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新婚夜

  電話那頭,薄寒時嗓音沉懶,悠閒的像在度假:「什麼狗糧,日常罷了,別少見多怪。」

  陸之律:「……」

  這傢伙向來喜歡在兄弟傷口上撒砒霜。

  平時這行為倒也算了,可現在,他前腳為人擋刀子,傷口還沒好全,轉頭就被人給綠了。

  綠了還不算,主要人還擋在姦夫面前,在他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出「苦命鴛鴦」的大戲,你護我周全,我再為你擋一擋槍子。

  陸之律一閉上眼,腦子裡一旦浮現那個狗屁倒灶的畫面,就覺得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逼。

  背上發炎的傷口,像是撒了鹽一樣的疼。

  跟那段即將結束的婚姻一樣,已經爛了。

  陸之律有氣無力的罵:「我他媽快痛死了,你還給我添堵,川子都把你整個人事部的骨幹拐走了,你不去嚯嚯那塑料兄弟,來嚯嚯我這個親兄弟?像話?」

  提到江嶼川,薄寒時似乎有意避而不談。

  只淡淡戲謔:「你還會痛啊,以前你讓多少姑娘痛,現在換你痛一痛也公平,你應得的。」

  「……草!」

  薄寒時:「別草了,你現在頭上都是草。」

  「…………」

  實錘了,親兄弟無疑。

  陸之律沒好氣:「打電話過來幹嘛,就為了跟我嘚瑟一下你跟喬予要舉行婚禮?瞅你這八輩子沒辦過婚禮的樣子,就這麼恨娶?」

  「你辦過,你倒是給點意見。」

  那邊的薄寒時,手邊擺滿了各種款式的紙質結婚請柬,設計師設計了好幾款出來,都不滿意。

  「光是挑結婚請柬,就卡住了,你那會兒結婚請柬是找誰設計的?有合適的設計師可以介紹給我。」

  陸之律靠在那兒,抬手揉揉眉骨,有些納悶:「結婚請柬還用設計?當初我的婚禮,全部交給婚慶團隊去辦的,你這麼閒,這種事也要親力親為?我那婚慶團隊是top級的,推給你,這種事讓他們去辦就行。」

  「難怪人要跟你離婚,你這是半點心不帶。我要是南初,不選蘇經年是傻叉。」

  薄寒時雲淡風輕的甩出這句話,直接點了陸之律兩個雷區。

  南初,蘇經年。

  這兩人名字,合在一起,就他媽是核彈,時刻點著陸之律的勝負欲和自尊心。

  這南初,也合該在他人生筆錄里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誰有她這膽子,敢在綠了他以後,還為姦夫擋子彈。

  陸之律咬咬後槽牙,氣的胸悶:「你怎麼不去跟蘇經年當兄弟?」

  這蘇經年,一個兩個還高看上他了。

  「我要是給蘇經年當兄弟,這會兒有你哭的。對了,你那收購案什麼時候結束?」

  陸之律想起還有一大堆工作積壓在那兒,又是一陣頭疼,捏捏眉心說:「二十天左右吧。怎麼,想老子了?回帝都找你。」

  薄寒時看一眼旁邊比著「噤聲」手勢的喬予,喉結滾了滾,到嘴的話,順利咽回去。

  只似是而非的說了句:「二十天,你小心點。」

  陸之律微怔,輕嗤:「我小心什麼?讓那對苦命鴛鴦小心點,給我滾遠點,不然我回了帝都,有他們好看!」

  薄寒時:「那我會讓予予帶話,讓南初滾遠點。」

  「……我謝謝你。」

  掛掉電話後。

  陸之律做不到完全的視而不見,終是掃了眼那串號碼的未讀簡訊。

  呵,好大的口氣,一千萬都不要。

  好啊,現在是跟蘇經年這號新貴好上了,一千萬也不放在眼裡了。

  一股無名火從心裡滾滾燃燒。

  陸之律習慣了要什麼有什麼,更習慣了「贏」的感覺,他的人生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沒當過一天的輸家。

  他當慣了大莊家,習慣了主宰別人,勝負由他定。

  可在南初這兒,他狠狠栽了個跟頭。

  蘇經年又讓他嘗到了一回在情場上「輸」的滋味。

  這讓他很不爽。

  他眉眼懨懨的,戾氣叢生,一甩手把手機給砸了。

  ……

  另一邊,御景園內。

  喬予剛接完南初的電話。

  薄寒時垂眸問:「要去給南初送行?」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偷聽了?」

  薄寒時:「猜也猜出來了,現在這個情況,趕緊跑路是最明智的,不然等老陸回來,就不好說了。」

  「陸之律什麼時候回帝都?」

  薄寒時很大方的告訴她:「二十天後吧,要跑趕緊跑。」

  喬予好笑道:「你當雙面間諜呢?」

  薄寒時從後攬住她,低頭調侃道:「我這不是給薄太太探聽消息?」

  喬予側眸笑看他,「陸律師要是知道你這麼見色忘義,該難過了。」

  「我這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喬予一時狐疑:「什麼意思?」

  難道他不是為了新婚夜,才沒把事情透露給陸之律嗎?

  薄寒時眸中暗芒微閃,「老陸當初知道小相思的存在,不也聯合南初瞞著我?他遲早都要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不過,比起我告訴他,還是他自己發現比較有意思。」

  他一向不喜歡摻和別人的恩怨情仇。

  喬予盯著他,「好啊薄寒時,你怎麼這麼狡猾?」

  薄寒時看向她,一向深沉銳利的目光變得無辜:「不是薄太太讓我守口如瓶?」

  「……」

  薄寒時手臂圈著她的腰,抱住她,俯身下來,將頭壓在她肩窩裡,沉聲提醒她:「薄太太,我肩上傷口好全了。」

  喬予心裡想著南初的事情,思緒有些游離。

  一開始還沒領會到這句話的深層含義,等慢慢回神的時候,幾乎是秒懂。

  她還沒回應。

  薄寒時已經明著問:「予予,我的新婚夜呢?」

  喬予大膽的迎上他深灼視線,「今晚?」

  薄寒時:「榮幸之至。」

  嗯……他還怪禮貌,怪紳士。

  ……

  到了晚上,喬予洗了澡,穿上那套之前準備好的珍珠小衣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頓時火辣辣一片。

  又低頭看了眼胸口上的粉色紋身,心跳不由加快。

  這樣穿出去,今晚她還用睡覺嗎?

  她裹著浴袍出去,薄寒時不在臥室里,又去書房處理公事了。

  最近,江嶼川點了他後院,集團的煩心事不少。

  喬予推門進書房的時候,薄寒時剛關掉電腦,在研究那些紙質請柬。

  她剛走到他身邊,就被他拉到大腿上坐著。

  她洗了澡,身上有自然的沐浴露香氣,四目觸上的那一秒,薄寒時一把將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