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靠近,輕輕抵著。
他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吻,再次落下來,霸道至極。
喬予眼圈紅了,「可是我不願意啊,薄寒時,你不能強迫我……」
強迫?
無所謂,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不擇手段又怎樣呢。
恨他也好,討厭他也罷,只要將她牢牢鎖在身邊,便值得。
男人的大手,探進她腰間,一寸寸往下。
她忽然冷聲說:「我背叛過你,送你坐了三年牢,你為什麼還要跟我糾纏在一起?」
薄寒時譏笑扯唇。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犯賤吧。
見他依舊不放手。
她又說:「你叫陸寒時,你父親陸誠業是怎麼死的,你忘了嗎?」
他們之間,本就是一場孽緣。
再糾纏下去……只會萬劫不復。
男人的手,頓住了。
喬予趁機一把推開他。
嚴琛剛好從電梯出來,門開著。
喬予臉上有明顯的淚痕。
嚴琛以為她被欺負了,沒多想,一拳揮上薄寒時的臉!
「人渣!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男人!」
嚴琛是練家子,拳頭力道很重。
薄寒時頹然的站在那兒,嘴角溢出血漬,卻沒回手。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的,舌尖頂了頂臉,舔到一股血腥味。
他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讓嚴琛想出第二拳……
喬予連忙拉住,「別打了,他沒欺負我,我們走吧。」
她撿起地上的東西,裝進紙盒裡,起身就要走。
薄寒時一把攥住她的手,「他可以走,你不能走。」
嚴琛擰眉,「你是拳頭沒吃夠?」
「我不會還手,打死我,我就放她走。」
他看著喬予。
嚴琛被激怒,又是一拳頭揮上去。
這一拳,比上一拳更重了。
薄寒時感覺到了一絲痛意,可這痛意,非但沒讓他放手,他還抓的更緊了……
嚴琛又出了第三拳……
薄寒時感覺到嘴裡一股鮮血湧出來。
他嘴角掛著的血跡,更甚了。
可他始終沒回手,他只是那樣平靜又偏執的看著喬予。
薄寒時是個瘋子。
他想得到什麼的時候,會用盡手段。
哪怕是賭上他的命。
就在嚴琛要出第四拳的時候……
喬予忽然開了口:「嚴大哥,你先下去等我,我和他的事,我自己處理。」
「可他……」
「你再打下去,他也不會鬆手,除非你打死他。」
她一直都清楚,薄寒時有多偏執。
嚴琛不放心,「十分鐘內,你沒下來,我就上來找你。」
喬予點頭。
等嚴琛走了。
她看著薄寒時,一字一句道:「我可以跟你在一起。」
「予予……」
「除非,你能讓我媽活過來。」
「……」
她一字一句,仿佛誅心。
薄寒時目光沉寂的沒有一絲光。
什麼條件都行,可偏偏,這件事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喬予繼續當那個惡人,她冷聲道:「做不到對嗎?做不到就放手。」
她看著他,眸光濕潤卻堅定,冷情至極。
她將他握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撥開,「我媽是怎麼死的,你也清楚,我不恨誰,這一切,都算是因果報應吧,我認了。但我不恨你,也做不到跟你在一起。薄寒時,我們是一樣的人,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該認識,這段感情就是一個錯誤。
既然是錯誤,那就該及時止損。
直到撥開他最後一根手指……
喬予轉身,大步離開了。
薄寒時那隻空空如也的手,垂在腿邊。
他跌坐在沙發上,雙肩攤下來,垂頭看著地板,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頹廢至極。
——我可以跟你在一起。
——除非,你讓我媽活過來。
薄寒時扯唇,笑意肆意又絕望。
喬予還不如讓嚴琛打死他。
也比現在快活。
他垂眸,看向無名指那枚銀戒指,指腹輕輕摩挲著……
原來,他的予予啊,是真的不要他了。
……
開車回悅榕莊酒店的路上。
喬予坐在副駕上,一直心不在焉。
嚴琛問:「我打了他,你是不是心疼了?」
喬予淡笑了下,「我和他現在只是前任關係,有什麼心疼的。」
「你們剛重逢,他就這樣對你,以後在帝都,你們免不了還會見面。小歡,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會渾身冒冷汗。」
這算是……PTSD嗎?
她伸手摸了把脖子,一手的汗。
這大概,是不正常的。
嚴琛自然也看到了,她披在肩頭的長髮發梢,有些許的浸濕。
「要不要去看看醫生,諮詢一下?」
她苦笑道:「大概是剛重逢太緊張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和他經歷了太多,早就面目全非,你還能面對他,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他那個人這麼劍走偏鋒,要是再遇到你,對你做出過激的事情……不如我派兩個保鏢給你?」
嚴琛想了想,慎重提議。
喬予搖頭,「他不會再那樣了,今晚我已經斷了他的念頭,而且,我去見相思,總不能也帶兩個保鏢吧,會嚇著孩子的。」
「那倒也是,你跟相思打算周一去看電影?」
「是啊。」
「要我陪你們一起嗎?」
喬予愣了下,說道:「嚴大哥,我們來帝都也好幾天了,你不用陪著我了,我暫時不走,但也不是一個人在這裡,還有初初呢,你不用擔心我。」
嚴琛握了握方向盤,眉宇間有一抹沉思。
他想再說什麼,但看喬予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人。
她不接受薄寒時,也一定,會將其他人拒之門外。
她的心,現在被封的死死。
不過沒關係,他可以等,等她有一天和自己和解。
……
第二天一早。
SY集團,總裁辦。
徐正滿臉愁容的推門進來:「薄爺,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
「壞消息就是,橋溫暖拒絕了邀請,她不願意給夢回大唐唱主題曲,原因不詳。」
這個壞消息,在薄寒時意料之中。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南初小姐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吃火鍋的照片,我發現!喬小姐在裡面,她還活著!」
「……」
這好消息,他之前就知道了。
薄寒時眉眼都沒抬一下,反應很冷淡。
徐正詫異,這不對啊,薄爺怎麼一點兒也不激動?
直到男人淡聲開腔:「橋溫暖就是喬予。」
啊這……??
徐正心裡跑過無數頭草泥馬,尷尬道:「抱歉,薄爺,我家裡剛通網。」
「打電話繼續和她談,加價。」
「可是……喬小姐是在乎錢的人嗎?」
男人眸色微動,「她不在意,我在意。她還欠我十五億,這筆帳,隨時生效。」
啊這?!
這十五億……是啥時候的事情了?
陳年老債,還能翻出來?
徐正驚呆了……薄爺多少有點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