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眉頭大皺,「醫生說你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吃了會出大事的。 」
莫子涵抬頭瞪著她,「這麼嚴重?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又沒問。」狐狸剔了剔自己的指甲。
「那你還給、給我吃……」莫子涵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欲哭無淚,只道識人不明。
「你自己要的。」狐狸一邊說著,就上前手腳麻利地將莫子涵手上的針管拔掉,「要去廁所吧?耽擱什麼時間?」
莫子涵怒氣橫生,瞪大眼睛看著她野蠻粗暴地拔了自己手上針管,只聽狐狸道,「哪有那麼金貴?你要這麼容易死了,不如直接死我手裡免得出去丟人。」
說著就強硬地拉著莫子涵要下床入廁。
要不是醫生護士衝進病房攔住她施暴,今晚莫子涵非得掛在狐狸手裡不可。
本就傷著,叫狐狸一通戲弄,不過是傷上加傷罷了。而莫子涵並不認為這事怪自己,要是今天躺在這的是白子諭,以他那饞樣肯定也得著道。
冬日的午後雖沒有鳥語花香,卻也陽光明媚。莫子涵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願動彈,事實上她也沒辦法動彈。
狐狸和虎王乘今天的飛機回去了,莫子涵由衷的高興,高興不用再受狐狸永無止境的折磨。
王鳳英幾乎每天都在醫院裡陪著她,不過近段時間公司開始忙碌,王鳳英能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雖是如此,她也會抽出每晚下班後的時間過來,徹夜的陪在女兒身邊。
莫軍寶依舊音訊全無,孫清盡了最大努力,也沒有得到莫軍寶的消息。在那麼大的地方找個人,還是一個在廣州城內沒家沒業的人,可謂是大海撈針一般。
重傷的這段日子,過得格外舒心。莫子涵終是拒絕了截肢的提議,而她的傷勢也在系統的修復下緩緩恢復著。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腿正在癒合,但她拒絕拍X光檢查,也拒絕醫生診治。只是服用和打一些能夠緩解疼痛,有利於癒合傷口的藥物。
白子諭一直也沒有走,莫子涵每日中午的伙食就靠著他了。
大門從外被人推開,她懶洋洋地道,「今兒怎麼這麼晚?」說著話抬眸看去,卻見進門的是老六。
「涵姐。」老六尷尬地撓了撓頭。
「進來坐吧。」莫子涵對他點頭示意,「有什麼事嗎?」
「那些黃衣聯盟的人都滾蛋了!」老六沒坐下,站在門口就興奮地說道。
「嗯?」
「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都撤了,你看電視了沒?」說著就快步走到莫子涵床頭,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播到遼東衛視。
電視上正在播報著泰正集團忽然撤資離開東市的消息。莫子涵皺眉,看來是白子諭在東南亞做了什麼手腳,才讓泰正的人突然之間撤離了東市。
閉上眼睛,莫子涵唇角勾勒出一抹神色不明的笑容,她緩緩開口道,「六子,突然就輕鬆了。」
老六疑惑地看向她,看著莫子涵蒼白的小臉上帶著令人難以察覺的滄桑,他的心口就有些發悶,「涵姐,人這 一輩子誰能不遇點挫,過去就好了。」
「不是因為這個。」莫子涵搖了搖頭,睜開眼睛道,「你還相信一個殘廢能帶起東鷹嗎?」
老六堅定地點了點頭,「涵姐,也不是什麼事都需要你披掛上陣,您就安心居中策應,什麼事吩咐我們去做,跟以前沒什麼區別。命還在,就比什麼都強!」
莫子涵緩緩勾勒出一抹笑容,還是有人相信她的。
「你回去布置一下,從今以後對兄弟們家人親屬的保護要再嚴密一些,不能再跌在這個坎上。」莫子涵抿唇說道。
老六重重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涵姐,我跟猴子都商量過了,您安心養傷就行。」
莫子涵欣慰一笑。
人這一輩子哪有順風順水的,懂得吃一塹長一智這個道理就比什麼都強。以後幫會還得壯大,她也相信那些拋開她的人,早晚還有求到她頭上的時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是輪流轉的。
現在的確輕鬆了,沒有內憂外患,沒有時刻緊盯著她的敵人,也沒有關注著她發展的『自己人』。
莫子涵只需要在醫院裡安心養傷,該報復的,她相信以後一個也跑不了。
而老六等人,只需要繼續料理公司日常事務,加上在周邊幾座重要的樞紐城市發展公司和幫派,其他的也無需考慮。
在老六走後,白子諭提著盒子走進門來。
「我都要餓死了。」莫子涵支撐著床榻坐起身來,白子諭就快步走上前扶著她坐好,然後將盒子打開,把粥端了出來。
莫子涵現在只能吃些流食,有助於消化。
不過白子諭卻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帶粥,皮蛋粥、玉米粥、蔬菜粥、瘦肉粥、丸子粥,反正花樣很多,莫子涵這麼久以來就沒吃過重樣的。
「今天是什麼粥?」見白子諭打開盒子,她探頭問道。
「南瓜粥,小心燙。」白子諭將碗和勺子交給她。
莫子涵微微一笑,右臉頰上露出一個清淺的小酒窩,「謝謝。」
「什麼時候學的這麼禮貌了。」白子諭俊美的臉頰上露出輕笑,看看的桃花眼淡淡地看著她。
莫子涵端著碗的手頓了頓,然後她笑道,「白子振也說過這話。」
白子諭微笑不變,只是笑意不再達眼底。
吃了口粥,淡淡的甘甜,很好喝。她抬起眼看著他,抿唇道,「你東南亞那邊沒事了?」
白子諭淡淡地一笑,「跟你沒關係。」
莫子涵撇了撇嘴,不過不得不承認,白子諭要是有一頭長頭髮,也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了。真漂亮。
秀色可餐這個詞是絕對沒錯的,起碼莫子涵每天看著白子諭喝粥,一碗都覺著不太夠喝。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莫子涵又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
白子諭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她。
「我知道你垂涎我美色,又是送戒指又是照顧我,還每天變這樣的做粥給我吃,想我以身相許?」她笑眯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