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橋白不能理解。
而秦時遇接著道:「我受傷的事,不要和甜甜說。」
「嘖嘖嘖……」趙橋白誇張的斜睨了一眼秦時遇,道:「遇哥怕甜寶傷心嗎?遇哥真是愛的深沉!」
秦時遇笑笑,語氣很溫和:「你再這樣陰陽怪氣,我就把你在醫院亂跑,不好好養傷的事告訴紀安琛。」
趙橋白安靜了,瞬間安靜了。
他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紀安琛生氣。紀安琛於他而言,是有點像哥哥一樣的存在。
也就只有他知道,那個在外人眼中斯斯文文的精英律師發起火來,簡直嚇人的要死。
他手臂摔傷,紀安琛已經衝著他發了好大一通火,說他沒有金剛鑽,偏攬瓷器活。
如今,他再不好好養傷,他真的能把自己罵死。
趙橋白打了個哆嗦,笑眯眯的抬手,在嘴巴上做個了縫合的手勢:「我閉嘴,我開玩笑的遇哥。」
秦時遇也笑笑,道:「趙小四,我也是開玩笑的。」
你是個屁!
趙橋白在心裡罵。
而秦時遇已經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辛甜聽見開門聲時還處於彆扭又害羞的情緒中,她以為進來的人是秦時遇,聲音從被褥裡面傳出來,悶悶的,嬌氣得很:「你怎麼不經過我同意,就給我換衛生巾?」
趙橋白聽著辛甜的魔鬼發言,嘴巴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
而秦時遇面無表情地抬手,將一臉吃瓜吃到呆滯的趙橋白推了出去。
辛甜聽見關門聲,之後是漸漸湊近的腳步聲。
小腹有酸酸淺淺的疼痛感,辛甜將身子往被子裡又蜷了蜷,豎著耳朵聽被褥外的動靜。
可是很長久的沉默,連腳步聲也消失了。
辛甜愣住了,正在糾結要不要探出腦袋看一眼,被褥被人掀起一個小角。
辛甜看見秦時遇溫淡的眉眼。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刺目的緣故,他原本就白皙的膚色有些失了血色,不染塵埃的冷清感。
他替她將點滴調慢了一些,之後才在她身側坐下。
辛甜不由自主的紅了臉,聲音細細弱弱的:「你……你還沒有回答我。」
秦時遇覺得心軟得厲害。
他揉了揉小姑娘頭髮,輕聲道:「我沒有偷看,什麼都沒有看。」
辛甜臉更紅了,聲音更結巴:「醫院那麼多……護士姐姐。」
「嗯。」秦時遇順著她的話說:「醫院有很多護士姐姐,可是我不想讓別人看見,女孩子也不可以。」
辛甜聽得出他話語的認真和偏執,一時詫異。
而秦時遇只以為她依舊不相信,好耐心的重複道:「我保證,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
他親親她的側臉,話語溫吞:「你還在昏睡,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捨得,怕你覺得委屈。」
辛甜原本的小糾結,被他三言兩語消融了大半。
她眼睫顫動,半晌,軟著聲音喊他:「阿遇……」
「我在。」
「其實……我沒有不想讓你……看的。」
他怔然,雅致的眉眼像水墨丹青,雋永乾淨到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