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事,沒事。閱讀」祝秀珍連忙抽手回去,「我只是想到我也有一個和寧小姐差不多大小的妹妹,有些出神而已。」
隨後,祝秀珍才將注意力轉向了一旁的張曉凡:「至於這位,就是張曉凡張老闆了吧?您最近可是在省內聲名鵲起,尤其是我們家,早就傳遍了您的名字。」
張曉凡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而已,極為淡漠的禮節讓四周的人都有些尷尬,祝秀珍也是楞了一下才硬生生擠出了一絲笑容:「果然是一表人才,看起來能被寧少相中的人就是不簡單。那麼,等下宴會上再見,現在我就先失陪了。」
至於一直跟在祝秀珍背後的僧正則是有些警惕的盯著張曉凡,眼中不斷閃爍著寒芒。
而張曉凡則與他對視,剎那間,僧正立刻收回了視線,同樣轉身離去。
「祝小姐給人的感覺還真是奇怪。」寧慕塵皺了皺眉頭,「是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嗎?」
張曉凡淡淡的聳了聳肩:「也許只是她被你迷住了而已。」
寧慕塵輕輕錘了一下張曉凡的胳膊,隨後才笑出了聲:「算了,只要今晚的宴會能舉辦成功大概就沒問題了,咱們也去就坐吧。」
同時,在宴會場邊緣的一條安靜的走廊之內,祝秀珍正在極為惱怒的來回踱步,而這一次,連僧正也只能低著頭站在一邊,不敢出聲。
「我剛剛感覺到了,為什麼那個寧慕塵也有靈氣反應,難不成她也是修行者?」
祝秀珍盯著僧正:「你也感應到了吧?說,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判斷不出來。」僧正如實說道,「她身上的靈氣反應很奇怪,雖然濃烈,但是她的根基卻並不牢固,簡直就像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才修行到了這種結果,但這從修行學上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祝秀珍直接將旁邊的一個花瓶打碎,其他保鏢頓時渾身一顫,至於僧正則吞咽著口水,緩緩抬頭:「但您不用擔心,她的修為不算高,也就是比普通人強而已,對咱們絕對構不成威脅。」
僧正的臉色漸漸陰沉下去:「真正的威脅,是那個張曉凡才對,而且據我他的觀察,他的實力不低,甚至很有可能在我之上。」
僧正的話讓四周的保鏢們更加緊張了起來,就連祝秀珍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這怎麼可能,你是說那個張曉凡比你更強?」
僧正內心嘆了口氣,他本身修行不低,僧正自認為能在四十歲之前觸及到化氣境修為,也足以傲視一眾同輩了。
出身西北的他正是憑藉著這身本事才能一路遠赴中原長湖省,投效祝家,為的自然是在祝家內做大做強,好不容易當上了血衛死士,本以為距離目的只有一步之遙。但現在,卻碰上了莫名的硬骨頭。
其實僧正也不敢百分之百的斷定張曉凡一定比自己強,因為他看不穿張曉凡的修為,畢竟他的修為讓他只能看穿化氣境之高階以下的修為,而在這之上的,對於他而言早就是遙不可及的範疇了。
祝秀珍對僧正的沉默隨即失去了耐心:「夠了!我跟你說過的吧,這次來岩羊縣,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達成自己的目的,那個張曉凡也阻止不了我,更沒人能蓋過我的風頭,尤其是那個寧慕塵!」
僧正連忙抬頭:「您說的是,放心,也許只是那個寧慕塵單純的運氣好而已。接下來,我有無數種方法讓您在她面前揚眉吐氣,甚至能在全省名流面前好好羞辱一番寧慕塵。」
「僧正,你也是祝家的老人了,還是血衛死士之一。」祝秀珍目光冰冷的打量著僧正,「對於讓祝家丟臉的行為,你知道會得到什麼樣的處置。」
「那當然,我心裡有數。」
僧正低下頭去的時候,目光也帶上了一絲陰毒,若不是為了博得一身榮華富貴,他這種強者怎麼可能屈居於祝家之下。
晚宴已經拉開序幕,各名流都在依次入座,而最核心的幾張圓桌則是專門為雙方的高層所準備。
毋庸置疑,寧浩,寧慕塵以及祝秀珍等人都被分在了同一桌,而且張曉凡作為祝家的核心要員,也坐上了主要的席位。
「祝小姐,今晚務必盡興而歸,這次的宴會對於整個長湖省來說都至關重要,為了彌合我們兩家多年的矛盾和衝突,也是為了給長湖省帶來安定的局勢,我敬你一杯。」
寧浩率先祝酒,至於祝秀珍則是笑著回應。
只是,雙方的笑容都相當公式化,明擺著關係不好。
張曉凡則並沒有吃多少東西,尤其是僧正全程幾乎都在以極為審視的眼光暗中打量著張曉凡,似乎想要竭力看穿張曉凡的修為實力。
但凝氣境和化氣境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張曉凡對此幾乎毫不在意,僧正完全沒有看穿自己的能力。
飯後,按照晚宴禮儀,本該是跳舞的時間,但祝秀珍卻慵懶的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將視線轉向了寧慕塵:「岩羊縣確實是一塊寶地,以前在我們祝家手裡得不到合適的發展,加上金盛恆濫用他的權勢,這才造成了這種惡果。」
祝秀珍所說的惡果,指的自然是寧家趁虛而入,拿下岩羊縣的事情。
「如果寧家能把岩羊縣管好的話,也就算了,但貌似你們的管的卻有點問題啊。」
寧浩臉色驀然一變:「祝小姐,這話從何說起?」
祝秀珍打開一把新的紙扇笑了笑:「看來寧少大概還不知道吧,就在今天下午,我們公司的採購部門經理,譚九先生在岩羊縣的商場裡竟然挨了一頓結結實實的揍,包括我們的一些員工在內,都被結結實實的教訓了一頓呢。」
寧浩眉頭緊鎖,而寧慕塵則心中一驚,她當然記得今天下午和譚九一行人的衝突,只是沒想到祝秀珍竟然會主動將這件事拿在宴會上來講。
「竟然有這種事?」寧浩似乎也看出了一些不對勁,「祝小姐可以詳細說明,如果你們集團的人真的是無故被打,我作為這場晚宴的東道主,肯定會想辦法為你們主持公道。」
祝秀珍用紙扇遮掩笑容:「寧少還是有心,只是,我擔心寧少做不了主啊。」
寧浩笑出了聲:「祝小姐說的是什麼話,在這裡,還沒有我做不了主的事情。」
祝秀珍的目光鎖定在了寧慕塵身上:「如果是寧少的至親所為,您也能秉公執法嗎?」
寧浩剛剛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寧慕塵便已經深吸了一口氣,這種時候任何當事人都能看出來,祝秀珍是在暗中對張曉凡和寧慕塵發難。
而儘管對於譚九為什麼會被揍一事有些困惑,但寧慕塵還是打算起身,打算跟祝秀珍以及在場的其他人說個清楚。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在自己起身之前,張曉凡便已經輕輕按下了寧慕塵的肩膀,自己站了出來:「沒必要拐著彎講話,你們的那個譚經理是我打的。」
此言一出,不少席間的名流都吃了一驚,就連寧慕塵都有些震驚,反而是祝秀珍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張老闆倒是快人快語,勇於承擔。」
看著寧浩有些驚訝的眼神,張曉凡接著徐說道:「但祝小姐怎麼不說說譚經理幹了什麼事?光天化日之下在商場威脅店員,打算強買強賣,甚至在店裡就要出手打人,被我制止之後,甚至還不死心,打算在地下停車場伏擊我們呢。」
這番說辭引發了新一輪的騷亂,寧浩已經眉頭緊鎖的看向了祝秀珍:「這話是真的嗎?祝小姐?」
「譚經理的手段確實欠佳,但張老闆只是因為這樣就把他們打成那副模樣,害我們損失了不少職員,難道不打算給我們個交代嗎?」
祝秀珍自然有恃無恐,她現在可是祝家派來和寧家談判的全權代表,寧浩如果想要用最小的代價完成對長湖省的名義統一,就必須接下這一輪攻勢。
因此,就算完全不占理,她相信寧浩也必須給她這個面子,對寧慕塵以及張曉凡做出批評。
畢竟,寧浩再怎麼樣也是正常的商人,怎麼可能放棄眼前的利益?
然而寧浩卻是直接轉向了祝秀珍一邊,面色凝重而又嚴肅:「交代?在我看來,是你們的人才選拔有問題才是!光天化日行兇作亂,目無法紀,只會敗壞你們祝家的名聲而已,我不認為我們這邊要負責任,相反,我倒是想請祝小姐給我們這邊一個交代!」
祝秀珍得意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連同那些祝家的人也是如此。
沒人能想到,寧浩竟然會為了張曉凡,公然指責前來談判的祝家。
氣氛頓時陷入了一片僵持,尤其是祝家那邊的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祝秀珍僵硬的放下了紙扇,對著寧浩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寧少,不好意思,您說什麼?」
寧浩表情堅決:「我說,你們公司的高管不僅在公眾場合有失體統,而且還意圖謀害我的義弟和妹妹,這難道不是你們有錯在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