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等了一個早上,聞笙終於等到傅硯臨從診所回來。😾🐺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他拄著拐杖,看起來傷得挺嚴重,需要司機和陳蘭娟共同攙扶才能下車。
看到聞笙,傅硯臨立馬又裝出可憐的模樣,「阿笙,我沒事,醫生說躺幾天就好。」
「誰問你有沒有事?」聞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氣得扭頭就走。
「阿笙,等等我——」傅硯臨拄著拐杖追上去。
剛到門口,姜如新從屋子裡出來,把他擋在了門外。
「誰允許你進屋了?」
「自己回酒店待去。」
陳蘭娟幫腔,「新哥,小傅是在農場出事的,我們沒看管好旺財也有責任。他的行李和證件昨天從機場過來的時候,落在計程車上,能上哪裡去?」
「那也是他的問題,找不到酒店那就睡大街!」姜如新的臉冷得就像十二月的寒冬。
想耍苦肉計,門兒也沒有!
「我已經報警了,等找回行李和證件我保證馬上離開。爸,這幾天我可以跟工人擠一擠,沒關係的。」傅硯臨放低姿態,死皮賴臉。
姜如新瞪了他一眼,「你有臉皮麼?」
「再不濟,我去倉庫將就幾天也行。我身上沒錢,連吃飯也成問題。」傅硯臨耐著性子繼續磨。
陳蘭娟說了,只要他能想辦法留下來,後面的事就容易得多。
臉皮是什麼?
能哄回老婆麼?
為了聞笙,傅硯臨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臉皮和尊嚴算得上身什麼?
「你吃不上飯跟我是我造成的?我為什麼要收留你?」姜如新一臉菜色。
傅硯臨卑微地賠上笑臉,「這事當然跟您沒關係,可是姜董事長可是江州出了名的慈善家,不會眼睜睜看著我餓死在異國的街頭吧?要是傳出去,您的臉上也沒光。」
「傅家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這趟過來就是特意向您匯報。」
「要不讓我進去喝口水,再慢慢說給你聽?」
傅硯臨的一番話,像在姜如新的心尖上撓痒痒。他離開江州一個月,聽了姜十方傳過來無數個關於傅家的版本,當然想要實錘一下。
怎麼說,這事兒也跟聞笙有關係。
讓他進去坐十分鐘,不過分吧?
「新哥,讓他進去喝口水吧。」陳蘭娟也在一旁勸說。
姜如新思忖片刻,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進去吧。」
傅硯臨喜不勝收,拄著拐杖進了屋。左顧右盼,卻不見聞笙的身影。
姜如新看穿他的那點小心思,冷哼了一聲說,「阿笙昨天被你影響心情睡不好,上樓睡覺去。有什麼趕緊說,我還等著去巡視農場。」
傅硯臨乖乖在沙發上坐下來,接過陳蘭娟遞過來的熱茶,收斂情緒,把過去一個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
—
臥室。
聞笙坐在梳妝桌前發呆,連祝清嘉事什麼時候進來也不知道。
「笙姐,你真不打算下樓見傅總?」
聞笙回過神來,放下梳子漫不經心應道,「剛才不是見過了嗎?看他厚皮賴臉的樣子,也沒少一塊肉,應該無大礙。」
「聽我媽說,他傷得挺嚴重。遲一點送去醫院,那條腿估計就廢了。」祝清嘉說。
聞笙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悄然握緊,「那也是他活該,看到旺財撲過去也不躲開。」
吧書69新
「心疼了?」
「沒有。」
「口是心非。」祝清嘉上前拍了拍聞笙的肩膀,提議說,「笙姐,要不你先去眯會兒,我替你下樓刺探軍情。不過他瞧這挺可憐的,打車的時候丟了行李和證件,現在沒辦法住酒店,今晚估計得睡大街。」
聞笙愣了愣,「真的假的?」
「我剛聽媽媽說,應該沒錯。」
聞笙的眼底染上一抹擔心的神色,卻依然嘴硬,「堂堂傅家三少爺,這點麻煩能難得到他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祝清嘉又怎會看不出來聞笙的口是心非?她沒有當場揭穿,「行了,我下樓替你盯著傅總。」
「我去睡覺。」
聞笙再次下樓,傅硯臨已經離開。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聞笙心裡空落落的就像缺了一角。姜如新看穿女兒的心思,輕咳一聲說,「那小子死皮賴臉留下來,在工人宿舍擠一擠。過幾天腿好了,我再趕他走。」
聞笙嗯了一聲,放下碗筷起身離開,「我吃飽了,先上樓休息。」
「阿笙,我還沒把你懷孕的事告訴他。」姜如新的臉色依然不怎麼好,語氣卻比早上的時候緩和了很多,「至於要不要告訴那小子,你自己決定。」
聞笙當然明白姜如新這麼說的意思,徐徐轉過身問到,「爸,你也被傅硯臨收買了?」
「沒有,在我心裡女兒最大——就是覺得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畢竟當年害死聞亭書的人是傅裕和。」姜如新輕咳了一聲。
再說孩子出生就沒有爸爸,也怪可憐的。
姜如新只要想到缺席女兒成長的那些年,心裡就會愧疚不已。
傅硯臨那臭小子,就會煽情!
「哦。」聞笙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轉身上了樓。
凌晨。
這一夜,聞笙睡得不太踏實,不停地做噩夢。可是每一個夢,都是關於傅硯臨的。
最後,她夢見那隻德國牧羊犬往傅硯臨的身上撲過去,嚇得滿額是汗驚醒過來。
下一秒,聞笙的雙手被握住。
漆黑中,耳邊響起熟悉的嗓音。「老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聞笙坐起身,隨後被傅硯臨攬入懷中。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消毒藥水味混合熟悉的體香,她終於控制不住情緒眼淚簌簌而下。
「我夢見你被狗咬。」
「流了很多血。」
傅硯臨愣了愣,下意識把懷中的女人抱得更緊,「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沒事,休息幾天就好。」
「打狂犬疫苗了嗎?」
「打了。」
聞笙突然想到什麼,推開傅硯臨慌忙地問到,「我明明把臥室門反鎖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一縷銀光灑落在傅硯臨的側臉上,他的唇角掛著笑,「我沿著水管爬上陽台,翻窗戶進來的。」
「你瘋了?」聞笙杏眼一瞪,又氣又惱。
「一個月沒見,我想你快要瘋了」傅硯臨眼紅紅,聲音哽咽,「老婆,你要打要罵,哪怕要了我的命也可以,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他卑微到了塵埃里,泛紅的眼眶目光堅定。
「我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