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王晨和文隊長一起投來的費解目光,梁所長臉上露出了一抹悵然神色。
他嘆了口氣解釋道:「突擊隊之所以沒有及時出現,是因為中了張魁的算計。
本來,突擊隊是隱藏在廠房四周,準備在張魁他們分散離開時直接動手的。
可是,就在張魁的手下都上了車,突擊隊準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時候,一名穿衣打扮像是園林處員工的傢伙,拿著打藥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當時突擊隊的成員都以為那個人是園林處派過去清理廠房四周雜草的,
隨即他們便準備偷偷上前勸他離開,但還沒等他們走到跟前呢,那廝便揮著藥管衝著他們使勁噴了起來。
一眾突擊隊被那個傢伙搞得措手不及,慌亂之下一邊遮掩,一邊準備將其制服。
但是藥箱裡噴灑出來的毒藥效果太強了,幾乎在那一瞬突擊隊大部分人馬的眼睛都被刺激的難以睜開,隨之大多人也都出現了眩暈嘔吐的症狀。
那個傢伙趁著突擊隊沒有招架之力,拎著刀上前傷了幾個突擊隊成員,而後便跑的沒有了蹤影。」
聽到這裡時,王晨指向了貨車的位置:「傷了突擊隊成員的傢伙,應該就是之前開貨車的司機吧?」
梁所長點了點頭:「對,我們大意了,以為七名人販子都在廠房裡的,沒防住還有一個潛藏起來的。」
「我們倒是一早就發現了,就是沒機會將這個消息傳出去。」文隊長看了一眼王晨之後,嘟囔道。
梁所長嘆了口氣:「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人能向外傳遞消息的,所以這也怪不得你們。」
說著,梁所長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說回了正題:「突擊隊出事之後,我連忙將原本撤走的弟兄們又叫了回去。
當我們將留在廠房內以及外逃的幾名人販子都抓住,並解救了最後兩名人質後,才發現張魁已經帶著你們離開了我們的包圍圈。
好在參與這次行動的不止咱們鄉鎮派出所的人,縣城裡的派出所也在四周設了關卡,最終是得到他們的通報,我們才趕緊帶人追了過來。」
至此,王晨和文隊長也算是聽完了整個行動的過程。
王晨稍稍琢磨之後,問道:「所以除了最開始那幾名受傷的民警之外,其餘受傷的都是突擊隊的成員?」
梁所長點了點頭:「對。突擊隊共有十二個人,這十二個人是都被毒藥噴劑給傷及到的,
但是半個小時後,其餘八人都沒有了中毒的症狀,身體也都恢復了正常,唯獨有四個人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越發嚴重了。」
「不應該啊。」文隊長蹙眉說道:「既然都被毒藥噴劑給傷過,那理應症狀都是一樣的,怎麼會出現有人沒事有人越發嚴重的情況呢?」
梁所長說道:「那四個人都被對手用刀給劃傷或者刺傷了,醫療小隊的同事說,可能是傷口被毒藥感染的原因。」
聽到這話,文隊長臉色變得凝重了幾分:「因傷口感染而讓症狀變得嚴重,這似乎不是普通的毒吧?」
在她言語之時,將目光投向了王晨。
王晨想了想:「沒錯,只有劇毒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就好比鶴頂紅或者斷腸草這些毒藥,最嚴重的時候足可以達到見血封喉的地步!」
聞言,梁所長和文隊長皆是面色一沉。
而也因為他們情緒的變化,讓這車裡的氛圍都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當察覺到這些之後,王晨急忙改口道:「我剛才就是舉個例子而已,你們不必多心了。
眼下突擊隊那四名成員所中的毒雖然也不簡單,但我覺著還是沒有達到無解的地步呢。畢竟如果真是那種罕見劇毒的話,其他八名成員是不可能在半個小時後好轉起來的。」
「但願吧。」梁所長雖然嘴裡這麼說著,但車速卻也是在他的操縱下直接提升到了極致。
很快,梁所長便帶著他們疾馳到了鎮子上的衛生院裡。
當他們停下車子走近大廳時,金院長和姚如意等人都掠步迎了過來。
彼此間簡單點頭示意一下後,梁所長也焦急詢問道:「我那幾個同事的情況怎麼樣了?」
金院長面色凝重的說道:「不太好,四個人血氧正在急速下降,脈搏與心跳也都緩慢到了平時的一半,剛才最為嚴重的那個人還出現了休克的情況。」
說話時,金院長也在前面帶路,帶著梁所在他們奔向了二樓。
一路過來時,姚如意也開口道:「雖然我們已經聯繫了縣醫院的幾名專家,但是他們還得半個小時才能趕過來,眼下我們不好判斷那四名傷患能否扛到他們的到來。」
梁所長深呼吸一口氣,而後看向了王晨:「現在除了你之外,我們已經指望不了任何人了。
不管如何,你都要全力以赴,哪怕多為他們爭取一些時間,拖延到那幾位專家的到來也行!」
王晨鄭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梁所長,我會盡力的。」
梁所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晨子,他們是英雄,曾抓捕過無數的罪犯,而除了是英雄以外,也還是他們父母的兒子,他們妻子孩子的父親。
我懇求你,千萬要保住他們的命,我真的不想讓他們寶貴的性命,丟在張魁那樣的人渣手裡!」
王晨使勁點了點頭,而後便直接走近了重症病房內。
當他進去之後,姚如意和文隊長也幾乎同時站了出來,並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去幫他!」
梁所長點了點頭,瞧著他們進去之後,他透過門縫看了看裡面的情況,隨後便蹲在了地上。
眼睛泛紅的他看起來頗為滄桑,而那鬢角處更是有著刺眼的白髮。
放佛曆經此事之後一下老了很多歲似的。
瞧著這一幕,金院長蹲在了他的旁邊,從兜里摸出香菸點燃遞給了梁所長一支。
外面的人在焦急的等待,而進去的王晨等人卻是又進入了焦急忙碌的狀態。
進來之後,王晨先拿著衛生院做的幾項報告單看了一遍,然後又用中醫的方式又做了一個檢查。
隨著時間流逝,他那眉頭也越發緊皺了起來。
文隊長一臉愁容的問道:「怎麼樣?是什麼毒?能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