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泰渾身汗毛孔子倒立,雙手雙腳已然嚇軟,按著地面往後直退,「姐、姐夫,我真的沒做什麼,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沒記錯的話,在賭場我已經放過你一次。」
蕭衍指腹摩挲著軍工刀刀刃,似在試探刀刃夠不夠鋒利,一刀下去能不能讓人斷氣。
他蹲身下來,對上葉泰顫抖的瞳孔,仁慈無比的輕笑道:「看在你跟葉小五還有些許沾親帶故的份上,死法你選,讓你痛快點。」
「不要……我真的沒做什麼!我只是告訴蘇察,姐夫你對我姐姐很好,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讓你選死法,不是讓你求饒。」
蕭衍眉宇間溢出不耐,一把勒住葉泰的脖子,鋥亮的軍工刀刃寒光一閃,鮮血從脖頸大動脈噗嗤噴出來,一刀封喉,三秒不到,利落乾脆到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溫熱鮮血濺到他臉上,手上,他眼底無波,像一口深邃枯井,深不見底到陰惻發寒。
右手手腕的佛珠被染成暗紅色。
老鷹遞過來一張白色乾淨的帕子,蕭衍慢條斯理的擦淨臉上和手上的血,將髒掉的帕子和軍工刀,連同屍體一起遺棄在地上。
他睨一眼屍體,聲音無瀾:「找個風水寶地埋了。」
老鷹手一揮,兩個手下將屍體拖出去。
「嘩啦——」
花瓶碎了。
蕭衍循聲抬眸,葉小五站在門後,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被拖走的屍體,在精緻復古的花紋地磚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這一切看起來尋常到像是吃飯喝水那麼簡單,詭異極了。
她大氣不敢出,第一反應是想跑,可雙腳卻像是被強力膠釘在了原地。
屍體被拖著路過她身旁時,那股血腥氣更濃了,濃到她想吐。
蕭衍絲毫沒有做壞事被撞破的慌張,相反,他目光直戳戳的射在她身上。
視線隔空撞上,殺人的是他,驚悸到呼吸凝滯的人卻是葉小五。
蕭衍沒動,只說:「過來。」
她眼底的厭惡、驚悚、抗拒,昭然若揭。
隔著不遠的距離,鮮血和殺戮驟然將他們割裂成兩個世界,隔著天塹。
葉小五距離他遙遠。
一緩過神來,她拔腿就往外跑,跑的不遺餘力。
蕭衍心空了一塊,刺骨寒風呼呼的吹進來。
第三次了吧。
他不疾不徐的開口:「給你十分鐘,往前跑還是回來,自己選。」
她自然拼命往前跑。
他又好心提醒一句:「第十一分鐘,子彈可就不長眼睛了。」
「……」
她全身像是被雷劈下,雙腳霎時一定,定在原地。
老鷹帶著手下處理完現場後,從屋內退了出去。
偌大的小洋樓里,一切恢復如常,剛才仿佛只是一個插曲。
蕭衍把她抱回來,往那架昂貴的施坦威鋼琴琴鍵上一放,琴鍵按下,驟然發出質感醇厚的悅耳琴聲。
她抖成篩子。
男人身長玉立的站在鋼琴前,垂眸笑了下,笑意溫柔,眼底卻布滿寒氣:「抖什麼?」
「我、我不跑了……」
她嘴上這麼說,可身體卻很誠實,在那股血腥氣逼近的時候,全身止不住的抗拒。
他大手掐住那隻亂扭的腰,將她猛地按回去,牢牢鉗制在鋼琴上,琴聲亂飆激昂。
蕭衍到底是有些失望吧,輕輕嘆息:「說不跑了,還是跑。你數數,這是第幾次?」
她快哭了:「我真的不跑了,你放我下來,我以後再也不跑了……」
「真的?」
「真的……我真的不跑了。」
蕭衍淡淡笑了下,眼底縱容,卻又吝嗇:「可這是第三次了,事不過三是原則,做人可以壞,但不能沒原則。」
他頓了下,看著她血色盡褪的臉說:「你看葉泰,我給過他一次機會,他不珍惜。你就比較幸運,就算三次機會都用完,我也不會像對他那樣對你。」
「不過……不吃點教訓,你又不會長記性。葉小五,你說怎麼辦呢?」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微涼的手掌不輕不重的卡在她纖細脆弱的脖頸上,似在惋惜她用完了「事不過三」的信任。
她抖的更厲害,連帶著睫毛都在抖,但還保持一絲急中生智,咧著嘴沖他笑,笑的挺難看的:「我、我剛才是跟你鬧著玩,沒想跑,真的……如果我下次還跑,你再給我教訓,我現在真的長記性了,以後都不跑了……」
她語無倫次,表著衷心。
他就那麼定定地看著她,沒反駁,只說:「那你得讓我信才行。」
「怎麼、怎麼才能讓你信?」
她眼底壓不住的懼意和抵抗,亂顫的聲音早已走調,呼吸短促。
他看著她的眼睛,視線寸寸下移,落在她唇瓣上,聲音淺淺的,略感可惜:「原本想等你心甘情願,但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
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心甘情願。
那就不要心甘情願了。
沒所謂。
他將她亂動的雙手反剪在腰後,壓在那架施坦威鋼琴上,呼吸被奪走,她所有掙扎像是被困在蜘蛛網上徒勞振翅的蝴蝶,脆弱又沒用。
被剝乾淨,衣服掉了一地。
蕭衍一手鉗住她,另一手繞到她背後去翻琴譜,吻她蒼白漂亮的臉頰,再到嘴唇,彼此呼吸纏綿,他笑的輕飄:「就這首,克羅埃西亞狂想曲怎麼樣?」
瘋子。
她真的哭了,這次不是裝的,聲音抖成篩子了還在求饒:「我以後不跑了,蕭衍,你放過我吧,我以後會心甘情願的,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真的不跑了……」
她每一個字說的都挺真誠的,就是這悔悟晚了點。
落在他耳朵里,也沒什麼可信度,信不了半分。
對她的求饒置若罔聞,他抵在她耳邊低聲吩咐:「人不吃教訓就不會長記性。不過你可以選曲子,少吃點苦頭,免得我心疼。」
「……」
「不選是吧,那就先從這首狂想曲開始。」
她從小到大很少哭,更沒怎麼被嚇哭過,可現在,眼淚啪嗒啪嗒掉在他手背上,可眼淚似乎無效。
他指腹抹了她的眼淚,「別哭了,越哭越不想放過你。葉小五,你趁早乖一點,哪用吃這種苦頭?」
聲音磁性又溫柔,甚至帶著蠱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哄人,可說的話禽.獸不如。
他扣著她脖頸,氣息逼仄的壓下來,寸寸深入,不留餘地。
她張嘴咬他,血腥氣在彼此口腔蔓延,但這次蕭衍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反而撈起她的後腰,身軀嚴絲合縫的頂著。
琴音斷斷續續奏響,激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