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
她的消息發出去不到十秒鐘。
鈴聲驟然響起。
在靜寂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半分鐘。
一分鐘……
直到鈴聲消失又響起,她煩燥的劃到綠鍵。
「父親。」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你不想去?你就想呆在山裡混日子是不是?」
秦重像是點了炮仗似的氣炸了。
「秦幼儀,我告訴你,這次龍威軍斬獲大功,湯陽已經成了正參,而他又是王老的親傳弟子之一,他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和龍王齊肩成為朝堂上文武兩臂膀。」
「這個時候多少人盯著湯家,我知道你清高,你不不稀罕,可上次的人情你總歸要還吧。」
「可我覺得除了湯陽這樣的年少英傑,湯家其他人都配不上我秦家的大小姐!」
擲地有聲的話,卻沒讓秦幼儀的臉色有任何的變化。
她早在回復消息的時候,就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局面。
更推斷出了父親會使用恩威並施的手段,逼她就範。
「父親,我不想去,也不能去。」
不等秦重再次原地爆炸,出聲教訓她。
秦幼儀馬上接著往說。
「我和張老闆簽了有協議,我們是合伙人的性質。」
「你也知道壽桃有多麼的搶手,還有那些水果蛋糕能帶來多大的財富。」
「我要是毀約的話,得賠五個億才行。」
五個億。
不多不少。
正好是秦重之前欠下張曉天的那筆巨債。
「這麼多?你賣個蛋糕能掙五個億嗎,居然要賠給那渾小子五個億?」
秦重到底還是爆炸了。
但成功的被帶跑偏了方向。
把注意力從湯陽身上,轉移到了五個億上面。
「簽了合同的,而且最近還在搞水果園基地種植,我真的脫不開身。」
秦幼儀壓低聲音,故作不解的問。
「難道湯少不跟著龍王一起到張家寨來嗎?」
「我好像聽到張老闆提起,龍王兄妹倆要來拜訪他。」
這倒不是道聽途說。
而是張曉天親口告訴她的。
只是她為免麻煩,一直沒和父親說。
免得父親也跟過來。
可眼下父親想抱湯陽的大腿,勢必會一起跟來。
不如早點告訴他。
讓他多個念想。
「拜訪張曉天?應該是去拜訪王老,王老明天也回張家寨。」
秦重不屑的輕哼一聲。
「別總往張曉天臉上貼金。」
「是是是。」
秦幼儀敷衍的應了一聲,懶得解釋在她心目中,張曉天在大家眼裡的地位有多重要。
因為有些人成見太深,她費盡口舌,也不過是對牛彈琴。
遲早,父親會親自體會到。
他對張老闆的輕視,有多麼的可笑。
「既然龍王要去拜訪王老,依照湯陽和王老的關係,他一定也會跟過去。」
「到時候你打點好一切,多和王老說說話,還能增加一些籌碼。」
秦重就差明著說,藉機修補秦家和王老的關係了。
秦幼儀暗中又是嘆了一口氣,敷衍的應了兩聲,便掛斷了電話。
然後,她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又把手機屏幕翻轉扣到床腳下面。
將空調改成自動模式後,鑽進了夏涼被裡。
「睡覺!」
至於明天的打點。
主人家又不是不在,就算只剩下小黃在家,也輪不到她來操這種閒心。
「明天先去水果園轉一圈,再和希兒一起去挖石頭。」
像張老闆那種水平,她難以接觸。
那就先從徒弟開始接觸。
遲早她會了解真正的法術是什麼。
……
公寓內。
秦重捏著被掛斷的手機,氣得險些爆粗口。
「這個丫頭真的是翅膀硬了,居然敢掛我電話了!」
尤其想到女兒哪壺不開提哪壺。
故意拿五個億的事刺激他。
心頭止不住的砰砰亂跳。
血壓都在飆升。
正在氣頭上,此時突然收到一條簡訊。
是尚常睿發來的。
「秦哥,我剛來到雍市,忙完酒店的事,想問一下你拒絕與酒店交接,換了別的人來辦這件事,是什麼意思?」
呵呵。
看到尚常睿發來的消息,秦重止不住的冷笑。
「什麼意思?」
真當他是傻子,一個個的把他耍得團團轉呢?
「尚家的尚玄機和封老見過面,兩個人一南一北,都參與到了南境會戰裡面,幸虧尚玄機死得早,不然整個上河酒店都得關停。」
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算再想爭功,也不敢再摻和上河酒店的事。
「等和湯少見過面,申請調往其他地級縣市去呆一年,再謀發展吧。」
秦重惆悵地嘆了口氣。
翻開通訊錄,看了一眼裡面上千號聯繫人。
天南地北,小到放牛的牛倌,大到通天的人物,衣食住行每一行都有結實的人脈。
但有了封榮的前車之鑑。
他都不敢和這些人聯繫了。
「說起來,上河酒店新的藥膳菜單的藥材供給,是明氏集團下轄的產業提供的……」
他倒是和明氏集團少東家喝過幾次酒。
如果不是張曉天得罪了他。
他一個電話打過去,上河酒店的藥材供應就能斷鏈。
「哼!就算你們求我,我也不會幫你們的!」
秦重把手機往床頭柜上一扔,準備休息。
明天上去,好去迎接湯陽的到來。
……
「咯咯咯!」
響亮的雞叫在山谷里迴蕩。
張曉天聞雞起身,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並順手把窗簾拉開。
「享受了一晚上的月光浴,感覺昨晚消耗的靈力都補回來了。」
這比手機充電還要方便。
他換下睡衣睡褲,從柜子里掏出一雙球鞋穿好。
昨天約了黃老闆點泉眼。
按照黃老闆掙錢的速度,這會兒應該到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
正想著,手機鈴聲響起。
正是黃老闆打來的。
說他已經到了楊家寨畫著白灰的荒山上。
「來了來了。」
張曉天接了電話應著,衝出門,騎上電瓶車,風馳電掣的往楊家寨衝去。
一輛嶄新的藍色中卡就停在山腳下。
黃老闆正和兩個青年抽著煙。
看他來了,急忙掐滅煙湊上了來。
「張老闆,幾天不見,你又擴大了地盤,這次又要種什麼寶貝?」
黃大志發福了不少,滿臉流油。
一看就是生活條件好了,大魚大肉吃得太多不消化。
「種些吃的喝的用的藥材和野菜什麼的,種什麼不重要,這吃東西很重要,黃老闆,你這肚子該控制一下了,不然回頭連機鑽都抬不動了。」
張曉天把早就準備好的白灰從踏板拎下來。
就看到汪鐸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起得還挺早。」
張曉天吐槽一聲,便暗中催動口訣,準備查探泉眼的位置。
汪鐸跑到電瓶車旁,扶著扶手喘了幾口粗氣。
好險。
昨晚值班到凌晨兩點,剛睡下鬧鐘就響了。
習慣性的磨蹭了十分鐘,結果差點來遲。
汪鐸看著手裡捏著一捧白灰的張曉天,見他認真的盯著地面看,心裡一喜。
這一次點泉眼,張曉天總不會再像昨天圈地一樣,看都不看就亂撒白灰。
隨便點。
這一次,他絕對要看明白,張曉天是如何超乎常人的辨認出泉眼的位置的。
要知道哪怕是他們汪家,對水天生有特殊的感知力。
都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張老闆,要不你看著,我來幫你撒白灰?」
汪鐸湊上前去,十分熱情的準備接過鐵桶,借著幫忙的機會,探查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