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訂通道是對外公開的，王老您的朋友們可以在上面直接預訂。��
秦幼儀一臉為難的看向張曉天。
她總不能因為王老的緣故，開這個後門。
到時候有一就有二，大家都通過各種人際關係，把壽桃蛋糕壟斷。
久而久之，壽桃蛋糕就成為服務一些特殊人群的產物。
不僅失去了競爭力，等顧客人群固定，還可能被反向控制價格和銷售渠道。
「哦？這個小小的壽桃蛋糕這麼難得？」
王老沒有動怒，但一直嚴肅的神情，給人巨大的壓力。
秦幼儀明明是維護自己的利益，可在王老的面前，卻有些抬不起頭來。
「王老，那是你沒嘗過，所以覺得它一般，等你嘗過，就知道為什麼你那些朋友們，想通過你來預訂壽桃蛋糕了。」
張曉天把秦幼儀把身後拽了一把，從自家吃的籮筐里拿了一個桃子，掰成兩瓣，把其中的一半遞到王老的手裡。
「你嘗嘗。」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根本沒把秦幼儀拒絕王老請求的事放在心上。
因為換作是他，他也會拒絕。
不是不給王老面子。
而是有些規矩定下來就不能打破。
除非，那些朋友也成為像王老這樣的忘年交。
那就可以隨便吃。
「你們一唱一和的都這麼說，我必須得嘗嘗。」
王老被張曉天拒絕後，臉上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去拿條毛巾端盆水過來，這桃子汁水足，容易濺到臉上。」
秦幼儀總感覺王老對她有意見。
趁機離開這裡。
臨走前，她和張曉天使了一個眼色。
在對方瞭然一笑，點了點頭後，這才放心的離開。
「曉天兄弟，醜話說在前頭，國內的極品蟠桃我也吃過不少，每年都能嘗兩個……」
咔嚓。
王老也沒講究，對著桃子的果肉就咬了一口。
後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咔嚓。
咔嚓。
王老就像啃食土豆塊莖的棕頭一樣，又像大槐樹上頭的小松鼠，抱著食物不停的往嘴裡塞。
腮幫子塞得滿滿的，眼睛睜得亮亮的好像有水光似的。
最後卻小口小口的往下咽，眼珠子都瞪圓了。
桃汁順著嘴唇不停的往地上淌。
可以說是吃得毫無形象、斯文掃地。
張曉天抿了抿嘴，勉強忍住笑意。
像他吃慣了自家充滿靈力的果蔬，在吃生桃的時候都忍不住幹了好幾個。
更別提王老剛嘗鮮的。
沒有當場哭出來，這克制力已經算是一流的。
張曉天等王老啃完手裡半個，看著那核桃上都光亮得沒有一絲贅肉，非常善解人意的把手裡的半個桃子遞過去。
「還要嗎？」
「唔……」
王老眼疾手快的奪過剩下半個桃子。
三下五除二啃完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上的汁水。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空氣里因為溢汁而濃郁的香氣。
這副誇張的模樣，令張曉天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王老，我看到你吃桃子，感覺像看到我老爸飯後一支煙似的。」
吸香氣表現得像吸仙氣這麼誇張。
不合適吧？
要知道王老你剛才還在說這桃子普通呢。
張曉天憋下滿腹的吐槽，望著不斷咽口水的王老。
「飯後一支煙哪有它美妙，還有嗎？」
王老看了一眼面前的三個籮筐，眼神錚亮。
還有！
好多！
「家裡有這麼好的東西都不知道拿出來招呼我，還藏著掖著。」
王老話鋒一轉，便開始埋怨起來。
「這東西可比那黑皮西瓜還對我的胃口，幸好我想著這桃子是你種的，沒答應那些老狐狸，否則的話，我現在哭都來不及。」
王老說著，把手裡的信封塞進口袋裡，扒拉開籮筐上面的草葉，又捧起一個碩大的水蜜桃。
「王老，那一筐是若若的。」
張曉天拍了拍自己手邊上的籮筐。
「這一筐是咱們家自己吃的，現在一天只有幾十來個熟桃，必須省著些吃。」
他的話剛說完，就見王老一臉不贊同地擺了擺手。
「什麼都能省，吃的不能省。」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拿了若若的桃子，你放心，我不白吃她的東西。」
王老霸道的說完，把塞在口袋裡的信封拿出來，遞到他的面前。
「看看吧，這是秦重交給我的信。」
「我先去洗桃，你慢慢瞧。」
王老腳底抹油似的溜到廚房去切桃。
「啊……這……」
張曉天看到已經不準備要形象的王老，也是啼笑皆非。
「王老說了要補償，應該比一個桃子的價值更高。」
這麼想著，他決定不再補上那一個桃子的差額。
反正若若要的是二十個，現在王老拿走一個，還多一個呢。
他看了眼在廚房裡切桃吃桃，一個人享受獨食的王老，掏出信封，把裡面的信紙拿出來。
信紙很普通。
內容也很普通。
滿滿一頁紙，前六行都是方方正正的黑字寫的家常閒話。
「王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還記得二十年前我們曾並肩作戰，自十年前你下野，我潛心鑽研技藝，便分道揚鑣，鮮有聯繫……這難道也是來求桃的？」
還特意寫封信來，夠有誠意的啊。
張曉天正這麼想著，眼睛跳到最末尾落款處，瞳孔微縮。
封榮！
再往上瞧，在最後兩行，封榮才提及寫這封信的重點。
是替秦重求情。
「這封信是秦重昨天交給我的，說是一位老友想同我聯繫。」
王老不知何時走了回來，拉過一個竹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手裡托著一個瓷盤，上面放著切好的桃子。
拿牙籤扎著往嘴裡送著。
一個牙籤一張嘴，完全沒有分食的打算。
張曉天被氣味刺激得咽了聲口水，順勢問道：「王老，你和這個封榮是朋友？」
他問這話的時候，心情多少有些忐忑。
幾乎可以肯定封榮一定是『長生靈』組織里的成員。
還極可能是高層人物。
封榮身邊的親友都在謝楠的盤查範圍內，但絕對不包括王老。
如果王老和封榮關係密切的話，他想。
他願意出面，親自審查。
「朋友？」
封老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反駁他。
「我們不但是朋友，還曾經是知己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