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母親,在房間裡躺了整整半個月,才勉強可以下床。
此時此刻,這枚戒指安安靜靜的躺在辛甜的手心裡。
秦時遇眸色低沉晦暗,複雜的情緒洶湧。
辛甜驀然聽見他的聲音,他說:「你明明知道她不愛你,為什麼不肯放她自由?」
秦嵐章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才是真的難以為繼。
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顫抖又偏執:「讓她離開我嗎?我才不會同意,她一輩子都該是我的。」
這是辛甜並不知道的往事,她沉默著,最後把手中的戒指,放在了秦時遇的手中。
秦嵐章的身體並不好,坐在這才沒過多久,就低低的咳嗽起來。
他們並不知道,其實自從那個女人離世以後,他的身體便一直不好。
是報應吧?
他曾經那樣以愛之名去虐待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
這是上天給他的報應。
他選擇接受,坦然接受。
晚飯吃得沉默至極,秦時遇給辛甜夾菜,從始至終,再沒有和秦嵐章有過哪怕一次的眼神交匯。
飯畢,他帶著辛甜要離開,秦嵐章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沉沉響起:「你母親叫林暮棉。」
秦時遇的背影僵住。
辛甜看著他猩紅的眼眶,心疼的要命,可是又無能為力。
而秦嵐章接著道:「對不起,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肯告訴你她的名字,我只是...只是一直有些不甘心,我甚至天真的覺得,只要我剝奪她的名字,剝奪她的一切,她就只能成為我的附庸,一輩子只能被我養在秦家。」
「是我的錯,我知道。」
秦嵐章的身影微微佝僂下去,他緩緩道:「我會把她的墓碑上的名字寫上去,等到一切完成了,你記得去山上看看她...」
秦時遇重重的閉上眼,他害怕自己此刻的樣子嚇到辛甜。
許久,他緩緩睜開眼,攬著辛甜的肩膀往外走去。
事到如今,一切的彌補,說出來都是那麼的空洞,那麼的無力。
辛甜走了一半,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的臉因為生氣漲得通紅,轉頭看向秦嵐章,咬牙切齒的說:「你不配當一個父親!你不配!」
秦嵐章卻很平靜:「我知道。」
秦時遇第一次見到辛甜這麼生氣的模樣,還是因為自己。
他第一反應是她的身體不好,不能情緒起伏太大。
他唇角扯出一點輕柔的笑意,溫柔的安慰她:「沒關係的,甜甜,我們回家。」
辛甜很乖的點了點頭。
一直到辛甜和秦時遇已經離開了很久,秦嵐章還是站在原地。
管家走向秦嵐章,語氣擔憂:「老爺,您能想通,我為您而高興。」
是想通了嗎?
其實不是的。
他只是想要放過那個可憐的女人了。
也放過自己...
辛甜一路上一直抱著秦時遇,再沒有放開,就像一隻小八爪魚一樣,貼在他的身上不放。
秦時遇被她執拗有可愛的樣子窩心到,一腔的複雜情緒,最後都變成了無奈的笑意:「怎麼一直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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