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閱讀��
傳薪道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命不好,真的救不了,可你運氣不錯遇到我……唉?小伙子你幹嘛去?」
傳薪道人見張曉天站起來就走,急忙也跟著站起來。
張曉天站在路邊攔了輛對過的計程車,對著追上來的傳薪道人似笑非笑道:「謝謝您老的好意,以後有機會我請您吃飯。」
失望不可怕。
有所期待再失望才是最可怕的。
張曉天覺得自己現在不光是肝有毛病,心臟可能也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他不該懷疑老神仙的。
要是能有別的辦法治病的話,老神仙也不會讓他學九門靈力法術,種什麼長生果。
「嘀嘀。」
計程車停在了馬路牙子邊上。
張曉天剛拉開車門,就被傳薪道人一把抓住車框上方。
「小伙子,我不缺你一頓飯,我缺一個徒弟,你再考慮考慮?」
傳薪道人從來沒感覺到自己這麼卑微過。
哪怕當初追著梁家小姑娘收徒時,對方好歹有那個意向,還讓他露了幾手才拒絕的。
眼前這個小伙子怎麼冥頑不靈,年紀輕輕就認了命呢?
「小伙子,雖然我治不好你的病,但是我能教你許多功法還有技術,絕對不虧。」
傳薪道人擠眉弄眼的循循善誘。
可惜浮誇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更打動不了張曉天。
「前輩,實話告訴您,我正在學習很多的功法和技術,到死都不知道學得完學不完,您就別勸了。」
張曉天見傳薪道人扒著車門不撒手,只能又攔了一輛計程車。
這回不等傳薪道人反應過來,他撒開腳丫子朝著後面的計程車跑去。
開門,鑽入,關門,起步。
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鐘。
「湯氏車行。」
計程車調了個頭沿著對面的馬路,背道而馳。
「我……」
傳薪道人甚至來不及展示自己會的技術,被拒三連。
「我堂堂火炎山傳人,九鈞山首席掛名長老,多少古董鑑定專家搶著喊我一聲老師,多少世族子弟削破頭想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讓我指點他們一二。」
「這小子居然比梁家小姑娘還有意思。」
傳薪道人盯著遠去的計程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不錯不錯。
這種「任爾東西南北風、我只隨我心意動」的做派,很對他的口味。
只有這樣的人才配當他的徒弟。
「剛才應該趁著他說約飯的時候要個聯繫方式,看他的脾氣比梁家小姑娘要好很多,多纏幾次說不定能成。」
傳薪道人為自己一時激動而無謀扼腕嘆息。
「帥哥,你上車不,不上車我開走了。」
計程車司機鬱悶的看著時笑時愁,好像精神有問題的小伙子,恨不得一腳油門開走。
「上。」
傳薪道人坐到后座,對著司機高深一笑:「幫我追上剛才開走的那輛計程車。」
「這不行,那個小伙子都跑出去……」
「一萬元支付成功。」
語音提示打斷了司機的話。
「小伙子,你坐穩咯,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給你追回來。」
司機猛地一打方向盤,油門一踩,計程車就沖了出去……又踩了剎車。
「紅燈。」
司機訕訕一笑,急得手指敲著方向盤,看著六十秒的紅燈,不停的抖著腿。
傳薪道人倒是淡定了下來。
反正他要想找一個人,有許多辦法能夠找到。
也不急在這一分一秒鐘。
正這麼想著,他的手機猛地震動了幾下。
「勻鐵鎖找我?」
他的手機是尚玄機負責的。
緊隨潮流,每次上新都會換新。
只有尚玄機和勻鐵鎖知道他的號碼。
尚玄機已經死了,就只有勻鐵鎖會通過這個號碼和他聯繫。
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他無聲冷笑。
「師叔,我聽說了玄機的死訊,正在雍市古玩街調查,我聽說你也來了雍市,要不我們一起查?」
查個鏟鏟。
他去了一趟南境,聽到了龍王在追查勻鐵鎖和九鈞山的事,自然不想惹一身的騷氣。
九鈞山的人一直致力於尋找長生不死的方法,勻鐵鎖更是深受荼毒。
這次被龍王盯上,一準沒好事。
「你繼續忙他們的事,莫挨老子。」
傳薪道人用一指禪回復完,看到剛要起步又停下的計程車,眉毛微擰。
又怎麼了?
「帥哥,真對不住,剛才踩剎車踩得太急,抬不起來了。」
司機師傅一腦門子的官司,鬱悶極了。
好不容易有了個發橫財的機會,結果點背到家掙不到。
真是太倒霉了。
相反,傳薪道人卻鬆了一口氣。
「看來飯果然不能白吃,這不就倒霉了。」
他看了眼正在打電話聯繫維修的司機,二話不說推開車門下了車。
「帥哥,你的錢。」
司機急吼吼的叫著。
「不用了,就當小費吧。」
傳薪道人不以為然的說著,招手又攔了輛計程車。
車子還沒開過來,手機先響了。
「師叔,我掌握了一個重要線索,玄機生前曾在古玩街這裡和人賭石賭輸了,對方開出來一塊一立方米的血玉送到了南境龍威軍那裡。」
傳薪道人原本打算聽完就掛。
可勻鐵鎖提供的線索,卻和尚常睿說的話聯繫了起來。
龍威軍。
龍王。
南境一戰有他們的勢力參加,說不定也有別的勢力參與其中。
尚玄機不是龍王殺死的,但不排除是龍王根本不知道,是其他支持謝家的勢力動手殺的人。
「那個人是誰?」
傳薪道人冷聲問。
「我正在盤問知情者,可我受了重傷,使不出內力,一個人問不出來,師叔你能不能來幫下忙?」
勻鐵鎖語氣里透著討好的意味。
傳薪道人臉上的笑容更冷。
「能。」
不管是哪個組織里的人動的手,他既然和尚常睿約好了要給一個交待,必定不能食言。
傳薪道人坐上新攔的計程車,報上了勻鐵鎖約好的碰頭地點。
古玩街。
一家古董鋪子的後院裡。
勻鐵鎖單手費力的把綁住手腳、堵住嘴的胖老闆綁到椅子上。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玻璃瓶,拿牙咬下木塞,把瓶子湊到胖老闆的鼻子下方。
胖老闆瞥得臉色脹紅,可嘴被堵著,他沒撐過一分鐘,就泄了氣。
胖老闆只覺得一股像樟腦球的味道直衝天靈蓋,眼前的蒙面青年一分為二,又分成四個、八個……還在不停的增加,讓他直泛噁心,但又吐不出來,身體和精神都難受極了。
這時,一道飄逸的身影像一陣風似的刮到院子裡。
傳薪道人聞到空氣里散飄的氣味,嫌棄的撇了撇嘴。
「對付一個普通人用噬心散,勻鐵鎖,你是真不怕報應。」
他的話剛說完,胖老闆的眼耳鼻開始往外冒出黑色的血珠。
勻鐵鎖悻然一笑。
「師叔,你不知道這個人的嘴有多嚴,我給他一百萬問那個開出血玉的人是誰,他居然說什麼簽了保密協議,為了國家大義不能說。」
「去他的國家大義,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只能出此下策。」
他急不可耐的催促傳薪道人。
「師叔,你快用內力壓迫一下他的大腦,咱們的問題就能水落石出。」
勻鐵鎖露在面罩外的雙眼裡,流露出強烈的恨意。
在知道有人利用血玉破壞了他蝕蟲骨重創龍威軍和龍王的消息後,他就想知道那個將死之人是誰。
現在終於能夠揭曉謎底了。
「滾開。」
傳薪道人把勻鐵鎖踹到五米開外,扯下胖老闆嘴裡染上黑血的臭襪子,右手劍指頂住胖老闆的額頭。
「回答我,開出血玉把它捐出龍威軍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