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不僅是朋友,還是知己之交?
張曉天懵了一瞬,看向王老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他強忍著詢問王老「您知己涉嫌參加非法組織的事您知道嗎?」、「您知己涉嫌指揮勻鐵鎖殺害龍王、禍亂國事您知道嗎?」、「您知己有病您知道嗎?」的心情,乾笑一聲。
「我記得王老你之前說過,你和傳薪道人也是知己之交來著?」
不怪他吐槽。
實在是王老的知己之交太多!
「對,我們三人當時曾一同參加過一項研究工作,我是負責統籌的人,炎傳薪是特聘顧問,封榮是參研助理,他們兩個人沒有什麼交集,但和我在這過程里交結了友誼。」
「只是後來研究過程出了些事,過後炎傳薪便回他的山上,閉關潛心修煉,封榮也在工作不久後,回家賦閒,制陶育徒。」
「我當初還曾覺得封榮會是我的接班人,但後來我發現此人擅長玩弄人心並且沒有海納百川的胸懷。」
王老三言兩語,便把封榮的形象刻畫了出來。
對於往事,他說得是輕描淡寫。
可張曉天卻聽出一身冷汗。
『長生靈』組織存在了不止二十年。
封榮在二十年前是不是『長生靈』的高層他不清楚。
可封遲今年二十出頭,而嗓子是從出生後不久,便服食了『靈丹』導致成現在口不能言的模樣。
這說明封榮在那個時候就會制『靈丹』,極可能是『長生靈』組織里的一員。
要是當初王老一念之差,真的把封榮推到國師之位。
後果不堪設想。
「好險。」
張曉天不由感慨一聲。
「是啊,後來我聽說他是因為犯了錯誤被開除的,還慶幸了很久。」
王老看了一眼信紙,意味深長的笑道。
「這麼久沒有聯繫的人,突然為了秦重出頭向我說情,此間的目的必不單純。」
王老根本不是猜疑。
而是肯定。
張曉天突然覺得,他要是有王老這樣的大局觀和判斷力的話,就不會總是被動挨打,只能反擊。
「曉天兄弟,秦重幾乎天天往山里跑,上次還牽線搭橋在你這裡買了藥材,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古怪。」
王老一本正經的提醒他。
「封榮除了制陶以外,還擅長研究丹藥之類的東西,我懷疑他另有目的。」
「你切不可因為秦重是秦幼儀的父親,就放鬆了警惕。」
「要是你不好拒絕秦重,大可以往我身上推。」
王老拍著胸脯,大包大攬。
張曉天心中感動,但還是婉拒。
「我應付得來。」
關於封榮涉嫌的事,不能與王老細談。
但對付秦重,他現在是很有把握。
誰叫他是債主來著。
只是他沒想到,封榮的人脈這麼廣,經歷這麼豐富。
「王老,你們在一起搞的研究……」
「嘶……咬到肉了,可能是最近吃太多火氣旺盛,吃了幾口桃子發作出來。」
王老捂著腮幫子站了起來。
端著盤子往他的房間衝過去。
???
張曉天望著王老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的背影,無奈苦笑。
「看來這個研究是不能說的啊。」
他並不是想問研究是什麼,只是想問參研成員里,還有誰是王老的知己之交。
無論是炎傳薪還是封榮,都是與『長生靈』關係密切的人。
可王老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強求。
「或許這兩人只是一個巧合吧。」
張曉天這麼說著,還是給謝楠發了一個消息。
讓她調查一下當年三個人曾一起參加過什麼研究的事。
……
謝楠剛吃過早飯,正躺在院子的太陽房裡,聞著花香曬著太陽。
與她的悠閒愜意相比。
來來往往的馮家人,臉上都透露著些許的慌張之色。
不時有人前來拜訪馮老頭,臨走時,總是會朝著謝楠所在的方向拱手作揖,以示相交之意。
放在以前,謝楠是懶得理會這些人和事。
但現在要造勢,她不光代表了她本人和謝家,更代表著馮家。
為了表現出自己對馮家的愛護,也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好累。」
謝楠突然感覺,自己想的這個主意很好。
但絕對不如當初吃吃喝喝來得爽。
「還有三十二個小時。」
她掐著時間。
再過三十二個小時,馮征輝還不露臉。
今天沖她來的權貴們,明天就會牆倒眾人推,讓馮家喝上一壺。
大門口。
馮老頭親自恭送一位業界大佬離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
「這樣下去可不行。」
他深深的看了眼不遠處曬太陽的謝楠,朝著廚娘招了招手。
「去,做些好吃的好喝的給謝小姐送過去。」
他要製造機會,向上級詢問此事該怎麼辦!
「老爺,謝小姐不挑食,什麼都吃。」
廚娘謹慎著回答。
「那就多放些泄火的豆子。」
馮老頭陰險一笑。
廚娘站在大太陽底下,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心裡拔涼拔涼的。
完蛋。
在給謝楠的吃食里加完料後,她也要離職道歉了。
一刻鐘後。
鍾楠捂著肚子衝進廁所。
馮老頭趁著無人監視,趕緊聯繫上級。
……
楓山醫院。
封老坐在茶几面前,望著茶几上擺著的濾水裝置。
這是兩個漏斗拼湊在一起的簡單裝置。
中間放著的是靈力過濾石。
經過一夜,下方的漏斗里已經積了薄薄一層不到半公分厚的清澈的泉水。
正是雍市的手下送來的山泉水。
封老把上面的漏斗移開,小心翼翼的拿起漏斗間放著的過濾石。
上面肉眼可見的堆積著一層薄灰。
「看上去比京城活泉里的水雜質還要多,是礦物質?」
他拿起下面的漏斗,倒了幾滴水在掌心後,用舌頭舔了舔,眉頭緊鎖。
怎麼一股……童子尿的氣息?
「靈力是無法用儀器檢測出來的,但依靠過濾石能夠是分辨得出它靈力多少,張曉天說幽谷蘭的種植秘決在水土,完全就是放屁。」
不行。
連秦重都問不出實話,再派封栗和封遲去一趟也沒用。
「看來得我親自去張家寨,再會一會張曉天。」
他必須要搞明白種植幽谷蘭的訣竅所在。
「得安排一下出院的事,免得讓謝楠抓到把柄。」
他正說著,封遲把手機遞上前來。
「應該是馮老頭來求助了。」
他雖然躺在醫院裡,但京圈裡的消息沒有落後。
尤其謝楠的動向是他一直關注的。
在聽說謝楠拿聯姻的事,逼著馮老頭回家後,他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時間到了。」
他神色複雜地嘆了口氣。
多日來的安排終於可以實施。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