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喜歡糖葫蘆,可是過年這幾天,也沒有店家開張做糖葫蘆。
秦時遇這麼想著,有些遺憾。
紅色的煙花包裝盒很是精美,這樣溫暖明亮的顏色,和昏暗的倉庫很不相配。
唐如錦用手撣了撣上面的雪,緩緩轉身看向秦時遇。
他的語氣很平靜,開門見山:「秦先生,過去的有些事情,你確實是受苦了,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和敬佩。但是,這不是你拉著小辛和你一起不幸的理由。」
秦時遇雅致的面龐,眉眼像是浸潤了墨色,很深很濃,晦暗得不像話。
他似乎料到了唐如錦早晚會知道,表情未見分毫。
他開口,聲音輕的就像委地的雪,那樣的寂然無聲,他說:「不幸是我的,我不會讓我愛的人受委屈。那些過去,唐先生不說,沒有人查得到。」
確實,如果不是唐家手眼通天,又怎麼能查到那些過去。
「我不說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想小辛難過,秦時遇,離她遠一點,一切都還來得及。」
唐如錦走上前,看著秦時遇平靜坦然的模樣,到底忍不住冷笑:「秦先生,小辛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沒必要背著一條人命生活,你離開她,那些過去,她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
「我離不開她,」秦時遇走向唐如錦身側,指尖觸碰到面前冰冷的紙箱,聲音似乎也沾染了冷意:「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無私,人都是有私心的。」
「甜甜已經愛上我了,所以我不會放手的。那些過去,都只是我一個人的選擇,和甜甜沒有關係。」
氣氛降到了冰點。
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一切結束的時候,兩個原本衣冠楚楚的男人,身上都帶上了傷。
唐如錦將眼鏡撿起來,看著不動聲色揩著唇角血漬的秦時遇,不由冷笑:「我何德何能,能和m洲地下拳場的高手打了個平手,你讓著我嗎?秦時遇,還是說……我該喊你……檀?」
克里昂家族最鋒利的一把刀,黑市拳場上從未有過敗績的檀。
秦時遇是在一場場生死較量中存活的男人,他怎麼可能和他打了個平手?
唐如錦什麼都知道。
秦時遇看著他,有了一瞬間的殺意。
但是很快,他就壓制住了,甚至朝著唐如錦伸出了手,溫聲道:「就到此為止,可以嗎?」
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
唐如錦冷笑愈盛。
他也不敢賭,他並不知道,如果辛甜得知一切,究竟是會心疼秦時遇,還是恐懼。
他只是懷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希望秦時遇可以自己選擇放手。
是他妄想了。
唐如錦冷著臉戴上眼鏡,拿起一箱煙花棒,朝著倉庫外面走去。
秦時遇站在他的身後,低眸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眼底是一划而過的血腥氣和戮意。
不能這樣……
甜甜喜歡溫柔的人,要溫柔一點……
他這麼想著,終於恢復如常……
辛甜沒睡多久就醒來了,大廳只有韓煜一個人。
韓大少爺坐在沙發上,將唐家的一群下屬吆喝的來回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