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嶼川不是傻子。
江晚說的話裡面,漏洞太多了。
「你怎麼會看見?你去那家療養院幹什麼?連我都不認識喬予的母親,你怎麼會認識?」
江晚心虛的避開他的審視。
她低著臉,哆嗦著說:「我……我去那家療養院,是想去看看寒時哥的母親,我想讓寒時哥對我有點好感,我想著從他母親那邊入手會比較好。哥,我真的只是去療養院看望葉清禾而已,我沒做別的……你要相信我!」
「真的?」
江晚抓著他的手臂,懇求道:「哥,他們都知道我討厭喬予,如果他們知道當時我也在場,一定會認為,我才是兇手!可真的是葉清禾推的,和我沒關係啊!你別說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去坐牢……」
江嶼川看著她,半信半疑。
江晚哭的淚雨梨花,「哥,你千萬要替我保密!你答應我爸媽的,會好好照顧我!寒時哥在帝都權利那麼大,要是他認定了我是兇手,一定會告我的!到時候我肯定要坐牢!」
「哥,你忘了嗎!一年前,他為了那個熊孩子,把你跟我都給開除了!他滿心滿眼都是喬予,一定會把他媽媽做的事情,甩到我頭上,這樣,他就能跟喬予在一起了!」
江嶼川眼底有動容。
江晚再接再厲道:「哥,我知道,你喜歡喬予,你跟沈茵在一起,不過就是因為沈茵有一丁點像喬予。我知道的,我都明白,現在喬予活著回來了,她有跟寒時哥在一起嗎?」
江嶼川搖了搖頭,「他們似乎並沒有打算複合,只是打算共同撫養孩子。」
「那不就行了,哥,你還有機會!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那麼多恩怨,很難繼續在一起,可你不一樣,你跟喬予無冤無仇!」
「哥,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喬予的,正品都回來了,你幹嗎要跟那個贗品在一起?」
江晚越說越激動,「哥,你大膽一點,你喜歡喬予就去追,她現在又沒和寒時哥在一起,你為什麼不能追求她?雖然我討厭她,但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要跟她在一起,我會真心祝福你們的!」
江嶼川握住她的肩膀,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認真問:「晚晚……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喬予母親的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跟我說實話。」
「哥,你怎麼就是不信呢!雖然我平時是驕縱了一點,可是我哪敢殺人啊!都是葉清禾那個瘋子做的!葉清禾精神失常,真的是她不小心把喬予的母親推下去的!我沒騙人!而且她是精神病,害死喬予的媽媽,也不用去坐牢!他們兩家本來就有仇,誰知道葉清禾是不是借著精神有問題故意把喬予的媽媽推下去的!」
江晚一通輸出後。
江嶼川閉了閉眼,跌坐在椅子上。
他緊繃的情緒,終於鬆懈下來……長長的吐出口氣。
還好不是晚晚做的。
否則,他以後要怎麼去面對喬予?
書房裡的兄妹兩,聲音都很小。
沈茵靠在門外,努力聽了半天,再加上本來就不了解事情原委,對他們聊的內容就更是稀里糊塗。
她只隱約聽到,他們在談論一件事。
那就是喬予母親的死。
喬予母親的死,和江晚有關係嗎?
她正疑惑,書房門忽然打開了。
三人皆是一怔。
江晚嚇得不輕,立刻大吼道:「我跟我哥說話,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你是在偷聽嗎!」
沈茵反應還算快,「我沒有,我只是想問問你們,晚上想吃什麼?」
江晚壓根不信,還想警告沈茵什麼,被江嶼川阻止了。
「你做什麼就吃什麼,隨便吃點吧,過去吧,我給你打下手。」
江嶼川跟沈茵去了廚房。
沈茵切菜,江嶼川在一旁洗菜。
他忽然問:「你剛才在門口聽到什麼了?」
「沒……」
她切菜的動作一頓。
江嶼川解釋道,「晚晚她脾氣不好,可能平時說話不中聽,你別跟她計較,她就是小孩子脾氣。等之後,我們搬去藍郡公寓住,你和她也不用經常接觸了。」
她一愣,抬頭看向他,「嶼川,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婚約照常?」
「嗯。」
雖然江嶼川只是那麼應了一聲,沈茵卻輕鬆了許多。
她還以為,喬予回來了,他會跟她分手。
……
南城,嚴公館。
嚴琛從帝都飛回來,第一時間便趕回來見嚴老。
嚴皓月也在。
她看著他,挑唇笑道:「為了一個女人,鎩羽而歸。義父竟然還誇你做事穩重,一個優秀的上位者和繼承人,是絕對不會為了這種矯情的男女感情,傷害集團利益的。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對合作方的負責人動粗。嚴琛,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不過,謝謝你啊,把帝都那塊兒蛋糕讓給我。」
她紅唇邊,掛著一個勝利的微笑。
她可不是嚴琛這種感情用事的傢伙,她的人生信條只有一個,繼承風行,成為風行的掌舵人。
至於男女感情,她可不感興趣。
「義父呢?」
面對嚴皓月的挑釁,嚴琛懶得搭理。
好男不跟女斗。
嚴皓月挑眉,「在樓上等你呢,等著挨罵吧你,不過,義父還有個好消息要跟你分享一下,我先走啦,定了下午兩點飛帝都的機票,再不走,我快誤機了。」
嚴皓月離開後,嚴琛大步上了樓。
到了書房。
嚴琛便低頭道:「義父,您想罵我,就儘管罵吧。」
這次,的確是他意氣用事。
嚴老氣笑了,「你啊!你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你是真看上喬予那姑娘了?」
問到私人感情問題,嚴琛微微皺了下眉。
但在嚴老面前,他還是選擇坦白:「嗯。」
的確是動心了。
「可是我看,喬予那丫頭,對你沒意思啊,單相思,真的值得嗎?」
嚴老一向精明,對他們年輕人的感情,也看的清楚。
嚴琛道:「我喜歡她,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她無關,她對我沒意思,也無妨。」
嚴老欣賞的點點頭,「這感情覺悟倒是高。」
說完,嚴老將一個密封的信封遞給他。
「義父,這是什麼?」
「我這次叫你回來,也不全是因為你跟薄寒時的矛盾,主要是因為我的私事。25年前,我親生女兒嚴歡,被人從醫院抱走,她身上配有一塊玉佩。我也一直在派人尋找,前不久,有了點消息。」
「找到了嗎?」
「還不確定是不是,我見了一下那個女孩,她的確拿出了那塊玉佩,我便取了她的頭髮,你幫我立刻送去鑑定,這件事,暫時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