沒有了氣息。
公孫止水飛快地站了起來,此時從身上扯下了一塊玉佩,把這股血光融入了玉佩之中……他手掌再次凝聚出白色的氣焰,在空中寫下了一行文字來。
——進化樣本已經回收完畢,第19號實驗體已經確認死亡。
顯示的文字,漸漸散去……公孫止水看了一眼四周,便隱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不久之後,龜千一爬了下來,匆忙趕到了灰燼處,看見的只是死不瞑目的公孫時雨,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老烏龜搖了搖頭,「看來是不用補刀了……公孫時雨,我給你收屍吧。你死了到好,一了百了,這軒轅宮,之後怕是要鬧起來了……唉,多事之秋啊。」
……
……
尼祿依然未曾放棄……正在潭地內,把那些濕透了的抄寫稿一張張撿了回來。
雖說重新再抄一次會比較快,但想想那個惡魔一樣的女僕小姐……天知道她給的這些稿紙,是不是剛好就夠抄二十七萬份的啊?萬一少了一張紙的話,天知道後面還會怎樣被整啊!
「尼祿…她在撿什麼。」
正站在瀑布外,目無表情地看著尼祿這忙碌身影的女僕小姐,忽然聽到了聲音,之後就露出了淺淺的笑容,「罰抄的紙呀。」
洛邱若有所思地看了正在奮鬥的尼祿一眼,隨後就沒有追問下去,「東西弄好了嗎。」
「已經弄好了。」
女僕小姐把吸取了靈氣的光球捧出……洛邱接了過來,只見這光球內,隱約有四道遊動的龍影。
洛邱淡然道:「有光的地方需要有影,陰陽要平衡……把這個也用上吧。」
掌心處,一個黑氣纏繞的黑色球體,緩緩浮現。
女僕小姐目光微微一亮,把這黑色光球接過,打量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笑了笑道:「還是主人考慮周道……這樣的話,主神世界差不多足夠化為實體了,甚至應該可以更新全新的資料片。嗯……有了這股怨氣的話,沒準可以直接進入黑暗時代呢。這樣,太陰子的英靈養成計劃,才算是能夠真正開始。」
「你呀,平時別對他太苛刻了。」洛邱笑了笑,「敲打敲打就行……太陰子,沒準還是個福將。」
「我會處理好的。」優夜微微一笑。
洛邱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快天亮了,我們回去吧……要不,做個早餐。」
「等、等等我啊,還差一張我就全部弄乾了……老闆,早餐留我一份啊!」
老闆和女僕小姐相視一笑。
……
……
「嗯……可以走了呀。早餐……」
大哲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隨後消失不見。
黑霧消失的地方不遠處,一顆大樹的樹洞之中,正在打著瞌睡的梨子,突然臉頰被什麼踹了一下,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我說任姐,你這睡姿,這尊容,以後還能找到男人嘛。」
梨子沒好氣地把任紫玲的腿從自己的身上挪開,隨後又看了一眼擠在旁邊的亞紀子。
後來雪精靈把亞紀子送到了梨子的身邊,不過這樣丫頭還沒有醒過來。
「嗯……洛邱,你回家了……哇,這大白胖子你什麼時候生的啊……來……喊奶奶~~」
梨子張了張口,看著嘴角處掛著晶瑩……口水的任紫玲,搖了搖頭,感覺還是把這個女人叫醒吧?
任紫玲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頓時清醒了過來……醒來之後,一頭磕到了樹洞上。
「臥槽……痛死姑奶奶了!」任紫玲揉著額頭,看著四周,吃痛著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梨子隨口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們跟著大部隊走著走著,突然你和亞紀子都昏過去了,然後我就和大部隊的人走散了,然後就只能找個地方,躲著……外邊,好像是天亮了。」
「天亮?」任紫玲愣了愣,「這鬼天氣,還能看見天亮啊?」
說著,任紫玲就從樹洞中爬了出去……梨子一想也是,便又連忙爬了出來。
只見外邊天空已經光亮,哪裡還有半點的濃霧?
也不知道是否因為清晨的關係,這會兒空氣清新得讓人只是吸了一口,就精神大振。
任紫玲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想些什麼,有些怔怔出神。
「任姐,你怎麼了?」
任紫玲搖了搖頭,看著天上,低聲道:「梨子……你以前,看見過這麼清澈的藍天嗎……就好像,被誰打掃過一樣。」
天上,雲朵飄渺,湛藍的色彩乾淨得仿佛沒有一絲雜質的寶石,藍與白之間,是一望無際的,讓人心曠神怡的乾淨。
「感覺…只有小時候才能看見這樣美的青空了,好舒服啊!」
任紫玲用力地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