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天夜裡,當她抱著食指幾乎已經斷掉,不停流血,痛到暈厥過去的孟聲聲,他才發現,她也是他的軟肋。
怎麼會這樣呢?
說來可笑極了,他這麼冷血的一個人,怎麼就願意為了一個女人,只是為了她不受傷,就能心甘情願的跪下。
秦霈知道,孟聲聲贏了。
他不敢再逼她了。
他抱著孟聲聲走上救護車,哭到滿臉都是淚的時候,那隨行的護士說:「先生,您放心,您電話打的及時,您夫人不會有事的。」
夫人...
他對她的在意程度,已經足夠讓旁人以為,他是她的丈夫。
可是那三年,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的情人。
秦霈想,那三年,如果自己真的有心,真的主動向孟聲聲求婚,按照後者那時對自己的依賴程度,她其實是會答應的吧?
畢竟他的臉...這樣像她的鄭臨曦。
可是如今,他好像再也沒有機會了。
秦霈緩緩垂眸,唇角扯出自嘲的笑意。
他對護士說:「不是的,我不是她的丈夫,我...配不上她。」
而此時,孟聲聲躺在病床上,面對自己的放手和道歉,不過緩緩說了「出去」二字。
她連告別都吝惜給他。
鄭臨曦步伐虛浮的往外走,每走一步,他都想停下,停下看看床上的女子。
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後悔。
他沒有孟聲聲狠心,他不捨得讓她受傷,不捨得看見她奄奄一息的模樣......
辛甜在回去的路上發了高燒,大約是驚悸過度,憂思太重。
她上車時說困了,想睡一會兒。
秦時遇抱著她,把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溫柔的說:「安心睡,我陪著你。」
直到懷中的女孩子,鼻息微燙,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
秦時遇察覺異樣,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然後臉色就變了。
竟然燒得滾燙。
她的身體原本就不好,這樣的高熱,足夠讓秦時遇失去分寸。
鍾宇宿還在前面匯報著工作安排,冷不丁聽見秦時遇說:「讓醫生去竹燕園等著。」
鍾宇宿一驚,之後便從後視鏡看見臉色不正常的辛甜。
鍾秘書的小心臟顫了顫。
怎麼就...就發燒了...
鍾宇宿對於辛甜發熱這件事,是有心理陰影的。
說起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時才剛剛進演藝圈的辛甜,工作很拼命,所有的工作都恨不能盡善盡美的完成。
當時秦時遇永遠會在第一時間買下辛甜的所有雜誌,周邊,甚至連那些一看就是割粉絲韭菜的快消代言,他也會去買,買來給秦氏集團上下一人一份。
鍾宇宿一直以為,秦時遇是覺得辛甜有潛力,想把辛甜挖過來捧紅。
畢竟自家秦先生潔身自好到叫人髮指的地步,那年25歲的秦時遇,身邊竟是從來沒有過異性。
直到辛甜發熱了。
那天是個野外的雜誌拍攝,攝影師為了拍出人與自然和諧的主題,讓辛甜在初秋的湖水中,泡了整整兩個小時。
小姑娘也是個要強的,竟然也就一聲不吭,真的泡了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