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龍誠剛的腳還沒有踢到黑衣男,勁風乍起,硬生生把黑衣男往後推了三米遠。閱讀
「唉喲!」
龍誠剛一腳踩了個空,半隻腳都沒入河灘的沙石中,除此摔一個狗啃屎。
而黑衣男藉助這陣風勢,以肉眼難以捕捉到的速度朝後退了幾步。
「哈哈,不愧是專業的打手,瞧瞧這走位,瞧瞧這身形,跟飛起來似的。」
張曉銘看到黑衣男的動作,還以為這是戰術性後退,目光落在還在拔腳的龍誠剛身上,露出憐憫的神色。
「誰叫你們上趕著給張曉天打工,現在被打也怨不了別人。」
他靠在橋欄杆上,衝著黑衣男大喊一聲。
「朋友,咱們時間有限,你不用手下留情,直接撂倒了他們就行。」
說完,張曉銘帶著其他的打手,朝著橋南走去。
黑衣男聽到張曉銘的話,差點氣吐血。
他好歹也是有過不少戰鬥經驗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剛才那陣風明顯是內勁外放,只有達到一定程度的練家子才能使出這種功夫。
要不是對方手下留情,那一腳踹在他身上,現在他早不知死活了。
黑衣男想請求支援,可是那道風拍在胸膛上,堵住了氣脈,他張了張嘴卻喊不出聲來,驚恐的又要往後退。
「張曉銘?」
龍誠剛一下子就聽出了橋上的人是誰,眼中閃過一道凶光。
他腳跟往後一蹬,動如脫兔般衝上前去。
這一步就跨越了兩三米遠,他沒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多走了兩步,直接撞到了想逃跑的黑衣男身上。
砰!
黑衣男甚至來不及反應,頭碰頭,就像砸在了堅硬的石塊上。
額頭瞬間鼓起一個大包,鼻子冒血,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撲嗵。
黑衣男重重的倒在地上。
龍誠剛疼得一邊摸著腦門,一邊嘀咕:「特麼的,我怎麼跑得這麼快?」
也不知道是剛才撞到了腦袋,還是酒勁還沒全消。
龍誠剛感覺自己暈乎乎的,也想不透這是什麼情況。
反正,先擋住這些壞人再說。
「張曉銘,你們再往前走一步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龍誠剛出聲警告。
別看他面對著十五六個人,可卻有一種謎之自信。
打心底里覺得這些人根本打不過他。
「別以為你瞎貓碰上死耗子,拿頭敲倒了一下,你就牛嗶上天了。」
張曉銘在黑衣男倒地的時候驚訝了一瞬。
可他根本沒把這事歸功於龍誠剛有多麼強,只當是黑衣男運氣不好。
而剩下的打手們,也是同樣的看法。
「我倒想見識一下,是你的頭鐵還是我們的拳頭硬。」
打手們見自己的同伴被頭捶捶倒,想著剛才還說他們一個能打十個,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不用張曉銘招呼,站在最前頭的一個打手,一個大鵬展翅,從距離兩米高的台階上跳下去。
打手使出了全力,掄起右拳朝著龍誠剛的腦袋砸去。
兩米高的落地差再加上拳頭的衝擊力。
這一拳要是砸在龍誠剛的腦袋上,絕對要砸出一個腦震盪。
龍誠剛一眼不錯的盯著打手揮來的拳頭,一動也不動。
「看,這小子被嚇傻了。」
「武二哥可是從小就練武的人,一出手霸氣側漏,正常人嚇都能嚇個半死。」
「誰讓這小子瞎出風頭,剛才乖乖站著挨打,現在就不用受罪了。」
打手們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
龍誠剛聞言瞥了一眼踩著台階往下走的打手們,在拳頭距離他的臉只有十公分的時候,上半身稍微往左邊傾斜了一下。
唰——
拳頭划過虛空,沒有落到實處。
出拳的打手驚得睜圓了雙眼,肩膀往後拉,就要再出拳。
與此同時,龍誠剛抬腿用膝蓋朝著打手腹部頂去。
他比打手還要晚動作,但在打手的拳頭還沒拉回的時候,膝蓋就頂在了打手堅實的腹肌上。
砰。
打手身體受到重力撞擊,弓成了蝦米狀。
猶如脫膛炮彈似的,離地三米高,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從張曉銘等人的頭頂飛過,落進八寨河中。
砰!
巨大的水花兜頭潑下,把張曉銘等人淋了個落湯雞。
龍誠剛也沒能倖免。
「哈哈,爽!」
龍誠剛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沙,雙眼如炬看向張曉銘。
「老子早就想揍你了,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必須得替老闆出一口惡氣!」
龍誠剛為人本就義氣且豪橫,早就瞧不起張曉銘干吃里扒飯的事。
現在看到張曉銘帶著人來山上鬧事,憋著的火一下子爆發了。
打他丫的!
龍誠剛腳掌用力地踩在河灘上,一個猛子就朝前衝出了三四米遠的距離。
呼——
又一股更強勁的陣風颳來,打手們終於感到情況不對勁。
「點子扎手,風緊扯呼!」
領頭的打手轉身就要逃。
可惜他的反應快也不如龍誠剛跑得快。
龍誠剛大掌一抓,揪住喊話的人的後衣領,用力往地上一蹲。
「噗嗤!」
對方的小腿全部沒入沙里,跟個蘿蔔似的杵在當場,怎麼掙扎也拔不出來。
砰。
龍誠剛馬上又補了一拳。
對方腦袋上挨了一拳,暈乎乎朝前趴倒,小腿還筆直的立在當場,姿勢既詭異又透著幾分滑稽。
「撤!」
「快撤!」
走在最後的蔡二叔,看到如此勇猛的龍誠剛,嚇得拔腿就跑。
這踏馬的哪裡是打手們一個打工人們十個。
分明是十個都不夠一個工人揍的。
「張曉天從哪裡找來了這麼一群高手鎮山?」
蔡二叔本來就沒小看過張曉天,還特意多帶了人手,沒想到還是比不過。
悔得腸子都青了。
「想跑,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龍誠剛冷哼一聲,繼續抓人。
抓一個蹲一人補一拳。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河灘南北岸蹲了十三個人形蘿蔔。
只有張曉銘和蔡二叔兩個人,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馬路上跑。
「分頭跑!你快上車。」
張曉銘急中生智,指揮著蔡二叔上卡車,自己則往家裡跑去。
「我讓你們跑!」
龍誠剛朝著張曉銘的方向追,看到蔡二叔爬上車,從口袋裡掏出吃剩下的『蘿蔔頭』,拎著菜葉子,就將拳頭大小的『蘿蔔頭』砸在了蔡二叔的頭上。
砰。
正中額頭。
蔡二叔半個身子趴在駕駛座上,渾身脫力後,像一灘泥似的滑下來,順著斜坡往河灘方向滾去。
「真沒想我扔得這麼准。」
龍誠剛得意一笑,繼續往西追。
……
「汪汪汪……」
張曉天剛洗完澡刷完牙,躺下來翻著手機上工人的花名冊,查找有沒有遺漏負責巡邏的工人,剛對完,就聽到寨子的方向傳來狗吠的聲響。
「不會是誰酒勁兒沒醒,學我大半夜亂竄門吧,這麼晚了不睡覺瞎溜達,不是找打嗎?」
他調侃一句,打了個哈欠,鑽進夏涼被裡,很快就傳出了綿長的呼吸聲。
……
砰!
張曉銘跑回家裡,關上大門,插上門銷,大口喘著粗氣。
他感覺喉管到肺葉都火辣辣的疼,嘴裡還有一股鐵鏽的味道。
「特瑪的,我剛才跑得比狗都要快,可算把人甩脫了。」
他咽了一聲吐沫,透過門縫看著站在外面的龍誠剛,轉身就跑。
他得趁著大門擋住龍誠剛的腳步,翻牆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