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如果我沒打算放你走呢?

  男人的大手箍住她纖細的雙手腕,舉高,摁在牆壁上。

  吻的強勢又霸道。

  彼此氣息凌亂。

  直到那滾燙的溫度,在她耳畔流連,對方低沉的嗓音落進她耳膜里:「予予……」

  喬予死命掙扎的動作,在一瞬僵硬。

  渾身翻湧的血液,像是在剎那倒流,凝結成冰。

  薄寒時……

  她怔在那兒,臉色煞白。

  薄寒時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他停止了動作,微微鬆開她。

  喬予大口喘著氣,氣息紊亂。

  大概是真的被嚇到了,她抬手——

  「啪!」

  一耳光,扇在了薄寒時臉上。

  男人的右臉,被打偏。

  屋內沒開燈,光線很暗,她看不清他低垂的臉上是什麼情緒。

  她是第一次扇薄寒時耳光。

  她心有餘悸的捏著手心,用力咽了咽喉嚨,表情慌張至極……

  她下意識就想逃走。

  身後的男人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你的東西不要了?」

  「……」

  差點忘了,她是來拿東西的。

  她用力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過了幾秒。

  「咔噠」一聲。

  屋內的燈,亮了。

  薄寒時走到她面前,垂眸看著她,啞聲道歉:「抱歉,剛才嚇到你了。」

  喬予緊張的時候會一直咽唾沫,現在就是。

  她張了張嘴唇,才勉強發出聲音。

  聲線微顫:「薄總在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是我?」

  「是。」

  薄寒時黑眸直直的看著她,很直接的承認了。

  「所以,在電話里你是故意不說話,讓我過來取東西?」

  「是。」

  「……」

  她捏了捏已經被冷汗浸濕的手心,面上力持鎮定,「那我東西呢?」

  「除了拿東西,你沒別的想跟我說?」

  她垂著的睫毛微微顫了下,「說什麼?我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他們早就不可能了。

  既然不可能,那就不必敘舊了。

  敘舊?促膝長談?

  那都是為了破鏡重圓做打算。

  可破鏡,依舊是破鏡,就算重圓,上面斑駁的裂痕,依舊存在。

  薄寒時就那樣垂眸看著她,目光深沉暗涌。

  喬予低著臉,始終不看他一眼。

  他靠近她,想伸手抱一下她。

  她下意識往後縮了下,明顯抗拒。

  男人喉結滾了滾,壓下沸騰的情緒,終是沉聲詢問:「你的病……好了嗎?」

  「沒什麼大礙了,謝謝薄總關心。我今天是來拿東西的,麻煩薄總儘快把東西給我,我趕時間。」

  她僅僅是面對他,就已經用盡了勇氣。

  她感覺到渾身冷汗直冒。

  像是產生了創傷後遺症一樣,連面對他都是痛苦的。

  薄寒時自然能感覺到她抗拒的情緒,輕嘆了一聲,似是無奈:「好,我去拿。」

  她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收納在一個紙盒裡。

  保存的很好。

  薄寒時將那紙盒交給她。

  喬予抱住紙盒,轉身就想走。

  「不檢查一下嗎?」

  「沒關係,丟了就丟了吧,能拿回這些,我已經很知足了。謝謝你幫我留著這些東西,關於相思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談。」

  薄寒時扯唇輕笑了下。

  除了相思,他們之間是沒其他的好談了嗎?

  他不想跟她談相思,有什麼好談。

  她是相思的母親,她生下相思,養了相思六年,如果相思想跟著媽媽生活,她要撫養權,他會給她。

  無論撫養權在誰手裡,他們都可以隨時去探望相思,這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但如果,他想要用相思留住她呢?

  「你願意跟我共同撫養相思嗎?」

  喬予背對著他。

  聽到這話,她語氣很平靜的說:「好啊,要是她習慣了在你身邊,那留在你身邊也無妨,我有空會來看她,也會帶她出去玩兒……」

  薄寒時打斷她的話,「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意思是,為了相思,重新在一起嗎?

  她抱著紙盒的手指,漸漸攥緊,發白……

  如果溫晴沒死的話……如果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那麼多事……

  她唇角牽強的彎了彎,「我願意……做相思的媽媽,但我不想再做喬予了,做喬予太苦了,希望薄總能理解,每個人都想過的輕鬆一點,我也不例外。」

  她不想再去沾染感情,不想再被動搖,更不想……重蹈覆轍。

  愛情這種東西,是勇者的遊戲。

  她曾經有過一腔孤勇,也違抗過喬帆,奮不顧身的跟他在一起。

  但她的一腔孤勇,是錯的。

  因為她的一腔孤勇,他入獄,才導致後來的種種……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她一定不會再去招惹他。

  那樣,或許溫晴也不會死。

  他們之間的感情,讓太多人付出了代價。

  喬予怕了,就當她是膽小鬼吧。

  膽小鬼不配去追求感情。

  她寧願縮在龜殼裡,永遠不出來,哪怕不快樂,也總比傷痕累累好吧。

  她抱著紙盒,抬步要走。

  薄寒時上前一步,擋在門口,「你可以不做喬予,我也不在乎你做誰,我想知道,你回帝都,有沒有一點是因為我?」

  她回帝都,是為了見相思,是為了見南初,是為了回來看看溫晴。

  她彎了彎唇角,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沒有。如果沒有相思,我不會回來。」

  她紅著眼眶,卻說出了最狠的話。

  就當她絕情吧。

  她做夢都想忘掉在帝都和西洲發生的一切,可越是想要忘掉什麼,那記憶便越是深刻。

  深刻到,連在夢魘里都不放過她。

  夢裡,她無數次回到西洲法庭上,她像個局外人一般站在一旁,她一次又一次的親眼看見十八歲的喬予指證他。

  她拼命的掙扎,可無論怎麼掙扎,都改變不了結局。

  最先放手的是她,那就讓她自始至終都當個惡人吧,惡人是不會心軟的。

  惡人做什麼決定都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被人理解。

  「薄總,你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

  薄寒時哪是那麼容易就被威脅的人。

  他堵著她,絲毫沒讓開,「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買下這套房子嗎?」

  喬予笑了下,「薄總錢多燒得慌,買套房子沒什麼奇怪吧。」

  話落,她抱著紙盒就想從他身側離開。

  薄寒時攥住她的胳膊,將她拖進了懷裡。

  「砰!」

  她懷裡的紙盒,掉下來,裡面的東西,摔了一地。

  「薄寒時,放開!」

  男人的氣息逼近,一寸一寸吻下來,強勢至極。

  喬予慌了神,拼命掙扎,聲音帶了抹哽咽,「我們已經就分手了啊……」

  他勾唇輕嘲了下,「我還以為是什麼,分手而已。」

  分手了,還能複合,不是嗎?

  「……」

  他把她推到牆壁上,黑眸定定的鎖著她。

  修長大手,解她裙子,「予予,如果我沒打算放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