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十二個小時的飛行,專機準備降落南洋機場時,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是基地的座機打來的。
蕭衍接通:「說。」
電話那邊的奧斯卡匯報導:「衍哥,南洋機場被昂山布署的警力包圍,據說要請你去J署喝茶。」
聞言,蕭衍不由嗤笑:「他抓人也得有理由,什麼理由,說來聽聽。」
奧斯卡蹦出一句:「昂山說要逮捕恐怖分子。」
男人面上笑意加深,戲謔至極:「這麼說,他是承認自己接受恐怖分子的賄.賂?」
奧斯卡問:「衍哥,你還有多久降落?我這邊還沒動手,一旦動手,預計十分鐘清除對方火力。」
蕭衍嗓音輕漫:「用不著這麼麻煩。告訴他,送他夫人的翡翠發票我還沒扔呢。」
奧斯卡:「收到。」
他現在懶得對付昂山,但今天,蘇察必死無疑。
「蘇察呢?」
「昨晚就跑到波浪大峽谷待著了,在營地一晚上沒出來,峽谷附近全是武裝和武器。」
蕭衍有些訝異:「膽子挺肥,還不跑?」
「我看峽谷附近的武裝,他應該是花重金僱傭了一批人,又把營地設在峽谷,估計是已經設好火力埋伏引我們過去。」
奧斯卡匯報完情況後,坐等指揮。
男人微微皺眉,輕嘲:「他以為打峽谷游擊戰呢。」
引他的人過去,他們占據峽谷兩邊高地的據點,手榴彈一扔,端槍團滅是吧。
想法倒是不錯。
可惜了,他沒準備和他打浪費時間的峽谷游擊戰。
對那邊奧斯卡說:「把那架長弓阿帕奇餵飽,給我開到機場。」
長弓阿帕奇,是經過升級的波音AH-64武裝直升機,漂亮國製造,價格約4000萬美元。
至今服役三十多年,在武直中依舊斷層扛造,對付蘇察那群人,綽綽有餘。
吩咐完之後,蕭衍掛掉電話。
一旁的葉小五支著耳朵聽完,知道他又要干架去了,試探性的問:「我、我待會兒要陪你一起嗎?我挺想陪你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肚子有點疼,可能是剛才水果吃多了……」
她話一堆。
就是不想去,這妞惜命的很。
蕭衍嚇唬她:「你不陪我去,我死了誰給我守寡?」
語氣輕飄飄的,卻嚇得她小心臟一抖。
她滿臉驚恐和為難,「我、我在家也能給你守寡……」
不一定非要陪他去火力點吧!
男人大手捏住她後頸,輕笑著逗弄:「葉小五,你這麼不老實,我怎麼信你?」
「我發誓……」
他要是死了,她在逃回C國的飛機上就得開香檳慶祝吧。
老實守寡?
不存在的。
接下來,她問題一堆。
「蘇察那邊多少人,我們這邊多少人?」
「會不會打不過他們?」
「要不服個軟吧,還是別打了。」
「或者……現在叫飛機返航,我們回義大利吧!」
她是真怕死啊。
蕭衍玩味:「我們?我們就兩個人。」
「你和老鷹嗎?雖然你跟老鷹很厲害,但是——」
她話音未落。
蕭衍打斷她:「我是說,我和你,一會兒老鷹還有其他事,得先走。」
「我、我能跟老鷹一塊兒先走嗎?」
她臉色比苦瓜還苦,卻腆著笑,滿眼哀求討好的看他。
男人無情開口:「不、能。」
「……」
她跟他去幹什麼?去給他舉白旗嗎?
提心弔膽了一路。
等到降落,從客機出來,耳膜震動。
停機坪上正停著一架黑色炫酷的阿帕奇,螺旋槳飛速轉動發出巨大的嗡嗡噪音,劇烈的風將葉小五的裙裾吹的鼓起飛揚。
奧斯卡從直升機上下來,跟蕭衍具體匯報了一下蘇察在峽谷那邊的火力情況。
並說:「昂山的人在機場門口,還沒撤退。」
蕭衍勾唇:「老子又不用走門口。」
他拿走奧斯卡手裡的裝備,鑽進一旁黑車裡。
須臾間,已經利落換上軍綠色的飛行服,單手提著頭盔從車裡下來,吩咐老鷹:「你帶葉小五先回基地。」
老鷹不放心:「蘇察那邊火力不明,萬一有重武器什麼的。」
「用不著,長弓阿帕奇單人操作就行。」
葉小五一聽,原本晦暗的眼神都亮了,還假模假式的客氣了一下:「真不用我陪你?那你小心點,注意安全。」
該說不說,換下常服穿上飛行服的蕭衍,收斂了平日裡的浪蕩邪氣和懶散,看起來英氣凜然,都不像是個大壞種了。
最關鍵的是,他此刻大發善心,不拉她一起去送死,看起來更帥更順眼了。
她又狗腿的補一句:「加油,我等你凱旋!」
生怕他要帶她一起去死呢。
蕭衍好笑的睨著她,「你就這麼沒誠意的祝福兩句?」
她還沒反應過來,腰間一緊,被卷進他胸膛里,唇上氣息瞬間被奪走。
他重重吻了她:「廢話一堆,還不如給個幸運之吻。」
一旁的老鷹,將臉悄悄轉過去,不想看。
奧斯卡這個色胚看的起勁,壞笑著湊到老鷹耳邊說:「衍哥怎麼那麼會鬼扯,幸運之吻,這麼肉麻!」
以前作戰那麼多次,也沒聽到衍哥出發前要什麼幸運之吻啊!
葉小五面上一陣滾燙,還在懵圈中,蕭衍已經鬆開她,大步上了直升機。
男人坐上駕駛位,戴上飛行頭盔,將戰術風鏡從頭頂撥下來。
黑色的武裝直升機緩緩起飛,蕭衍看一眼下面仰著頭被風吹成傻狗的葉小五,唇角笑意漸深。
……
這邊,老鷹帶著葉小五還沒回到基地,車開出去沒多久,不遠處一陣轟隆。
葉小五降下車窗,將腦袋彈出去。
只見,黑色炫酷的直升機像是矯健的獵鷹一般,猛地拉高越過一個山頭,接著機身傾斜俯衝,沖向山谷中,格外的遊刃有餘。
坐在副駕的奧斯卡用著無線電對講機,時刻與蕭衍保持聯絡。
無線電中,蕭衍正與基地地面指揮聯絡。
冷靜磁性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來:「預計兩分鐘抵達。」
「三點鐘方向俯衝。」
武直迅猛衝向峽谷。
「鎖定目標,低飛,準備射擊。」
低沉好聽的男聲剛落下,峽谷一陣猛烈火力覆蓋。
火焰和煙霧從武器系統中噴射而出,在空中划過一道道刺目光軌。
蹲在峽谷至高點的僱傭兵正持槍以待,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彈藥一陣掃射。
「快跑!」
「是阿帕奇!」
一瞬間,峽谷間被炸的火光猛躥,巨石亂飛。
不足一分鐘的絕對火力壓制。
蕭衍嫻熟的操作著武裝直升機,清除大部分火力後,直升機從峽谷火光中涅槃,猛地拉高飛至半空。
底下,一輛黑色賓利正不要命的衝出去。
車上坐著落荒而逃的蘇察。
蕭衍勾唇。
跑的還挺快。
直升機再次傾斜衝下山林。
無線電中再度傳來氣定神閒的冷靜男聲:「波浪大峽谷火力清除。」
「現在——低飛尾隨一號目標蘇察。」
話音落下好半晌。
無線電中都沒有傳來刺耳的轟炸聲。
車裡的奧斯卡不由皺眉:「衍哥,你玩兒呢?」
那架阿帕奇,不緊不慢的低飛,尾隨在蘇察車後上方,就是不發射彈藥。
無線電中傳來男人散漫的聲音:「我喜歡慢慢來。」
黑色賓利里。
蘇察滿頭大汗,破口大罵道:「快!衝到公路上去!」
到了公路上,蕭衍不敢輕易開火。
但是那絕對壓制的火力就盤旋在他屁股後面,時而拉遠,時而靠近,跟逗人玩兒似的,嚇得他心臟病都快犯了。
比起一秒鐘就被炸死的死法,蕭衍這種緩慢地凌遲,堪比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