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天沒有解釋,神秘一笑:「不止這一筐,一會兒我還要上山拎兩桶水。��
「水?」
老媽的表情更加古怪,一副覺得他喝大了的神色,但也沒有阻止他。
「小黃,你跟著曉天一起去,你倆早點回來。」
老媽大概是覺得他不太靠譜,生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迷失在山林里,還特意喊來了黃狗。
「汪汪汪。」
黃狗竄出來就往籮筐上面撲。
張曉天死活推不開它,只能從籮筐里掏出一根野山參。
他順手在菜園附近的溝渠里洗乾淨,掰開兩半,一半塞到自己的嘴裡,一半塞給了黃狗。
一人一狗吃完整棵野山參,張曉天才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扶穩籮筐,指著西邊的山頭。
「走,小黃,今天便宜你了,我給你做刨冰吃。」
「汪汪汪!」
黃狗對吃這個字非常敏感,興奮的直搖尾巴,拿狗嘴頂著他的大腿,催著他往前走。
張曉天哭笑不得地拍了它一巴掌。
「饞不死你。」
不過話說回來。
要是他給黃狗來一套按摩,再來一波洗經伐髓的話,效果會如何?
張曉天目光幽幽地盯著黃狗。
「汪汪汪?」
黃狗仿佛感覺到了什麼,縮頭狗頭後退了一步。
「哈哈,別害怕,想要找你做實驗,也得往後排。」
張曉天爽朗的大笑幾聲。
他背著籮筐,拎著兩隻空蕩蕩的鐵桶往前走,桶裡面裝的瓷碗發出清脆悅耳、富有節奏的撞擊聲。
笑聲傳出去老遠,還在山谷之間迴蕩。
正在往帳篷里舖被褥的王秀蘭和張俊峰,聽到這陣笑聲,夫妻倆對視一眼,都釋然一笑。
他們還擔心山上著火、房子被毀,接連的天降橫禍會打擊到兒子。
沒想到兒子倒是想得開。
「兒子長大了。」
張俊峰摸出一包煙,剛要點上,就被王秀蘭順走了。
「兒子長大了也不是你抽菸的理由。」
「快去把林工的被褥收拾好,我去弄希兒的。」
王秀蘭把煙盒揣進口袋裡,嘴裡還在碎碎念。
「曉天呆在家的這些天,就跟做夢似的,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人什麼事,變化這麼大。」
「對了,你記著裝修的時候把曉天那屋的床腳墊高一些,這樣他晚上爬窗也方便。」
……
張曉天和巡山的工人打了聲招呼,走到了西邊山頭靈力最豐沛的泉眼處,開始照葫蘆畫瓢,製造水靈顆粒。
黃狗就蹲在旁邊守著。
當水靈顆粒落在鐵桶里,發出「啪啪」的聲響時,黃狗興奮的直搖尾巴,哈喇子流了一地。
要不是它從小就被教育得好,恐怕早就撲上來搶著吃了。
一回生二回熟。
張曉天這次只用了半個小時,就製造了兩大桶水靈顆粒。
「每個人先給一瓢水就夠了。」
平時要是送人一碗水的話,恐怕會引起懷疑。
但今天不一樣。
他正好可以趁著酒勁,勸酒似的就把水靈顆粒餵給大家。
首選的就是巡山隊的工人們。
三個班加起來有二十四人。
他今天不可能給所有人都做完按摩,而且許多人也在上班沒時間。
所以先選兩個不會拒絕他的工人下手。
「先去鐵奎叔和誠剛哥家。」
張曉天給早就饞得嗷嗷叫的黃狗捧了一把水靈顆粒,自己又往嘴裡捂了一把。
剛剛還因為酒氣而暈乎乎的腦子,瞬間意識清明。
他看到黃狗暴風式吸入水靈顆粒後,又垂涎三尺的盯著兩隻鐵桶,一巴掌呼在它的腦門上。
「以後還有,別饞這裡面的。」
「走,跟我送禮去。」
他拿出鐵桶里的海碗,在溝渠里舀了半碗水,裝了半碗水靈顆粒混合好,朝著一個巡邏的工人走了過去。
「清河叔,今天辛苦你們幫忙蓋房了,趁著大家高興,正好我把這個月的福利發給大家。」
「來,先喝一碗冰水解解渴。」
在張曉天的勸說下,工人摸瞎喝了一碗水。
「這是水?」
張清河喝完,回味著咂巴了幾下嘴,忽然感覺身體飄忽忽的。
「老闆,你不會是喝高了,把酒當成水了吧?」
雖說這碗裡的確實是冰水的味道,但是後勁太上頭。
比二鍋頭還要烈。
???
張曉天看到對方腳下打絆,生怕出了什麼意外,趕緊讓對方坐下,催動口訣檢查一遍,發現對方身體靈力呼呼往外冒卻沒有宣洩口,恍然大悟。
這得按摩加強一下身體消化和吸收靈力的能力才行。
要不然就白喝了。
「清河叔,你先坐下來,我給你按一按,酒氣就消了。」
張曉天暗嘆一聲。
他原本還打算只給兩個按摩的。
看來今天要當臨時充當一個全職按摩師了。
……
蜀地。
緊靠著二層青磚灰瓦別墅的半山腰上。
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正揮動著鐵鍬和石鎬挖坑。
「不用挖太深,兩米就夠了。」
「這滿含怨氣的棺材得晾著埋。」
傳薪道人剝著栗子,站在旁邊指揮著尚家來的保鏢。
尚常睿看著徒弟死了,還有心吃喝一整天,在徒弟下葬時還在吃的傳薪道人,心裡窩火。
敢怒而不敢言。
十多個保鏢一起動手,不到半個小時,就挖到了傳薪道人要求的標準。
而傳薪道人坐著的岩石上,已經剝了一大盤栗子。
「東家,現在要下葬嗎?」
保鏢問著尚常睿,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傳薪道人。
「可以下葬了,但要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再埋土。」
傳薪道人說著,從腰間拿下鼓鼓囊囊的金線編織袋。
尚常睿登時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編織袋,想知道尚玄機究竟往裡面裝了什麼寶貝。
咔?咔?。
傳薪道人有節奏的扯動著繩袋,不過三秒鐘,被不少人研究了一天一夜都沒能解開的編織袋,繩子脫落,露出了裡面小臂粗細的野山參。
空氣里頓時瀰漫著濃郁的參香味。
「好參!」
饒是見多識廣的傳薪道人,此刻也不得稱讚一聲。
「沒想到尚玄機這小子臨死還給我找了這麼一個大寶貝。」
他這麼說著,隨手就把野山參丟進了坑底。
尚常睿強忍住自己不伸手去接。
保鏢們也是一臉肉疼的表情。
「尚玄機作為我的弟子,服用過不少避毒丹藥,這上面沾了他的血,混合著野山參,吃一口就能斃命,你們誰想拿可以自取。」
傳薪道人笑吟吟的解釋了一句。
頓時所有人全部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視的看向傳薪道人。
「唰啦、唰啦……」
傳薪道人慢條斯理從編織袋裡拿出一顆沾血的栗子,然後把盤子裡的栗子裝進編織袋裡,重新設置好繩索節密碼後,將袋子連同剝好的栗子全部扔到了坑裡。
「大師,您這是?」
尚常睿一臉的不解。
他還以為傳薪道人是在給自己剝栗子吃,沒想到是要陪葬。
可,為什麼要賠葬栗子?
栗子也就算了,這編織袋一看就不是凡物,就算是沾了血,洗洗也能用,就這麼陪葬,簡直是暴殄天物。
傳薪道人看到尚常睿肉疼的神色,拍了拍手上的殘渣,不答反問:「你說的那個天瑞酒店在哪裡?」