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諭前腳剛走,便有人前來探病,來人有些出乎莫子涵的預料,竟是那名浦江集團的總經理黃勝仁。
「莫小姐!」黃勝仁提了一個果籃,進屋後擺放在莫子涵的床頭,他笑道,「想見莫小姐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
「黃先生說笑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黃先生趕在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莫子涵靠在床頭削著蘋果,眼皮也不抬地問道。
按理說對這黃勝仁她本該客氣一些,即便她不想與這人打過多的交道,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莫子涵還是知曉的。
只是對黃勝仁,莫子涵直覺地沒什麼好感,加上他又是這個節骨眼上突然來訪,莫子涵心裡有所防備。
「莫小姐這樣說可真是見外了,黃某隻是聽說莫小姐住院了,有些惦念著莫小姐的傷勢,這才專程來訪,沒其他的事情。」黃勝仁不溫不火地微笑,然後拉了張椅子坐在莫子涵地身旁。
莫子涵這才轉眸看了他一眼,而後微微一笑,「黃先生倒是消息靈通,我這齣車禍的事情可保密得緊。」
黃勝仁依舊笑得溫和有禮,「我恰好在警察局有個朋友,提到了這件事,不知道莫小姐是有意瞞著消息,這次登門倒是有些唐突了。」
這倒是顯得莫子涵有些小心眼了,她就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多謝黃先生惦記著。」
的確,莫子涵出的這次車禍鬧得挺大的,想不驚動警方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雖說是白色麵包車突然撞向了莫子涵,這場車禍莫子涵並不能算是責任人,但是她殺了人可是確確實實的,而且是在無數人眼皮子底下乾的。
好在當時場面混亂,人們也記不清她的相貌,東鷹動用了一些硬關係,事情就給揭了過去,事件的焦點也被轉移到了這次車禍的傷亡人數以及救援狀況上,至於開車撞人那名男子,警方只表示懷疑是仇殺,殺人的少女也被暫扣了起來。
黃勝仁微微一笑,「不過的確有件事,黃門這次不光是來看望莫小姐的,其實還是來登門致歉的。」
「哦?」
「金幣發生的事情。」黃勝仁出聲提點道。抬眼一看,卻見莫子涵手中的果皮削得成串掉落,段段寬窄相當,那刀法簡直精湛得可怕。
莫子涵便笑了笑,「這件事黃先生無需致歉。」這個黃勝仁,倒是八面玲瓏,這倒令莫子涵有些糊塗起來了,莫不是他真的不想跟自己作對?
而黃勝仁倒也真沒什麼別的事情,在寒暄幾句過後便轉身離去,看樣子真的只是來探探病,並且澄清一下金幣的事情與他無關。
因為東鷹失蹤幾名兄弟的事情還未解決,莫子涵在醫院休養半天就出院了,出院後她直奔東鷹,是猴子和楊明親自來接。
進了辦公室後,老六才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原來他在今日早晨去醫院探望過莫子涵後就又是帶人到金幣附近去搜蛛絲馬跡去了。
可惜的是昨天加今天一共兩天,屁的線索都沒搜著,那幾個兄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而金幣昨晚也沒營業,老六帶人前去,怎麼拍門都沒人應答。
「涵姐,幾個兄弟都無故失蹤了,要不要帶人去闖金幣?」老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完話後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的水。這樣冷的天氣竟是忙出一身大汗,可見其今日勞碌。
等他喝完水,猴子就嗆聲道,「你是不是傻,現在帶人去金幣還有什麼用?那個國輝還能藏在金幣怎麼著?人傻啊!不知道跑啊!」
老六被嗆得默不作聲,撇了撇嘴不再說話。莫子涵就在一旁淡淡地道,「對方既然是衝著我來的,總會畫出個道道來,我看不出今晚他們還會出招,咱們只管接著就好。」
說完這番話,莫子涵輕咳兩聲,下肋處傳來陣陣疼痛,眼中藍光一閃,一道藍色大屏幕立即出現眼前,莫子涵看了看屏幕上正在修復的人體圖形,肋上的傷勢雖是好了七七八八,但這場車禍依舊動了她的筋骨。
「涵姐,我看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們及時跟您匯報,保證再出不了岔子。」楊明見狀擔憂說道。
「什麼叫再出岔子!」老六不樂意地瞪了他一眼。
楊明頓時嘿嘿直笑,「六哥別怒,我就一時口誤。」
沒管幾人拌嘴,莫子涵頷首起身,徑直朝外走去,楊明麻利地跟上,開著車把莫子涵給送回了家裡。
原本那棟別墅被炸後莫子涵就直接轉移了地方,這一片的別墅區域都是原賈氏名下,大多是賈氏高管居住,空餘的閒房亦有很多,住處倒是無需多愁。
回到家後,莫子涵徑直來到二樓房間,內傷雖然癒合,但為了減少引起他人注意的麻煩,莫子涵並未如何地修復外傷,所以此時不宜沾水。
她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開始思索近幾日的事情。
幾天後動身到華盛頓,為了不留後患,這兩天必須解決掉謝宇軒和國輝這兩個麻煩。說來也好笑,以東鷹在黃海這麼大的勢力,竟是讓這兩條滑魚接連漏網,謝宇軒更是直接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一回。
上一次謝宇軒膽子也大,借著黃海大學的招聘會竟然就堂而皇之地出現了。
想到謝宇軒,莫子涵心中就有疑惑,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性情大變突然間對自己要下殺手?還是那個問題,他有什麼非殺自己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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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次製造車禍的幕後黑手又是什麼人?東鷹已經查過那輛麵包車的來路,車子牌照是假的,車內並無可以證明來路的證件,男人身上更是什麼都沒有,現在只得等著警方調查出男人身份才能進一步查找兇手。
想著想著,莫子涵就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身旁的手機正在嗡嗡作響,她打開床頭燈將手機拿過,來電是老六。
「涵姐!明子出事了!」電話剛一接通,老六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本還睡得昏沉的莫子涵頭腦瞬間就是一清,「怎麼回事?」
「明子折在金幣了,我們的人在金幣跟國輝幹起來了!他今晚到金幣喝酒,明子聽信兒就帶人殺過去了……」
老六顯然處於急切狀態,話語有些急亂,但足夠莫子涵聽得明白,怕是楊明得信兒知道國輝今晚又去了金幣喝酒,所以帶人殺了過去,沒想到折在裡面了。
「明子現在怎麼樣?」莫子涵翻身下床,有些牽動了左肋的傷口,眉頭頓時一蹙。猛地聽到這個信息,就算她都懸著一顆心,這個折是怎麼個折法?是傷是死?
「還不清楚。」老六的聲音似乎離得有些遠了,話筒里除了他的聲音外莫子涵可以清晰的聽到冷風颳過的嗖嗖聲,以及遠處傳來的打鬥聲。
她將手機打開免提換上衣服,速度飛快地轉身出門,一邊問道,「你現在人在金幣?」
「……」電話那頭卻是沒了聲音。
「喂!」莫子涵拉開大門,一陣寒風嗖地打在面上,將她凍得一個激靈。外面狂風大作,氣溫降得很低,抬腕看表已是夜裡十一點多,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
莫子涵又餵了兩聲,電話掛斷了。她再打過去,許久無人接聽。
外面把守的兄弟見狀快步迎上,莫子涵叫人去取車。自從上次別墅發生爆炸,老六便派人24小時輪流值守,確保莫子涵的安全。
鑽進車裡,直奔金幣,夜裡十一點多,路面上街燈明亮,但行人卻是稀少得很,這樣冷的天氣,怕是沒幾個人願意深夜在外走動。
因為路上車少人少,很快就到達了金幣所在的街區,一眼望去店面大多已經關門,而金幣夜總會此刻燈火通明,金黃色的外牆上被燈光打照得金光閃閃栩栩生輝,宛如一座夜間的城堡,耀眼明亮之餘一看便知其要價不菲,許多平常百姓怕是一輩子只能遠遠地望上一眼而不知其內部模樣。
車子剛入街區,距離金幣還有兩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卻是猛地急剎住了,一夥混混打扮的青年人提著砍刀從對面大街直接衝殺上前,開車和坐在副駕駛的兩名東鷹兄弟都是一愣,對視一眼後從座位底抄出傢伙便開門下車。
莫子涵亦是打開門走下車來。
若說前兩年這樣在街上拼殺的情況還不少見,街頭混混儼然成了國內的一大特色,血拼暴力事件屢見不鮮,但近兩年間國家發展飛速加之政府打黑整頓,這樣的情況已經鮮少發生,且東鷹發展到這個地步,哪裡還需要為了場子地盤與他人街頭拼殺宛如混混一般。
顯然,這些都是國輝的人,雖然他現在已如喪家之犬躲避東鷹追捕,但誰說狗急了不會跳牆?而且他經營武館多年,期間一直涉黑,在黃海也能算得上中低層的小頭目了。
對方人數不少,少說在二十人往上,都拎著砍刀眼睛通紅地沖了上來,冷冽地寒風嗖然刮過,面前的場景令莫子涵深深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