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和唐慈吃水果時,秦時遇從外面走了回來。
他的臉上還是一貫的溫柔笑意,將一條粉色的圍巾裹在辛甜脖子上,柔聲道:「回來的時候覺得風雪有些大,回去幫你拿了圍巾。」
辛甜摸著毛茸茸的圍巾,笑眼甜甜的朝著他致謝。
這一幕剛好落在唐如錦眼中,於是後者又是一陣說不出的煩悶和無力。
秦時遇不在乎世俗眼中的得失,他只在乎辛甜。
這樣的一個男人,他讓他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於是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辛甜離自己越來越遠……
唐如錦緩緩斂眸,掩住眼底的酸澀黯然。
其實他已經將情緒掩飾的很好了,可是唐慈是他的爺爺,又怎麼可能看不懂自己孫子眼中的黯然神傷。
他捏著自己手中的杯盞,目光落在秦時遇溫雅的面容上,笑意淡淡:「秦先生和辛丫頭的感情很好?」
這話帶著幾分試探,無論是出自對辛甜的關心,還是私心都無可厚非。
秦時遇正色,語氣認真:「雖然我和甜甜才剛剛在一起,但是我深愛她。」
辛甜沒有見過哪個男人,會如秦時遇一般,將愛字毫不掩飾的表達。
她臉有些泛紅,低著頭抿著唇角偷偷的笑。
唐慈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丫頭已經是動心了。
他不由得在心底嘆了口氣,他這個孫子,怎麼開竅就那麼晚?
明明那個時候,辛丫頭依賴極了他……
到底是有緣無份,怪不得旁人。
唐慈起身,朝著三人頷首道別:「我要去抄經書了,你們三個如果無聊,可以去後山走走,那邊的景致不錯。」
唐如錦這才從遠處緩緩上前,他睨過辛甜脖頸上的圍巾,眼底是暗芒。
她戴著秦時遇送的圍巾,還真是說不出的刺眼。
隨著唐慈的離開,三人也潦草的結束了中午的齋飯。
而秦時遇按照慣例餵辛甜吃完藥,之後便微微傾身,貼近她的耳畔,說:「甜甜,想不想出去玩雪?」
辛甜今年十九歲,說來也不該是貪玩的年紀。可是她有限的有記憶的童年,都是在規矩森嚴的唐家度過的。
唐如錦給了她優渥的物質,給了她一個女孩子所鍾愛的紗裙珠寶,卻沒有給過她恣意玩鬧的權利。
唐家的養女,身體又不好,怎麼看都應該像匣子裡的明珠一般,被綾羅綢緞拘束溫養著。
秦家和唐家的實力不相上下,辛甜不必細想,都能料到秦時遇的境遇應當是和自己差不多。
可是他卻問自己,要不要去玩雪。
辛甜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一旁的唐如錦已是面色一沉,冷聲道:「小辛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你不知道嗎?」
秦時遇依舊是唇角帶笑,只是他抬眸看向唐如錦,青玉溫潤的眸子中,明明半點笑意都沒有。
他語調輕緩,用平靜卻不容分說的語氣緩緩道:「唐先生可能忘記了,我從前是醫生。」
辛甜穿上厚重的棉襖,被秦時遇拉到後山時,還覺得一切都突然得就像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