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SY的股東?姓江?
薄寒時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是不是叫……江嶼川?」
電話里的醫生聲音欣喜:「是啊,這位是薄先生的朋友吧?如果私交好的話,那小雋行很快就能手術了!」
薄寒時心跳明顯滯了半秒,好半晌沒回應。
坐在后座陪著小雋行的喬予,見他臉色緊繃的厲害,不由問了句:「怎麼了?江嶼川是不是報復你了?這次SY的危機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薄寒時已經掛掉了電話,終是掩下所有波瀾情緒,平靜從容的說:「沒什麼,今早各大銀行已經將資金匯進來,情況不會太兇險。」
喬予問:「需要風行幫忙嗎?」
薄寒時理智的說:「這時候不能再把風行卷進來,否則就真的被套進來走進了對方設下的陷阱。」
車子很快抵達宋淮的診所。
薄寒時和喬予帶著孩子到宋淮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緊閉著,裡面有壓抑曖昧的喘聲。
薄寒時敲門的手頓住,「……」
喬予不免愕然,「……宋醫生平時作風都這樣嗎?」
她跟宋淮雖然不太熟,但也見過好多次宋淮,曾經在719基地養病的時候,和宋淮也有不少接觸。
那男人穿著白大褂,身形優越,看起來清冷禁慾的模樣,還挺衣冠楚楚的。
沒想到……在自己辦公室里會這麼放.浪?
正在門外人尷尬又不知道該不該敲門提醒一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可千算萬算,喬予沒想到出來的女人會是宋知!
宋知臉上泛著紅暈,看見薄寒時夫婦的時候,也明顯愣了下。
就在三人面面相覷的尷尬靜默之際——
辦公室里的宋淮特別淡定的提了句:「下次治療時間在周五,晚上八點,別忘了。」
這話,是對宋知說的。
宋知不輕不重的回了句:「知道了。」
然後,又跟薄寒時和喬予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的就匆匆離開了。
薄寒時和喬予心繫在孩子身上,倒也沒心思在這時候調侃什麼,抱著孩子就進了辦公室。
倒是宋淮不要臉的說:「你們倆真會挑時間,我前一個病人還沒走,你們這就到了。」
薄寒時這時候沒什麼好脾氣和耐心,「你那是正經給人治病?確定不是假公濟私的泡妞?」
「我泡誰都不會泡宋知。」
宋淮挑眉,慢悠悠的坐下來,給小雋行看病。
薄寒時將奶瓶遞給他,「你最好是。別他媽廢話了,這奶粉去化驗一下有沒有問題。」
宋淮按了內線電話,叫了助手過來,把奶粉帶去化驗了。
宋淮給小雋行做了一系列檢查後。
喬予問:「宋醫生,小雋行是不是很嚴重?」
宋淮看著孩子,眼神有些深沉,正抬眸去看薄寒時,想問問能不能對你老婆說實話。
喬予已經著急的說:「你跟我說實話吧,我能承受。」
這個節骨眼上,被友善的虛假的安慰並不能讓她真的安心。
宋淮很客觀的說:「孩子太小,又是急性白血病,病情一旦起來,嚴重的話很可能會浸潤到肝脾,還可能會合併出血,到時候就很高危了。」
喬予喉嚨一哽,聲音微微發抖:「那、那有沒有什麼辦法……」
宋淮說:「最好立刻找到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這是最立竿見影的方式。而且這個手術我來操刀的話,應該沒任何問題。現在就缺合適的骨髓。」
薄寒時問:「黑.市那邊有資源嗎?」
宋淮微怔。
他和薄寒時做兄弟做了好多年了,也清楚薄寒時的性格和脾性,不是萬不得已和十分緊迫,不可能會碰黑.市這塊。
宋淮道:「昨晚就派人替你去找了,找到了幾個資源。」
喬予眼神瞬間一亮,「那是不是……」
她話音未落,宋淮又微微皺眉說:「不過找到的幾個骨髓資源,都不太好。」
薄寒時:「什麼叫不太好?」
宋淮:「我看了那幾個資源的白細胞抗原,有一半以上的相合,如果找不到全相合的,將就用的確可以考慮,但可能後期會出現比較明顯的排異,尤其小雋行實在太小,後遺症可能會有不少,你們敢冒這個風險嗎?」
很多患者因為條件有限,等不到白細胞血型全相合的骨髓,只能將就,全相合的自然最好,風險最低。
喬予看著懷裡的小雋行,眼圈泛酸,「可是我們還有時間等到全相合的骨髓嗎?」
薄寒時想起剛才那個電話。
他對喬予說:「你先跟小雋行在這兒待一會兒,我去回個集團電話。」
喬予點頭,沒多想。
薄寒時走到辦公室外面,才給醫院那邊回了電話。
「趙醫生,江嶼川的骨髓和我們家孩子的骨髓,白細胞血型全相合嗎?」
趙醫生道:「看上傳的數據,的確全相合。全相合的話,配型移植的風險也會降到最低,術後排異幾乎不會發生,這對小雋行來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薄寒時沉靜了許久,才回復道:「好,我知道了。」
……
沒一會兒,助手送來奶粉的化驗結果。
就連助手都忍不住謾罵:「淮哥,這奶粉誰沖的,好他媽毒!」
薄寒時和喬予皆是一驚。
薄寒時問:「奶粉有什麼問題?」
助手罵罵咧咧:「這奶粉里摻了苯的衍生物溶劑,這奶粉就是大人多喝幾瓶也小命不保啊!何況是給幾個月大的嬰兒喝!」
喬予全身如置冰窖,心裡發怵的厲害:「這個苯溶劑……會導致白血病對不對?」
宋淮開口說:「這種苯溶劑被吸入體內後,會很大程度的破壞骨髓造血功能,的確很容易誘發和導致急性白血病的發生,和你們常聽到的甲醛致癌差不多。」
喬予太陽穴暈眩至極,臉色蒼白如紙。
她身形晃了晃,差點站不穩。
薄寒時攬住她。
喬予喉嚨咽了好幾下,一把抓住薄寒時的手,雙眼通紅,又恨又愧疚:「薄寒時,真的是我引狼入室……如果不是我,小雋行現在就不會生病!」
「至少我們現在知道真相了,而且小雋行也有了保底的骨髓,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用不全相合的骨髓進行移植,但這樣小雋行至少能活下來不是嗎?」
喬予哽咽著搖頭,無比自責的說:「可他本來可以健健康康長大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引狼入室,小雋行就不會得這種病,薄寒時,我們不要放棄,再去儘快找一找全相合的骨髓,好嗎?」
薄寒時看著她,目光晦暗不明,情緒涌動翻滾的厲害。
最終,他說:「好,我一定會給小雋行找到全相合的骨髓,予予,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健康、平安的長大。」
喬予點頭,聲線顫慄又透著恨恨的冷意:「保姆……保姆背後的人一定要揪出來,他們竟然對這么小的孩子都下手,我不會放過他們。」
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即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喬予也要替小雋行報這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