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衫,這麼回絕對方,會不會不太好啊。」
老王非常擔心,剛才從李驚鴻辦公室離開時,李總雖然表情上古井無波,但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卻不得而知,萬一惱怒,那對張衫來說可是非常不利的。
畢竟合作是大事,而李驚鴻從張衫被自己發掘到現在的幾個月時間,給了他很多支持,可以說是照顧有加,如此行為稍有些「任性」了吧。
而張衫卻無所謂的搖搖頭:「領導你放心,我既然這麼說了,就有信心能打動對方。」
「若是對方真的因此斷絕了合作的可能,那損失是他的。」
老王輕笑,你小子還是那麼有自信,這話要是換做別人說,我肯定上去就是兩個大逼兜。
我讓你狂!
但張衫還偏偏有這「狂」的資本。
三個月,五部戲,一部話劇,兩個小品!
這是張衫至今的工作成績。
老王這幾天查看了一下公司的資料,以現在的工作效率,張衫能頂得上五個L5以下的簽約編劇,甚至更多。
以一敵五,這便是他的底氣。
恐怕就算做出些出格的事來,李總也會暫時忍讓,靜觀其變吧。
……
……
兩天後,陳耀江一臉疲憊的坐在酒店的真皮沙發上,整個人呈葛優癱狀態。
心累啊!
在熊貓的行程結束後,由於張衫的拒絕和態度,陳耀江略有不滿,怎麼能把一個不知名的小編劇介紹給自己呢。
聽這意思,你還想讓我和這位叫張三的編劇合作?
陳耀江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我們港島有限電視還是很牛的好不好,至少在港島是絕對的龍頭,這么小看我,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他只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還是帶毛沒擦乾淨的那種。
所以他覺決定再跑幾家,看看有沒有和其他公司合作的可能。
但他那長袖善舞的姐姐已經占領先機,和浮影影視搭上了關係,而排名前十的影視公司當中,有三成和浮影影視關係不錯,這些公司早已被姐姐拉攏,不可能與自己合作。
剩下的公司當中,天鵝不可能,對方太強勢了,自己攜帶的資金在對方面前也完全小兒科,提不起興趣。
排名第三的皇冠影視鑽研動漫和動畫及周邊產品,對港片不感興趣。
其餘幾家公司倒是有感興趣的,但推薦合作的項目和人選讓陳耀江並不滿意。
「唉,大姐出道比我早好多年,手中掌握的人脈和資金也遠勝過我,太難了。」
陳耀江是嫡子,但姐姐陳耀香是長女,他們倆之間的鬥爭必須得分出個勝負。
可惜自己老媽過世的太早,自己在家族內部的根基不穩,剩下的弟弟妹妹也都站在大姐那一邊。
難啊,自己的處境非常不好,很可能在老爸掛掉之前,公司的大權就會落到大姐的手中。
自己大姐不光能力強,資源多,還找了個挺有能力的老公,對方是港島的小商人家庭,身家不到十億……這對他們陳家來說就是小門小戶。
而自己還年輕,不想這麼早結婚生子,但這顯然不符合老一輩成家立業,多子多福的觀念。
從各個角度上來說,陳耀江都處於弱勢,所以他急需一部優秀的片子來證明自己的眼光和能力。
「少爺,別著急,都快三點了,飲茶先啦。」管家推了一車吃的來到他的面前。
叉燒包,蝦餃,蘿蔔糕,鴛鴦奶茶……
「少爺,不行的話在和熊貓的那位至尊寶編劇聊聊,就像我說的,有能耐的人心氣都高,編劇也算是技術活,而技術人員的脾氣……你懂得。」
陳耀江點頭表示明白,要想求材,便要有容人之度。
「前幾天至尊寶讓我去看的那部懸疑劇叫什麼來著?」陳耀江想趁著飲茶休息的空閒看一眼,至今他仍不懂對方的深意。
也許看完之後就知道了。
「不思議錄像,我記得叫這個名字。」管家也是操碎了心。
打開手機上的熊貓APP,找到了這部劇。
「呦,還挺巧,昨天晚上剛上線……咦!」陳耀江輕呼一聲。
「這劇才上線不到24小時,一共才出了兩集,播放量已經破百萬!」
陳耀江疑惑的點開熊貓影視的懸疑專欄,仔細查看了近期上映的懸疑劇。
除了一部叫《不思議電台》的劇之外,播放量破百萬的只有兩三部,而且最近一部破百萬的都是三個月前上線的片子。
「那也就是說,這部《不思議錄像》花了24小時就做到了人家三個月才能做到的事?」
畢竟是同平台,這樣對比下來……
「編劇叫張三,這位是何方神聖,明明連銅牌編劇都不是,竟然能有這個等級的播放量增量,太不可思議了!」
「看來不可思議的不光是片子和片名,這位編劇也挺不可思議的。」
陳耀江自言自語,顯然片子的成績勾起了他的興趣。
不過他從小就害怕鬼片和血漿片,也不知道這懸疑劇會不會是那種很嚇人的類型。
管家福叔見他正在猶豫,非常貼心問道:「少爺,我我要不要給你準備條紙尿褲?」
「這叫什麼話!」陳耀江拍案而起。
「我陳耀江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可能需要紙尿褲這種東西,我根本沒在怕,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一鼓作氣的點開視頻,嘴裡叼著個叉燒包,陳耀江靜靜觀看。
片子一開頭便是一片在深色背景前放置的數十台電視機,這些電視機大大小小皆不相同,可全都白屏飄著雪花,一副顯像管老電視沒有信號源時的樣子。
而這些電視的正當中靜靜的放置著一張深色的小桌和一架同色的帶靠背木椅,有些像學校教室中的那種,只不過塗成了深色。
「這開頭的風格有些詭異啊……」陳耀江嘀咕了一聲。
就在此時,從畫面外緩緩闖入一人,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這道闖入的身影正在不斷變換,在行走的過程中浮現出了十多位不同年齡,性別和樣貌的身影。
直到這群不斷變換的身影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上,鏡頭才突然拉近,懟在了已經固定的人影臉部。
一張樣貌清秀的鵝蛋臉出現在了鏡頭前,那模樣有點鄰家姐姐的感覺。
可這位無神的雙眼和手中的導盲杖無一不再透露著女人的特殊身份。
她是一位盲人。
而此時背景中的一台電視機畫面突然連上了信號源,實時播放起了女生的側臉。
與此同時,畫面左側有兩個大字浮現。
「耳蝸」
隨即畫面一黑,伴隨著類似電台信號不良時的沙啞聲音,本劇的標題猛然出現。
「不思議錄像」
陳耀江瞪大了眼睛,這片子明明只播放了幾秒鐘,卻讓他有種信息量巨大的感受。
黑暗的背景,對比度強烈的畫面,演員呆滯中帶著些意味不明的表情,都讓他感到一絲寒意正在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