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真的是C國人?陳醫生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陳安然的立場不便透露太多,只說:「你回答我想還是不想,我只能告訴你,只要你逃回C國,你的家人一定會找到你,你也能過回你從前的生活。」
嚴皓月有些警惕的看著她,「你是蕭衍的人,為什麼幫我?」
陳安然看著她的眼睛,坦誠道:「你沒出現之前,蕭衍身邊就算不是我,也不會出現其他女人。但葉小五,你對他來說太特別了。而他對我來說,也很特別。你在他身邊,遲早會成為他的拖累,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到你原來的世界,更不要去打破這份平衡。」
她剛想問,她和蕭衍之前到底有什麼淵源,能讓蕭衍這麼強制的將她留在身邊,外面就響起一道敲門聲。
「咚咚咚。」
是傭人:「葉小姐,陳醫生,蕭先生讓我進來送吃的喝的。」
陳安然不敢暴露太多,拎著醫藥箱準備離開,只匆匆囑咐:「只要你別對他動心,他膩了遲早會放你走。」
蕭衍現在對這個葉小五正上頭,再加上他們兒時有過一段淵源,是不可能放她走的,就是她的家人來找她,要強行帶她走的話,這個節骨眼,按照阿衍的性格,也是來一個殺一個。
這裡不是C國,這裡是南洋。
蕭衍在這裡的權勢比這裡的法律還大,他剛來這裡,就組建了自己的武.裝基地,就連紮根在這裡的蘇察如今明面上也不敢真的跟他對著幹。
強悍如蕭衍,他這樣的人沒有軟肋和感情,也沒有太多婆婆媽媽的糾葛人性,不爽就殺,連對方是誰也不管不顧,必將永遠站在權力頂尖,立於不敗之地。
就像是今天白天,她聽老鷹說,蕭衍在家裡就處置了一個叛徒,那人還是葉小五血緣上的親弟弟。
饒是蕭衍現在對葉小五正新鮮,可他處置起她親弟弟,也毫不猶豫。
葉小五會起高燒,恐怕也是被那場面給嚇到了。
陳安然離開後。
她就著傭人送來的溫水喝下退燒藥,正準備裹著被子休息,眼角餘光便瞥見一條長腿跨進房間,蕭衍身上的侵略氣息太強,她幾乎反射性往床頭縮,連裝睡都來不及,只能木訥又緊繃的抱著被子僵在那兒。
蕭衍沒想難為她,只瞥了一眼放在床頭櫃的那隻塗抹藥膏,還沒拆封,「怎麼不用?需要我幫忙?」
她愣了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拒絕:「我、我待會兒自己抹。」
他沒鬆口,往床邊一坐,嚴皓月下意識往後挪了「三尺遠」。
蕭衍側眸看她,眼波沉靜,「陳安然跟你說了什麼?」
「沒、沒說什麼,只說、只說這陣子不能再做這種事了。」
她胡扯的,陳安然根本沒說過這件事。
但她現在一看見蕭衍這張臉,腦子裡就會浮現在那架施坦威鋼琴上發生的種種,她並不牴觸這種事,都是成年人了,男歡女愛很正常。
但她沒想到,這種事能做到讓人後怕和留下陰影。
老實說,在這件事之前,她看著蕭衍這張臉和這副身材,還會不自覺地起色心,現在,就只剩下害怕了。
蕭衍盯著她,明顯是審視的眼神,「她只說了這個?」
「是、是啊。」
「她沒告訴你,你是C國人?沒告訴你,過幾天我要去義大利談生意,會帶上你,屆時你只要趁機跑到大使館就有逃回C國的機會?」
蕭衍聲音淡淡的沒什麼起伏。
她卻渾身猛僵,「沒、沒說,真沒說。」
陳安然是真沒告訴她這些。
正震撼驚愕之間,蕭衍說:「沒說那怕什麼,你不亂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不會對她怎麼樣還把她弄到三十九度高燒?
她扯唇,不知哪來的勇氣頂了一句:「你的不會把我怎麼樣,只是不讓我缺胳膊少腿。」
說完,她感覺到周遭氣壓都變低了。
就在她為這逞口舌之快而懊悔的時候,蕭衍握著她纖細的腳踝,指腹有意無意的輕輕摩挲著,「過來,我看看。」
她逃跑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甚至挾持了他,他也沒發火,導致她誤以為蕭衍是個挺好說話脾氣也不錯的和善大佬,可今天的場面,讓她一秒清醒過來。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殺神。
現在他的目光和語氣都是溫柔的,可葉小五背後發寒,僵在那兒不敢動,弱聲說:「我以後不跑了,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你能不能別再那樣對我?」
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她只想在他手裡好好活著,等到時機成熟再徹底逃脫。
她和他好聲好氣的商量著,一點逆鱗也沒有。
蕭衍抬眸看她,她眼睛裡只有懼意和瑟縮,這一下比剛來他身邊的時候還要防備,之前他們一起跳車落海在山洞那一晚,她看他的眼神不是這樣的。
她不主動,蕭衍本想直接將人拉到懷裡,但他剛伸手,她又止不住的瑟縮,那幾乎是本能的牴觸。
按照他平時的脾性,早就把人直接給抓過來了。
但看在她發高燒的份上,蕭衍收了手,壓著幾分耐心說:「那你自己過來,我不動你。」
就像是今天,他讓她過來,她掉頭就跑,不知道是怎麼一下激怒他的,哪怕是之前她朝他連開五槍,他也不像今天這麼動怒。
大概是她當時眼睛裡流露出的厭惡和強烈的抗拒,她看他,像個異物和魔鬼。
誰那樣看他都可以,獨獨葉小五不行。
她小心翼翼的朝他挪過去,動作很墨跡,快到他身邊,蕭衍將她一把抱到腿上,「床上有螞蟻給你踏?」
「……」
床上是沒螞蟻,可床上有他啊。
她雙腿並得緊緊。
蕭衍的手撥她膝蓋,但沒用力,只等她沒那麼牴觸,「打開,我看看。」
「陳醫生都給我看過了,沒怎麼……」
可一觸到他強勢壓迫的目光,她又從心的緩緩分開了,但耳朵紅的快滴血,將臉轉到了他肩上。
蕭衍查看一番後,擰開那隻藥膏,擠出一點在指腹。
嚴皓月呼吸一緊,手指死死摳著他肩膀,「你幹嘛?」
「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