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涵面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所以就沒有告訴我?」
猴子狠狠地壓低了腦袋。
莫子涵忽然跌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起來。
楊明見莫子涵這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心裡難受極了,「涵姐,這個事情都是我的錯,我們、我們當時看白子諭奄奄一息,以為他死定了。」
「所以就瞞了下了,讓我一直怪著他是嗎?如果白子諭今天沒有出現,你們就打算瞞我一輩子是嗎?」莫子涵已經說不出此刻自己是什麼感覺。
憤怒?失望?迷茫?還是心灰意冷?
「是!」門口,沈笑的身影緩緩出現,他聲音淡淡地說,「如果白子諭沒有出現,我們就會瞞一輩子。」
莫子涵霍然抬頭看向他。
沈笑淡淡道,「其實白子諭在那次離開前安排了手下事後通知你,不過那個人被莫問東的人當成東鷹人馬給幹掉了。」
莫子涵瞳孔緊縮,「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笑抿唇,「那天有人看見了這一幕,在事後追查的時候他告訴我莫問東的人曾在你身後悄悄幹掉了一個人,後來黎平將白子諭救走前,我也問過他,白子諭確實安排了人通知你。」
「為什麼不告訴我。」莫子涵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出,她目光陰鬱得可怕,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幾名下屬。
「一而再,不能再而三!」她眯起眼眸,緩緩站起身來。如果眼前之人不是他們幾個,莫子涵必定會一刀將其了結!不止是因為白子諭和她的私事,而是任何一個掌舵人都萬分忌諱屬下敢替他們做決定!
楊明、老六、猴子三人紛紛垂下頭來,他們知道這個事情讓莫子涵失望了。上次奉安的事情,莫子涵原諒了他們,可是他們竟然再次隱瞞了她,東鷹一直主張絕對的服從,而他們顯然背道而馳。
無論是因為什麼,無論是為了什麼,這都是一件欺上瞞下的事情。
「涵姐,我認罰!」老六斬釘截鐵地粗聲道。
「該法。」莫子涵的聲音剛落,整個人就已經消失在了發稿件之中。一行人頓時面面相視,再衝到門邊,卻是沒有看到莫子涵的身影。
「怎麼辦?」楊明沒了主意。
「等涵姐回來領罰。」猴子沒什麼表情地沉聲說道,然後轉身離去。
老六也跟著離去。
楊明跺了跺腳,早知道白子諭沒死,打死他也不會瞞下這個事。可是當初白子諭那樣子的確像是活不成了!
李蓉也滿是懊惱,「我就說這事不靠譜!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無論怎麼回事都得有知情權啊,瞞著終歸不是辦法。」
屋子裡只剩下她跟沈笑,所以後者就回過頭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是帶著墨鏡,叫李蓉看不出神色。然後沈笑轉過身,緩緩離去。
金珠大廈705室,男子靠在沙發上,手中的酒杯已經見空,桌子上擺放著的並非的紅酒,而是一瓶已經見了底的白酒。
黎平站在沙發後,有些為難地看著白子諭的背影。
白少回來後就一言未發,眸子裡依舊是沉靜的清冷,面色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不過他卻從酒柜上拿起了一瓶白酒,轉瞬間就見了底。
此刻,男子靠在沙發上,平靜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手中晃動著紅酒杯,輕輕搖晃,一圈圈的水波蕩漾,映襯得那雙狹長的眸子越發地晶亮起來。
他緩緩站起身,卻有些搖晃,這讓他皺了皺眉。
「你下去吧。」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清淡地開口。他說不清心中是種什麼感覺,但總覺悶悶的,似乎火辣的白酒進肚才能澆熄這種沉重。
「白少……」黎平有些不放心地道。
「去吧。」白子諭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走到窗邊。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起,黎平快步前去開門,見到門外之人就讓他眉頭一皺。
「子諭在裡面嗎?」門外的女人一身黑色套裝,自信而優雅,絕美的臉蛋上帶著從容的笑容。
「白少……」黎平話未說完,女人就一眼看到了桌子上見底的白酒,這讓她驚訝地張了張嘴,然後不由分說衝進屋內。
「子諭!」女人快步上前。
「方小姐!」黎平趕忙追去。
「你先出去!」方向嵐俏麗的臉蛋上忽然一派深沉,轉過頭冷冷地盯 著黎平,「我和他有話要說。」
黎平見狀一頓,然後看了看白子諭的背影,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轉身離去,將們帶上。
方向嵐就看著他的背影,不難從這道背影中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說的落寞。
白子諭受傷的這兩年間,她一直都守在他的病床前照料著他,直到他醒來,再到他康復。她從沒有那麼近距離的、每天的呆在他身旁過,那種感覺,讓她只想一直這樣守在他身邊。
但他才一康復,就來了中國,來了黃海,來找那個在這兩年中從未出現的莫子涵!
她到底有什麼好的?怎麼就這樣勾了他的魂?
「子諭。」方向嵐有些心疼地走上前,站定在他身側,看著他沒什麼表情的俊美側臉,那臉上,每一筆似乎都是上天的傑作,那樣完美而出色。
她上前,想摟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感受他的氣息,觸碰他的溫暖。她直到他喝多了,她想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卻不想白子諭抬起手臂將她的動作擋下,而後眸光平靜地看著她。
方向嵐幾乎可以從那平靜的目光深處看到憂傷和微醺。她拉住他的胳膊,「子諭,我扶你進去休息。」
男人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你走吧。」然後他轉過頭繼續望向窗外。
方向嵐抿唇,抬手摸向他的腰身,「子諭,我……」
男人太臂將她的胳膊打開,聲音微沉,「我想一個人靜靜。」
方向嵐有些紅了眼圈,她後退一步,「白子諭!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兩年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比她少嗎?你到底怎麼回事!」
白子諭有些頭昏地扶住了玻璃,聲音清淡沉靜地道,「我說了,我想自己靜靜。」
「我吵著你了?白子諭!你有沒有良心?我照顧了你兩年!你偏偏一出來就去找那個女人,她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方向嵐深吸口氣,精美的臉頰上流過淚水。
雖然有的是專業看護會照顧白子諭,雖然他並不需要她,雖然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但她以為他會改變,會慢慢發現她的好,會漸漸第接受她,除非他的心是石頭打的!
她有什麼值得他留戀?
白子諭忽然緩緩笑了,眸光中染上一層迷離的神色,回憶起少女滿身鮮血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有點疼,有點暖。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會為了他連性命都不要,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他的安危。只是想到這個人現在面對他的冷漠態度,就讓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攥在一起。
方向嵐看著他嘴角露出的笑容,心忽然冷了下來,她咬著唇,轉身就朝門外跑去。
咣當,大門關上。
白子諭的眸子緩緩垂了下來。
叮咚!叮咚!
門鈴再次急促地響起,白子諭站在窗邊沒有動彈,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最終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準備去沖個熱水澡,這種目眩的感覺令他有些吃不消。
叮咚!叮咚!
門鈴聲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響起。白子諭終於轉身,緩緩走向門邊。
大門打開,一道身影就朝著他撲了過來,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白子諭下意識地抬手扣住那人脖頸,將其按在牆面。
定睛一看,他的面色就是一僵。
那人卻一把將他手臂拍開,抱住他的腦袋印下一吻,由淺極深……
白子諭反手扣住她的後腦,撬開她的牙齒,與她那********糾纏在了一起。這一吻,帶著些執拗和瘋狂,痛苦和喜悅,似乎還帶著些不死不休的氣勢……
女子看也不看,抬腳將那房門踹上,一邊深吻著男人一邊將他推向大廳,推向大廳的落地窗上。
感受著鼻尖熟悉的清新氣息,他特有的氣息,還摻雜著醉人的酒氣,她使勁地吮吸住他的舌頭,直到男人悶哼一聲她才忽然鬆了口。
但男人卻不幹了,他開始反擊,將她的唇瓣吮入口中,瘋狂而細緻的回吻,再也沒了半分的溫柔,帶著粗暴的狂亂。
她將他壓在玻璃窗上,他將她回身壓在玻璃窗上,她再將他回壓,二人叫著勁般瘋狂地拼殺,最終還是男人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死死地抵在玻璃窗上,迫使她的雙腿纏在自己的腰間。
明亮又泛著暖黃的客廳燈光下,這一吻綿長而深邃,火熱又迷離。從窗外看去,男人女人緊緊壓在窗上的背影,顯得那般纏綿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